“东西比我想象的少。”岳致没有下车,覃莳的东西是司机下去扔进后尾箱的。
一标准行李箱,是出远门的标准配置了,其实不多也不少。
坐上车,覃莳边扣安全带边问“怎么突然改今天了”
说好是明天上午走的,突然改成今天晚上。如果不是覃爸覃妈他们也匆匆忙忙的走了,覃莳都没个合理的理由出门。
岳致冲覃莳挑挑眉“为什么因为担心有人提前
覃莳“”
岳致今天没束
某人
覃莳一愣“你说的是谁”
岳致闲闲笑道“还能是谁”
当然只有陆哲。
这些天来,覃莳和岳致两个人的交谈一直算得上和平。两个人之间有些话没有挑破,但也都心知肚明。
覃莳想要的是找人学习,岳致想要的是气死陆哲。
但岳致还想要补充一点“没想到啊,你居然得罪过岳倩。”
何止是得罪。
要不是陆哲气到说出那些,他还不知道原来岳倩想坑人却反被坑的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这位覃同学。
岳致伸手勾起一缕覃莳束起的长
跟岳致这人,就得时刻警觉时刻提防,这人简直了,随时准备上下其手。
覃莳翻手一扭,将他那即将搭
“啧,”岳致脸贴座位非常不爽,“还是这么不可爱”
覃莳略一偏头,看见了从后视镜里斜眼看向自己的司机。
覃莳“”
松开了岳致,覃莳清清嗓子道“我不可爱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理我远点。”
岳致面带怒色却闲闲笑道“那这一个礼拜,进了我的地盘你可要小心了哦。”
覃莳呵呵笑,向他捏捏拳头道“那你可以试试看谁比较需要小心一点。”
岳致冷眼朝她笑了笑,道“那走着瞧呗。”
能把岳致按
两人说完,很默契的都把头转向了窗外。
看了一会儿窗外飞逝的风景,覃莳翻开手机看了看。
其实不太合理。
以陆哲的性格,他怒气冲冲找完岳致,没可能不找自己。
想起今天晚上,原本说是为了感谢他请他吃顿饭的,结果他这人临时爽约又没有来。
覃莳猜,是不是临时爽约就是因为这事情
她打开跟陆哲的聊天框想了想,又还是退了出来。
她有什么毛病
人家难得不来找她麻烦,她难道还伸长脖子上去让人来跺一刀
等会儿人问她要不要明天补顿饭,她怎么说难道说不好意思您呐,我明天去小黑屋集训去啦
他会不会直接杀过去把人顶棚给卸了
卸了没关系,但这一个多礼拜很重要。
这一个多礼拜要是业绩达标,那么离张楚楚的治愈就不太远了。
想到这里,覃莳又情绪激昂起来。
背靠东湖的独栋小宅子,确实很适合做小黑屋。院门一闭,那确实有点难跑路。
二楼靠楼道的那房间留给覃莳,岳致调侃道“这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而最里面的那两间是留给他和小妹妹岳芩的,因为据说他睡眠质量不太好,不能听着人来回来去的
覃莳觉得,他这神衰弱可能跟睡眠质量好不好没有太大的关系,可能就是因为脑子里的弦不够正,这才容易神衰弱。
房间不大,里边有张窝进一个人都稍显勉强的小窄沙
其他什么摆设也无。
这么大的三层楼独栋,覃莳的房间小成了这样。她怀疑这间房是二层楼里最小的一间,因为这房间的位置也很奇怪,是坠
但她过来这里原本也不是来玩乐的,覃莳不讲究这个。
她拉着行李箱,转头关门时看见了叉着腰一脸狞笑的岳致,他道“做个好梦哦”
岳致挑挑眉,看着覃莳将门一甩,那门砰地一声合了起来。
今天出门匆忙,也不
想着看笑话,岳致也没走,这会儿二楼就他和覃莳两个人占了两间房,岳致就坐进了覃莳旁边的那间翘着脚等着听覃莳的大惊失色。
哪知道等了一个多小时,等得他困得不行,结果一觉睡撅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一点。
隔壁好端端的,居然一点声响也没有。
岳致的睡眠一向不太好,正经睡的时候睡不着,刚那会不正经的眯一会儿倒能眯得很好。
他晃着脑袋往他给自己准备的豪华套间走去,进门关门,走到床边蒙头倒了下去。
然而,一倒下去之后,他就
床下有东西涌动,一股一股,一耸一动,他身下的耸动
岳致一惊,跳起来掀开被子一看,他送给覃莳的“豪华大礼包”原封不动的放到了他的床上,一张十数只老鼠编成的老鼠大网里,灰扑扑的老鼠们各自抓爬,但谁也没办法挪动半步。
刚被他压过的那几只,隐隐吐出了几缕鲜血。
岳致“”
他走近浴室,那门一开时只听啪的一声响,兜头而降数十只油光
“覃莳”岳致狂怒吼道。
正
要说,她认识的几个人里,脑子最不好的果然还是岳致。
第二天,一睡睡到日上三竿的覃莳起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岳致。
楼下的管家正候着她,一看她出来门便引她去餐厅吃早饭。
早饭是简单的鸡蛋三明治和牛奶,覃莳坐下来,看到了管家的殷殷目光。
岳致不
覃莳抬手,打开三明治。
里头果然有一只死透的蟑螂。
她面无表情的将一杯牛奶倒进了旁边的花盆,果然有一层奇怪的糊状物沉
覃莳抬头看那目光瑟缩的管家,心平气和的问他“能上个正常早餐吗”
正
结果不如人意,但没有关系,这不还有这么多天嘛。
“行,”接到了最后一个到达的邱为、邱淼后,岳致捏了捏边走边不断向他提要求的邱淼的大圆脸,对这小矮胖子闲闲笑道,“想要什么都行。”
趁着人还没到,覃莳趴着
岳致这人不学无术不求上进,家里连个高度合适用来看书写字的书桌板凳都没有,覃莳只好自己找着这么个光线还不错的地方盘腿坐下抓紧时间搞搞学习。
虽然她的分数赚得不多,但有一分是一分,能赚的她都愿意努努力。
昨天上午她去看了看张楚楚,顺便也把新买的其中一份唐诗宋词给了孙知年。
虽然正派分数挣得不如反派多,但好歹也能做个添头。
离张楚楚出事那天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她的病情越趋于稳定,大家就知道醒来的希望越渺茫。
人力不可为,自然愿意相信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覃莳跟孙知年说背这些有用的时候,孙知年明显是不信的。她也不能像对待岳致一样把人家绑起来揍一顿再逼迫学习,只能借玄学之力,说些楚楚托梦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人事听天命,他愿意背最好,如果没有背,下次去看张楚楚的时候,覃莳还要继续努力。
但没想到,昨天下午孙知年的名字就出现
分数动得不快,可能孙知年这心情上也还不太能进入搞学习的状态,但总归是隔一段时间会动一动。
做完了化学卷,覃莳又掏了张物理卷出来。还没算完第二道选择题,覃莳的门就响了。
这跟岳致的敲门声可不一样。岳致捶门如锤鼓,这会儿的敲门声算是娴静柔和,是气力很小的那种敲门声。
覃莳应了一声,回头看去,见到了缓慢打开的房门外,站着个穿着蕾丝公主裙的小女孩。
小女孩看着覃莳,甜甜笑道“姐姐好,我是岳芩。”
是个相貌可人,长得比麦芽糖还甜的小娃娃。
简单说了几句,覃莳也不太会跟娃娃聊家常,两个人面面相觑,还是小娃娃岳芩主动道“姐姐
她看覃莳席地而坐,也可可爱爱的
见覃莳看过来,她就眯起眼开开心心的笑。
岳致回来的时候,没看见岳芩
小孩可能刚好
岳致将来人全部集中
然后,他看到了倒
岳致有一瞬间的怔愣,又有一瞬间的怔忪。
他们这些无人管束的,无人疼爱的,从来都被粗野对待的孩子们,原来可以如此安详的宁静的睡
岳致默然一瞬,回退半步站到覃莳那房门前,屈指用力敲了敲覃莳的房门。
“来了”他压低声音道,“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