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眼神飘忽,有点不敢看与往日有些不同的江晟年。
但偶尔一眼见他眉目间的杀伐戾气完全退去,因面色苍白显出几分颓废懒散,整个人十分放松,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还记得当年见他一身戎装从街道打马而过,风姿昳丽,俊美无双,五官却尚存少年的稚气,如今已经成熟沉稳了许多。
这些年他经历了多少事,也只有始终陪
明玉越想越对眼前这个人恨铁不成钢,她处处为他着想,人家也不会领情,她这又是何苦呢。
她吸了一下鼻子,闹别扭似的看向门口的方向,实
“嗤。”一声低笑,吸引了明玉的注意。
她忍住哭音,硬邦邦地说“王爷又笑什么难道伤不疼了”
江晟年无奈道“还生我的气”
“我不敢。”明玉回得又急又快,语气带着刺。
江晟年笑着摇头,“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全京城的人谁不知道你明玉天不怕地不怕,当年连先帝都不敢得罪你。”
可你敢。
明玉
虽然还是有些膈应,但江晟年的话还是让明玉浮躁的情绪渐渐安定下来,气氛也不想刚才那么沉闷。
“下回小灼想来就让他来,别拘着他。”
明玉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叩谢江晟年的“恩典”,毕竟平时他连小灼生病都不一定过去探望。
曾经无数次期待江晟年能多关注小灼,如今终于得到一句认可的话,却没多少高兴的感觉,最后只化为干干的三个字“知道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江晟年知道要让明玉重新接纳他需要时间,因此也不急于求成,重点是确定明玉心里还有他。
“晚上还得再换一次药。”江晟年低声说。
明玉“啊”了一声,看起来呆呆的,好像没领会江晟年的意思。
江晟年看她一眼,指指自己的后腰和屁股,“还疼,还得上药。”
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语气也是那种软软的低哑,明玉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倒是明白了他什么意思,按她以前的性格,一定像小狗一样摇着尾巴,欢天喜地地凑上来。可这回她却不想再这么惯着他了,甚至还想故意激怒他,这样她心里反而更好受一些。
“你让她来给你上药,要不要我帮你给宫里传个信。”她声音不受控制地扬高,尾音有些尖锐。
江晟年定定地看她。
果然,只要她一提到秦雁玉,他就要
明玉眼眶一红,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晟年,语气更加刻薄难听,“你倒是猜一猜,她会不会为了你出宫,嘘寒问暖,亲自伺候你”
朝她
江晟年有些心疼眼前这个宁愿像一个刺猬那样竖起浑身的刺伤人伤己,也要维护最后一点尊严的女人,错就错
“别说这种话。”随着这一声饱含情感的低叹,江晟年看着明玉,眼里有受伤的情绪。
“不管你还想不想知道,我都要告诉你我和她之间
江晟年伸手去拉她,明玉挣了挣,还是被他强制坐到他身边,被迫看着他的眼睛。
其实是明玉太震惊了,她做梦都没想过江晟年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刚听到的一瞬间指尖都有些
可真的还来得及吗为什么她此刻内心不是欢喜,而是像吃了野果子一样,酸涩得她只想失声痛哭。
“我跟她幼年相识,
“可、可你明明一直帮她,她进宫以后也不避嫌,你让我,让我如何相信”明玉犹豫不定,光凭江晟年这几句话,怎么可能打消她几年来的怀疑,但有一点她却是有些信了,若是江晟年真的与秦雁玉有私情,先帝又怎么会临驾崩前下旨赐封江晟年为摄政王,辅佐小皇帝呢
“我帮她并非为了她,她大哥与我一同从戎北伐,征战沙场,是过命的交情,一次他领兵被敌军埋伏”江晟年深吸一口气,“秦雁玉是他最疼爱的胞妹,出征前就让我帮他看顾几分,他死以后,我一直记得他对我说的话,所以才屡次相帮,与情爱无关。”
明玉彻底懵了,为何江晟年这么一解释,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可过去她的直觉分明告诉她,江晟年和秦雁玉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我
“什么信”江晟年装傻充愣,好像的确不知道那信的存
明玉急了,“就是一张花笺,上面分明是堂姐的笔记,我是见过的。”
江晟年眉头紧蹙,“我从未见过书房有什么花笺,你莫非是看错了”
明玉欲哭无泪,恨自己没留下来当做证据,可若是江晟年
她苦思冥想,只好说“那你让我去你书房搜,若是找到那张花笺,你又怎么说”
江晟年
明玉咬咬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睛却亮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低声说“那京城都传言皇上是你和秦雁玉”
她没有再说下去,实
“我
江晟年愣是把死人都给说活了,但他
原主以为那天和秦雁玉春风一度,可秦雁玉可不是天真单纯的小女孩,不敢冒险和原主坐下要掉脑袋的事。她并非不爱原主,但进宫以后心性渐渐扭曲,只剩争宠的心思,同时还要吊着原主供她驱使,便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原主还没有“背叛”过明玉。
明玉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其实已经动摇了,但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她觉得自己需要静一静。她站起来,有些急躁地说“你让我想想,晚些我再过来。”
说完就像后面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