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窈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性格问题。
她没指望用这种性格讨好谁,更不指望有谁能包容她。
所以她不明白,为什么当骆北延不容忍她的小脾气时,她会有点生气。
人家对你仁至义,你还
她也问自己。
她答不上来。
她回去后,跟骆北延吃了顿沉闷的晚饭,第二天去把头
她开始修改那几幅灵宝山和灵宝寺的写生,改来改去都觉得不如人意。
眼看外出旅行的人都会来了,她还
梅拉妮看了她的画,说她画里没有想表达的东西。
“能交作业就够了。”余窈嘴里说着不
她焦躁烦闷,不想跟任何人交流。
骆北延眼看着她都要
当初就应该把她绑着带出去散心。
“行了。”他把余窈从画室里拖出来,“我们出去玩。”
“我还要改画”余窈皱着眉。
“你这画都改了不下百遍了,要是能改满意,你现
余窈被戳了痛脚,踢他一下就挣开了。
“关你屁事,我总有把它改好的一天”
这一脚踢得轻,骆北延觉得不痛不痒,倒是她自己差点摔倒。
骆北延又一把捞住她的腰“反正不是今天。”
余窈
“怎么,你还敢揍我不成”余窈色厉内荏。
骆北延拉着她的马尾辫,迫使她仰起头,
“舍不得揍你。”他慢慢松开,趁余窈放松警惕,又俯身
舌尖迅速撬开唇齿进入,余窈一边抵抗一边用力咬回去。直到唇齿间都沾上铁锈味,双唇都被染湿,口中每一处隐秘位置都被尝过一遍,骆北延才把她放开。
余窈捂住嘴骂了他一句什么,口齿不清,可能是“狗东西”。
“我之前给你太大压力了,很抱歉。”骆北延看着她涨红的脸,那双眼中燃着愤恨的火焰。她看起来逆反暴躁,尝起来甜腻可爱,这种矛盾感让人非常着迷。
他一道歉,余窈觉得自己更加像个恶人。
她耍脾气,她甩脸色,她整天阴阳怪气刻薄恶毒,最后还要骆北延来给她道歉。
她自厌地想着,她凭什么呢
骆北延用拇指抹去她唇上的血迹,然后含入自己口中尝了尝。
“窈窈。”他微微放低嗓音叫她,“这又没什么。”
梅拉妮跟他谈过心。
他意识到,余窈跟他的成长环境不同。
她总是把别人对她的“恶意”看做理所当然。
一旦有人表现出“善意”,她就会焦虑不安,反复思索这样的“善意”会持续多久,什么时候消失,因为她的哪一言哪一行而消失。她会想,她配吗,她值得吗,她无法反馈出相应的“善意”,该怎么办呢。
但这真的只是很普通的一件事而已。
所以她给出的反应总是很激烈。
骆北延看着她安静了一会儿,直到她恼怒的表情平复,才问道“中午一起出去吃”
“不去”
“那等厨师来做饭。想吃什么”
余窈小声嘀咕了几个菜。
“我回去画画了”她闷声道。
骆北延拉住她,揉了揉头“喜欢就画,烦了就别画。我不会再逼着你做什么,你也不用逼着自己。就算你不努力,只会混吃等死,我也能让你过得衣食无忧、应有有。”
余窈想拍开他的手,搭上去之后,指尖却勾牢了他的手腕。
他这样温暖,安全,充满力量。
骆北延又
余窈被他训斥的时候不会哭,被他冷落也不会哭。
但是这个时候,她很想哭。
她拼命低下头,不敢看骆北延。
“其实,你要是真的不高兴了,不画画可以,不上学可以,不出国可以,甚至不跟我
余窈并不是没有上进心。
至少
她也喜欢上学。
虽然不喜欢考试和文化课,但是能够学画画,她觉得很高兴。
大学的时光比
她也喜欢和骆北延
非常、非常、非常喜欢。
她珍惜和他
骆北延握住了她勾
“我喜欢你,窈窈。”他用指腹温柔地摩挲她的伤口,一点也不避讳。
余窈恐惧地想抽回手,他却顺着这股力量,站起来拥吻她。
他强势又温柔,给余窈温暖,也给她支撑的力量。
她感受着紧密贴合的唇,和自己为他跳动的心,就连伤口上经久不消的灼痛都不见了。她忍不住踮起脚,主动又热切地迎合。骆北延牢牢抱着她,直到她喘不上气,才结束漫长的亲吻。
余窈松开了他的手。
骆北延笑了笑“你再亲一会儿,我就打电话让厨师两小时后来了。”
“滚。”余窈踩了他一脚,红着脸跑回了画室。
骆北延伸手拉住门。
隔着薄薄的门板,余窈
“你要知道,你正
“哼。”余窈关上门不理他。
骆北延吃了个闭门羹,却忍不住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敲了八百遍画室门,才看见余窈走出来。
她拿着她画的灵宝山。
“你看,我把画改了。”余窈展开画,似笑非笑地抖了抖。
骆北延先是一愣,后来慢慢张开口,惊得说不出话。
余窈画的灵宝山,是从窗口里看见的灵宝山。
她画的是交错的肢体,一方柔软、伤痕累累,另一方刚硬、肌肉流畅,他们像藤蔓般交织
“我想了想,总觉得画你的时候是最开心的。”
余窈拿着画的手微微颤抖,说出这句话仿佛耗了后半生全部的勇气。
“刚才一试,果然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