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商议,江晟年否定了手下原定的计划,让他们按自己的想法做,不要贸然妄动,见机行事,那两人欲言又止,江晟年只当不觉,挥手将他们屏退,就这么直到天边泛白才
但他并没有睡,因为他知道,原身
所以这次皇帝应该不会出事,而他既不能让手下对他失望,也不能让皇帝彻底恨上他,否则他就不得不为了保命,把小皇帝的位置抢过来了。
他屈指轻扣身下卧榻,不过眨眼,一道黑影极其鬼魅地出现
巳时,皇帝、太后以及诸大臣都到了现场,前二者坐于主台之上,其余人则
江晟年让江灼乖乖待
“爹,我一定不会乱跑的。”
江晟年依旧不放心,让他的贴身侍卫守
台上,秦雁玉环顾四周严加把守的亲军营士兵,其中两位校尉还是秦申的人,原先紧张的心情稍稍和缓。
这是皇帝登基以来第一次秋猎,亦是第一次离宫,容不得大家不谨慎。
秦雁玉的目光落到台下,却不见江晟年,心底微微有些失望,又怕被人看出端倪,便敛神色端坐,除了皇帝再不看别人。
相比这严肃的阵势,江允玠并未对周围的危险有任何感觉,他对围猎本身更加感兴趣,若不是他还不会独自骑马,真想亲自下场到深林中狩猎,过把瘾。
他眼中流露出一丝向往,这时台下一阵骚动,所有人的视线都朝一个方向而去。
一匹毛色油光水滑的白色骏马从远处飞驰而来,地面都仿佛
秦雁玉一时心中激荡,情不自禁盯着江晟年,有种回到当年的感觉。
江允玠起初也被江晟年马上英姿吸引去了目光,随即感觉到他母后的情绪,小脸立刻绷紧,眼神阴沉下来。
由江允玠宣布围猎开始后,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达官显贵家的公子们率领上百位勇士冲入密林,开始角逐今天捕获猎物最多的称号,
江晟年自然不与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角逐,只打算带江灼猎几只兔子,让儿子高兴高兴。
江灼被侍卫抱出军帐,江晟年坐于马上,接过江灼,让他坐
“出
江晟年用力揉了一下他的小脑袋,两腿夹住马腹,马鞭轻挥,身下的神骏立刻如闪电一般飞驰出去,远离众人视线之后才渐渐慢了下来。
江允玠远远看着这一幕,心中升起隐隐羡慕。
自从他知道江晟年是他亲生父亲,而且他的母后并非被江晟年胁迫,而是自愿和他
可一想到自己根本不是父皇的儿子,那种羞愧、自厌的感觉反而超过了对江晟年的痛恨。因为自己根本没有立场,他的父皇如果知道真相,一定不会承认他,更不会让他继承皇位,甚至可能杀了他。
曾经他最恨别人说自己的皇位是江晟年因为母后才让给自己的,他是父皇的儿子,皇位本就该是他的,若不是他欺他年幼,又怎么会被逼着做傀儡皇帝
如今他却觉得,他坐上这个位置一点都不名正言顺,江晟年本可逼他退位,却甘愿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就是因为他一直怀疑他其实是他的子嗣,而
以前害怕江晟年会随时造反把他和母后杀了,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现
所以他现
江允玠越想脑袋越疼,他还承受不了理清这么复杂的事情,又觉得坐
秦雁玉见江允玠的脸被太阳晒得微微
坐
秦雁玉心知她爹就是想躲懒罢了,摆摆手就允了。
江允玠没理会秦申,因他与秦申本就不亲,只当他是不相干的人。
进了军帐,江允玠爬上铺着虎皮的长榻,闭上眼,呼吸渐渐深长细匀。
秦申让侍卫领他去别的军帐休息,却得知根本没有他的份儿,顿时来了脾气,声音也大了起来。
江允玠被吵醒后大怒,跳下卧榻指着秦申让他滚出去,场面一下子吵闹得紧。
没有人察觉,帐篷一侧突然被利器划开,锐利刀锋闪烁着冰冷的银芒,随着侍卫惊恐的大喊大叫,几个黑衣人冲进军帐,持刀目的明确地朝江允玠扑去
亲兵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冲进来保护江允玠,奋力与刺客相抗。
这时这群刺客的目标突然转移到已经吓尿裤子的秦申身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秦申往江允玠的方向逼。
秦申是极度贪生怕死之辈,这时候哪里还有理智,竟抓着江允玠往江允玠身后躲,连连大喊“保护我来人啊快保护我”
秦雁玉等众人闻声已经赶了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荒谬的画面。
而这时两方打斗正酣,一时分不出胜负,这时又出现一伙黑衣人,明显不是刺客同伙,硬生生将刺客逼退,随后两拨黑衣人
这一出可谓是有惊无险,但秦雁玉还是被吓得不轻,愤怒地命令亲兵营统领彻查此事,必须要把刺客捉拿回来。
秦申瘫倒
秦雁玉看着秦申气极恨极,不说玠儿皇帝,更是他亲外孙,到了生死关头,秦申竟只顾着保全自己性命,甚至把玠儿推出去为自己挡刀,本以为他只是胆小怕事,却原来连人都算不上
因皇帝遇刺受惊,围猎进行不下去,只得即刻启程回宫。
当晚,江允玠就因惊吓
江晟年深知必有人怀疑这事跟他脱离不了干系,心中又已有了谋划,于是安抚了妻儿之后,连夜进宫看望江允玠。
到皇帝寝宫时,秦雁玉也
江允玠脸烧得通红,嘴里不住呓语,看起来十分难受,秦雁玉
她不得不怀疑这次刺杀玠儿的人和江晟年有关,说句讽刺的话,除了江晟年,谁的手下还会有如此“艺高人胆大”的刺客竟追捕了一天一夜都没有任何消息。
可江晟年不是已经相信玠儿是他的亲生骨肉了吗怎会下狠手置他于死地
江晟年放轻脚步,走到床沿看了一下江允玠的状况,低声道“皇上睡着了”
秦雁玉心中纷乱繁杂,胡乱点了下头,觉得江晟年此趟必定是来跟她解释的,于是又补充道“睡得不安稳,时不时醒一会儿,这会儿应是睡着了。”
江晟年“嗯”了一声。
秦雁玉终究沉不住气,厉声道“这些刺客的来历,我想你应该最清楚。”
江晟年沉默不语,片刻后才道“刺客是我的人,但不是我的主意。”
秦雁玉有些震惊,死死盯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没有你的命令,他们还敢擅自做主刺杀一国之君吗”
江晟年反问道“你心里难道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不惜忤逆我,也要
秦雁玉顿时哑口无言。
她当然知道,江晟年手下早就按捺不住,想要江晟年逼玠儿退位自己登基,围猎的确是个好机会,可惜她们也不蠢,早就派大内高手时刻保护皇帝,不然怎敢放皇帝出宫
“他们既然敢这么做,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又该怎么办”
秦雁玉不甘心,愠怒地质问道。
江晟年眼中似有懊恼之意,低道“不会有第二次,我已经派我身边死士保护皇上,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秦雁玉心一动,不禁看向他,“今天后到的那群黑衣人,是你的死士”
“是。”
秦雁玉深深吸气,下一刻就扑进江晟年怀里,嘤嘤哭泣起来。
“我好怕你为了皇位真的不顾玠儿是你儿子,好怕玠儿受伤害,今天看到那一幕,就像要了我半条命,若是以后再
软玉温香
不说他早就知道她对原身的利用,即便不知道,他也无法对这样的女人提起兴趣。
于是他怎么想,就怎么做了。
秦雁玉被毫不留情地狠狠推开,后退几步才稳住身体,眼里闪着不敢置信的光,梨花带雨地看着江晟年,“你近来究竟是怎么了倒不如给我个痛快,直说你已经厌烦了我,我也好死心,不再巴巴盼着你垂怜我们母子”
她心中却格外冷静。
如果她这样都激不起江晟年对她的怜爱之情,那么她是真的彻底失去了江晟年的心。
因为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都是从怜惜开始的,一旦他看到你哭都不心疼,做再多都无济于事了。
而接下来江晟年的表现,让她的心一瞬间掉入冰窟,冷到了极致。
“太后,实话告诉您。”江晟年轻笑一声,“从您选择皇兄,进宫做他的妃子开始,我就不再对您存任何超出界限的情分。我尊重皇兄,恪守礼法,如何能觊觎他的女人往后还请太后不要再说这种引人误会的话坏了自己名声,便是先帝
秦雁玉气得脸色煞白,“你这是什么话恪守礼法这四个字从你口中说出来岂不好笑若你做到了,那玠儿又从哪来”
江晟年心中冷笑,他可不是原身,秦雁玉说什么都信。要说原身是真的愚蠢,真正的好女人就
不过
若是真让秦雁玉嫁给原身,原身对她还会爱得这么痴狂吗爱到不惜一切代价
他觉得不会。
“那天我仔细想过,我被你灌了酒,所有人都知道我千杯不醉,为何到了你那里不过一会儿就不省人事其中蹊跷我已不想再追究,屡次帮你不过是看
秦雁玉整个人都懵了,江晟年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不懂。
她隐隐约约找到自认为最关键的地方,“你是怪我选择了先帝,可那是并非我所愿,我爹他”
“够了。”江晟年冷声打断,“当初父皇一心立我为太子,却被奸人陷害,让父皇以为太子被废之事是我一手策划,最终选了皇兄继位,而你与你爹唯利所趋,见风使舵,真当我一无所察吗”
秦雁玉想说很多话,想一一找理由解释,可到最后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一时无可辩驳,她只好虚弱地说“可玠儿的确是你的孩子,你”
“玠儿是我儿,我自然会护着他。”
“好好好”秦雁玉失神地说,一边心中却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