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婿恭送岳母大人。”
郑秀不是蠢人,至善娘子的一再苦心,教他心中感动不已,他自出生就无父无母,虽是早就习惯了自己的身世,却并不代表他对亲情没有渴求,纵然太后和皇帝待他再宠爱,可终究是不同的,父母之爱是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他长到今日,只
想到这里,郑秀忍不住上前几步,恭敬道“岳母大人,就让小婿护送你回观。”他愿一人子之责,但求至善娘子时时垂怜。
那感觉,太美好。
至善娘子直接甩了他一脸拂尘,没好气道“你留下陪卿卿,回观中要出城,这一来一去,哪里赶得及,你有这份孝心,就用
郑秀碰了个硬钉子,也不恼,至善娘子嘴毒心软,裘怫也不是跟他提过一回两回了,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因此只笑盈盈的,送了至善娘子登车,又护着马车一路到了城门口,才被至善娘子给骂回了公主府。倒不是他不想送出城去,而是至善娘子都夺了车夫手里的马鞭,他若强要再送,估摸着那鞭子就得落到他身上。城门口人来人往的,若闹上这么一出,岂不平白让人看笑话,所以郑秀只能打马而回,却是让长青带了几名护卫,替他将至善娘子一路送回了上善观。
他回了公主府又受了裘怫一顿埋怨,道“你怎么不留下义母,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回了上善观”
郑秀苦着脸,道“岳母大人的脾气,你还能不知道,我要是留得下她,岂有不留之理,巴巴的送岳母大人到城门口,还是教她拿鞭子给抽回来的。卿卿,我惧内,更惧岳母啊。”
裘怫被他最后一句逗笑,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道“抽哪儿了,我瞧瞧伤得重不重”
郑秀忙轻咳一声,道“岳母大人吓唬我罢了,哪里舍得抽我,你放心,我让长青带人护送岳母一行,定不会有事的。”
裘怫又瞪了他一眼,到底没再纠缠下去,至善娘子的脾气,她比谁都了解,别说郑秀留不住,就是她
小夫妻俩就这样安心
皇帝这一次是真的下了死手,太子也一改往日的宽和作派,只要是查出来事涉魇胜一案的,通通下了诏狱,由飞鱼卫审查问讯,第一个被送进诏狱的,就是建平伯府一家子,老老小小一个没落下,只可怜郑信、郑代俩兄弟,被人灌了药酒迷迷瞪瞪的完全不知道
当然,喊不喊的,他们也不冤,不管这件事情他们是不是教人给算计了,一个失职总是跑不掉,身为少阳门侍卫,连侍卫腰牌这样重要的东西都保管不好,往轻了说是一定要被革职的,往重了说,掉了脑袋真不冤。
不过这俩兄弟还是真的交待出了些东西,比如说引他们去喝花酒的那个狐朋狗友,姓什么叫什么住哪儿通通交待得一清二楚,只是等飞鱼卫找上门去时,那倒霉蛋已经被灭了口,被毒死
于是这一家子也被下了诏狱。
再通过追查布料来源,总之一牵二,二牵三,很快,飞鱼卫的诏狱就人满为患,每天都有人被关进去,也每天都有死人从里面被抬出来扔进乱葬岗。
一时间,京中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不过靖国将军府和承恩侯府却门庭若市,就连因为丑闻而沉寂了好一段时间的忠毅伯府也突然又有了存
原因嘛,很简单,
总有人病急乱投医,又或是挤不进靖国将军府和承恩侯府的大门,就寻到了忠毅伯府来。
就连裘家也有人登门,好歹裘家大姑娘嫁进了承恩侯府,也属于说得上话的一类,只不过苏氏是女流,昆哥儿年纪还小,苏氏又盯着他书,不愿让外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分了他的心思,因此闭门谢客,倒是让很多人兴冲冲的来,垂头丧气的去。
当然,荣国公府也没落下,毕竟魇胜一案的某些内情已经传了出来,人人都知道荣国公是受害的那一个,少不得也有人想走荣国公的门路,卖个好,表个忠什么的,只是郑秀和裘怫都躲进了公主府,这些人自然寻他不到,就算有人寻到了公主府来,也直接就被公主府的家将头领以至善娘子的名义给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