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知知的意料, 风铃家里的东西看着就像是仓库,挺乱的。她没有问, 怕自己伤害到这个刚交到的新朋友。
风铃把书包随手扔
知知这才问“你不写作业吗”
风铃犹豫了一下, 说“要写啊,但我想等我外公回来了再等, 你陪我等会儿吧”
知知又问“你外公什么时候回来啊”
风铃回答“他七点回来。”
知知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现
等抬起头才
“怎么了”
风铃回过神“你手表真好看,你手腕也好白好细。”
知知被夸得脸蛋红扑扑,“这是我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对我来说很重要。你要是喜欢的话, 我给我以前的手表送给你, 也一样很好看。”说着, 她迫不及待地翻找自己的书包,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巧的手表。
那手表看着小巧致,虽然比不上妈妈的生日礼物, 却也算是致品了。
因为没有嗑到过的原因, 还有七八层新。
知知并不觉得把自己用过的手表送给别人有什么不好, 她只想把自己觉得好的送给自己的新朋友。
风铃看着她给自己戴上手表,甜甜的笑了起来, 略有些腼腆“谢谢你。”
知知晃着小脑袋“不用谢”
就
“怎么了”知知问她“你家人回来了吗”
她牵着风铃向门口走去, 看见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有股浓郁的汗臭味,知知下意识捂住鼻子,又觉得这种行为不好,憋着气松开了手。
“是你家人吗”
风铃没有松开她的手“是我外公。”
知知对着老汉点点头“爷爷好,我是风铃的朋友,叫知知。”
老汉笑得眼睛都只剩下缝了,打量着她。
知知觉得有些奇怪,老汉实现让她很不舒服。但又觉得这个人是风铃的外公,应该没什么问题。
便转身对风铃说“你家人回来了我也该回去了,我再不回去我家人也要着急了。”
风铃依旧没有松开她的手“那好”
见她犹犹豫豫,知知以为她舍不得自己,便安慰她“放心吧,我明天还来找你玩。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嘛。”
风铃这才放开,腼腆地笑了笑“那好”
“那拜拜”知知对她打了手势,回头才
就
眼前的门被风铃关上,她被拖到了废弃无人用的厨房。
怕她说话,老汉让风铃拿了胶带过来,胡乱又粗鲁地绕着她的脑袋和嘴上缠,缠得紧紧地,她别说想说话了,还感觉整张脸被缠得痛极了。
眼泪哗哗地从眼角掉下去。
风铃看了一下,忽然伸出自己戴手表的手拉了拉老汉的袖子“外公”
老汉正
风铃被凶得缩回了脖子,知知睁大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她。
最终,风铃鼓起勇气,说“我想要她手腕上的手表,我可以取下来了吗”
“手表”老汉顺着风铃的视线看到戴
所以老汉全不
风铃抿着唇笑了笑,她蹲下身子拉扯着知知的手腕,因为拉扯得非常用力,疼得知知“唔唔”哭着。
终于,
取下来看着手表,风铃越看越满意,把自己手上的手表随意解下来,扔
她说“还是这块好看,你给我的丑死了。”
知知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满眶泪水。她想让风铃把自己的手表还回来,那是她妈妈给她的生日礼物。
可最终
“你书包里是不是还有什么”风铃说着,拉扯着知知的头
果然风铃手里抓着她掉落的头
风铃一屁股坐
知知身体微微颤抖,一双大大的眼睛红通通的,里面充满了恐惧。
老汉的声音
风铃脸肿成馒头似的,神色恶狠狠地盯着知知,却也没有再嚎了。
她
知知下意识闭上眼睛,只觉得眼睛和额头刺痛,从未感受过的痛,
妈妈,爸爸,弟弟,谁来救救她
好痛啊
风铃觉得只手打不过瘾,又拽她的头
不止
或许是脚累了,手打痛了,她就踮起脚从橱柜上找到了一个大勺子,知知眼睛被打得快睁不开了,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那个小恶魔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向她走过来。
她“唔唔”求救,然而等到的只有冰冷的东西打
谁来救救我我要回家呜呜呜呜呜弟弟救救我我好痛好痛啊
不要打了不要打我了呜呜呜呜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
我好痛啊我全身都好痛啊
呜呜呜呜呜不要打我不要再打我了
“风铃你爸电话过来了”
知知睁不开眼睛,脑子嗡嗡作响,只是听到了老汉的声音,身上的敲击才停下来。
半晌,她听到了从电话里传出沙哑充满磁性男音“风铃。”
风铃的声音清脆“爸爸。”
“我听你外公说,你又生病了身体怎么样”
风铃“嗯嗯”了两声,“今天
“吃药了吗”
“还没有外公想带我去医院,但是因为我上学的学费,所以没有钱了。”
“那我现
“对了爸爸”
“怎么了”
“再过不久我要生日了”
“那我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好的谢谢爸爸”
听到电话被挂断的时候,知知身子忽然颤抖了起来。她害怕风铃接近自己,风铃就像个疯子一样
老汉把手机抢了过来,逼问风铃“你爸说打钱吗”
风铃点点头,所以知知没有听到声音。
老汉又问“你刚刚和你爸说你生日他说要给你钱吗”
风铃摇头“他没说给钱,只说要送给我生日礼物。”
知知听到了“啪”地一声,随之“咚”地一声。她吓得缩
老汉嘴上脏话连天“你个杀千刀的赔钱货连点钱都要不到你怎么不干脆和你那个死妈一起死了算了”他气得猛抽几口烟,烟灰掉
老汉看了一眼知知,又往风铃脸上轮了几巴掌“你下手有没有轻重把人打成这样我还怎么卖钱你个赔钱货我干脆打死你算了”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老汉终于停了下来。
他对风铃交代“累死我了,我先去睡一下,有人敲门你再叫我。”
“好。”
知知感觉有人踢了自己几下,她连忙抱着自己的双脚,把自己量不断地缩小
她抱着腿,全身刺痛,脑子里一下子想着爸爸妈妈,一下子想着弟弟。
不知道怎么想到了刚才听到的声音。
很温柔。
如果当时她能呼救就好了,也许他能救自己
知知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好像睡着了,直到她闻到了烟熏味才慢慢悠悠醒来,只能半睁的眼睛看见了厨房外面火红一片,躺
知知睁大眼睛,下意识把厨房门一关。
门外不断响起捶门声,知知全身
刚刚切完,就听到厨房外面的捶门声消失了。
风铃逃走了吗还是说像是那个老汉一样被活活的烧死了
知知走了两步,想打开门看看。
忽然厨房的门崩塌,一股火热的气息袭面而来,赤红色的火像是舌头一样窜了进来,汹涌着吞噬一切。
知知什么也顾不上了,她爬上了厨房的窗户,毫不犹豫地往下一纵。
眼前血红一片,不知道到底是血还是火。
“火”
傅谌昀三人听到了知知的声音,连忙跑过去,傅谌昀摸了摸她的额头,忽然像是被烫手一样松开。
“她
夜枭连滚带爬跑到护士那里,傅谌昀将柜子里放置的干净帕子拿去洗手间。
知知好像很难受,眼尾像是染上了红妆一样“火”
“知知。”白戚的双手冰冷,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放
“火好热好痛”
“知知别怕,我
怀里娇小的人儿体温非常的高,好像要融化
白戚心里仿佛被挖了一个洞,空空的,恐惧普天遍地袭击着他。
不止他不好受,傅谌昀和夜枭也不好受。
傅谌昀拿着被水浸湿的帕子贴
白戚一手让知知枕着,一手握着她的手,动作僵硬得一动也不敢动。
忽然,他眼下掉出一滴泪滴
知知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大火吞噬了,把她烧得一干二净,她痛觉地挣扎,痛苦的求救,她听到了弟弟的声音,听到了父母的声音,又好像听到了傅谌昀的声音、白戚的声音、夜枭的声音。
最后停
她反应迟钝,半晌才吞吞吐吐问着同桌“他他是谁”
同桌嘲笑她是傻子,连红遍大街小巷的影帝封姜都不知道。
原来他叫封姜,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忘记了,不过好像不是很重要。
知知茫然地睁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不仅想哭,她还觉得自己全身都
“呜呜呜呜我好痛啊我身上好痛”
白戚心疼地抱住她,傅谌昀和夜枭不断地催促着医生,顶着压力医生也很无奈,检查完毕之后更是无语。
“小姑娘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
傅谌昀阴沉着一张脸“没有伤口她怎么会一直喊痛”
医生也不知道啊,所以他温柔地问知知“小朋友,你哪里痛,能指给我看看吗”
知知哭得打嗝不断,她沙哑着嗓子哭诉“我全身都
医生又检查了一下,结果还是一样,完全没有问题,所以他顶着压力,对上三双视线清了清嗓子“我初步怀疑小姑娘是神经过敏,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你们不放心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也可以。”
白戚直接冷着一张脸,说出的话冷冽似冰“给她全身检查”
医生只好点头“那行,我现
趁着安排的时间,三个男人安抚着说全身都
夜枭问“知,你哪里痛我给你吹吹好不好”说着说着他忍不住擦了擦眼睛,好像不擦眼泪就会掉出来一样。
知知哑着声音哭“手腕痛呜呜呜呜好痛呜呜呜呜”
夜枭捧起她的手腕轻轻地揉,又吹了吹,好像这样做,她就不会再痛了一样。
知知哭着哭着又打嗝“脸好痛啊呜呜呜呜好痛”
白戚用着自己的脸颊蹭着她的脸颊,声音沙哑“不痛了,我
“我头
这话让三个男人心疼的同时,又震惊。
傅谌昀低着声音开口“我曾经捡到知知的时候,她全身都是伤口,绝大多数都是被人为虐待。”
白戚那浅色的眸子染上了劣气。
夜枭红着眼睛,面色紧紧绷着“艹哪个杂碎我要弄死他”
与此同时,就
等护士离开之后,黑皮少年才对醒来之后一直呆呆的知尧说“你吓死我了,忽然
知尧唇色极白,他本来就白,现
但想到自从知知死去之后,他已经昏迷了三次。一次是知知被送去火化的当天,一次是一个月前,莫名其妙就昏迷了。
最后一次就是现
黑皮叹着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知知姐还活着,也不想看见你这个样子的。”
知尧忽然说“她没有死。”
黑皮以为他是昏糊涂了,“知尧你想什么呢我看得我还把医生找回来给你看看脑子才行”
知尧深呼吸一口气,那口气就仿佛最后一口气一样,他的眼睛明亮,仿佛看见了什么似的“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和我姐有心灵感应我能感觉到她还活着她甚至有可能就
黑皮看了看周围,头
知尧急迫地说着“真的我能感觉到她还
“可是知尧知知姐的尸体你也看到了啊”
知尧也不想说服他了,不顾阻拦直接从病床上下来,扯掉了手上的针,仿佛真要去找到知知似的。
黑皮吓了一跳,急忙追过去说“知尧我信你了你别跑了我艹哎我医药费都还没付”
这边的闹剧不小,知知那边安安静静,她又被彻彻底底地检查了一下,结果都一样,除了体质弱了一点,没有任何异常。
医生还是建议让病患多加休息,不要受到任何刺激。
这次白戚他们也算明白了,知知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