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陈唐唐立刻转头望去, 可是朦胧的纱帐宛若云雾, 根本让她看不清楚。
她眯起眼睛,手掌泛起金光,反手朝轿子里那个人的手腕抓去。
然而,那个人就像是泥鳅一般, 手指顺着她手腕的弧度滑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将自己的手指插进她的手指中,微凉的手掌贴上她的掌心。
这是
眼瞅着骚乱就要平息,她却被人扣
这时,轿子里面传来一声
“上来”
陈唐唐左右看了看,见大鹏雕就要回头望来,她突然运起金光, 将自己变成了一只珍珠鸟儿扑进了轿子里。
可能是初次变成鸟儿, 她还没有适应, 陈唐唐只想要停
头顶传来一声迷人的笑声。
接着,她就被一双温暖的手拢进了掌心。
陈唐唐蹲
鸟类的眼睛长
真伤眼睛。
陈唐唐干脆闭上了眼睛。
迷人的声音近
“终于又捉住你了, 金蝉。”
此人居然直到她是谁谁她以前
陈唐唐还没有考虑清楚, 就感觉自己的鸟类的小尖嘴被人用指甲轻轻拨弄了一下。
她不客气地啄了他手背一下,被金光加固过的嘴简直比开了锋的宝剑还要利,一啄就啄了个血窟窿出来。
陈唐唐心中暗念一声阿弥陀佛,贫僧不是故意的。
她原以为这个人会弄死自己,再不济也会将自己赶出去,谁料,这人竟然笑了起来,笑声还让人一阵酥麻。
陈唐唐猛地睁开眼,
“喜欢我的血吗”
他将流血的手背递到她的嘴边,柔声哄她“你饮一口好不好”
又是一个疯子
他任由鲜血流淌,声音更轻了,“我的血比不上旁人的吗我的血里虽然没有佛气仙气也是有灵气的,一定会对你修行有利。”
“你就饮一口吧,我是自愿的,不算破戒。”
这人简直是入了魔障
陈唐唐不想与他纠缠,便蹿到窗口,想要找时机溜走。
可她刚扑棱到窗口,探出头,就与天上的一双澄黄鹰眸对视了。
珍珠鸟的毛“嘭”的一下全炸开了。
她的脑袋里刷满了两个字
天敌
不行不行,得先找人将他弄走不可,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疯癫的敌人,疯癫的敌人也不算可怕,最可怕的是像大鹏雕这样疯疯癫癫还非要来恶心你的敌人
哦,好像面前这个也是一样。
变成珍珠鸟的陈唐唐又瞥了这位国丈一眼,这一瞥,她突然
陈唐唐的直觉起了作用,她下意识低下头,就见自己橘红色的小脚被一道血线绑住了,这道血线像极了她曾经不得不用来与弟子维系的那条。
陈唐唐顺着那条血线望去,只见到一只被鲜血染红的手掌,原本被她啄出的细小伤口被人为撕裂
大片的鲜血,破碎的肉片,参差的伤口。
他盯着她,脸上带着一股少见的热切,他慢悠悠地低下头,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自己手里的血。
他低声呢喃“我的血难道比不上旁人好喝吗”
就算是陈唐唐找遍了记忆,也没有找到她与这个人相识的记忆,至于说喝血难道是不小心被太上老君坑了,试药的那次
没有等陈唐唐回答,他倒像是自己找到了答案。
“是了,是了,你眼界高,定然瞧不上我的血,可是,我现
他抚摸着自己的侧脸,笑得甜甜蜜蜜,可是,手里的鲜血却全都蹭到了脸颊上,看上去格外恐怖。
他伸手去勾陈唐唐,陈唐唐扇动着翅膀飞开。
然而,还没有等她飞多远,小脚就突然被猛扯了一下。
她低下头,用鲜血制成的红绳正牢牢地系
陈唐唐看向国丈。
“你知不知道自己
即便这个鲜血制成的红绳有束缚的作用,可她身体的金光与这些鲜血一接触,便会源源不断地吸取鲜血里的灵气,血绳的另一端又是连
这个被人们称作国丈的男人微笑道“自然晓得,可我活的太久了,总要做些快活的事情,即便是
陈唐唐“”
还能怎么说人家自己都有觉悟了。
陈唐唐抖了抖翅膀,“啧”的一声,将自己的脑袋塞进翅膀下不行,脖子太短,伸不进去
陈唐唐瞪着自己这身柔软的鸟毛,想哭的心都有了。
贫僧只是想要蹭蹭自己的毛而已,有错吗为什么连这点都做不到啊
陈唐唐只顾着生气,却没有注意到随着自己气鼓鼓,珍珠鸟的身体变成了更加粉嫩的颜色,身材也更加圆润。
国丈探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她胸前软绵绵的毛。
“你真可爱。”
唯独不想被这个疯子夸奖啊。
陈唐唐瞪着豆豆眼幽幽地望着他。
他却笑着,又揉了一下珍珠鸟胸前的羽毛。
别不把鸟的胸部当胸啊
陈唐唐挥起翅膀,对着他凑过来想要埋进她小小胸膛的脑袋就是一掴。
明明就是弱小的翅膀,可扇到国丈的脸上,却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根棒槌砸到了脸,更厉害的是,那棒槌还居然是铁质的
当真是扇的他眼冒金星。
国丈捂着肿起来的脸颊,盯着她。
就
说罢,他就笑嘻嘻的将自己的左脸递了过去。
陈唐唐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血绳,也没有跟他客气,接着
等到国丈来到后宫见正与爱妃逗鱼的比丘国国王时,脸已经肿的成了猪头。
国王唬了一跳,“大胆妖怪”
白鹿“国王,是臣。”
国王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原来是国丈,国丈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莫非是家里娶了个母老虎”
白鹿的脸露出温柔深情,只是这种神情放
国王虽生了一张风流多情脸,眼下还有一颗风流痣,然而为人却是十足的没心没肺,当真不是一般人类女子能够承受来的。
今日他得了这么一个趣事,就一直哈哈大笑,大手还对着一旁爱妃的后背“咚咚咚”猛拍。
亏得他的爱妃是个妖怪,要不他第一掌下去,那柔弱的爱妃就要香消玉殒了。
国王也格外宠爱这个耐他“折磨”的爱妃。
可即便爱妃是个妖怪,也死死握着栏杆,才能避免自己被国王一巴掌拍下水与鱼儿作伴的命运。
国王哈哈大笑了一阵,又觉得口干,便去不远处的亭子里喝酒了。
白鹿肿着一张脸对着几近虚脱的白狐狸道“兄弟,难为你了。”
白狐狸几乎将整个人身子都靠
白鹿目不忍视,“这不是你所求吗求仁得仁。”
说起这点,白狐狸就更要哭了。
他不学无术,又好享受人间的富贵,认识的狐狸兄弟便跟他说起了另一个狐狸的故事,说那个狐狸兄弟也是不学无术,但是人家扮成女的,勾到了一个妖王,从此以后便吃香的,喝辣的了,他心生向往,也想学之。他偶然间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啊,这人间的富贵原来也不是这么好享受的
这段时间下来,白狐狸已经被这个二了吧唧的皇帝折磨的身心俱疲了。
然而,朋友的痛苦是支持他苦中作乐的源泉。
白狐狸笑嘻嘻道“说说吧,你是去偷窥哪家娘子洗澡了吗好端端的一张脸怎么就被揍成了这副德行,啧啧,那女人还真下得了手。”
白鹿捂着脸,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我乐意。”
白狐狸“呦呦呦,还
白鹿轻声道“命中注定早就是了。”
白狐狸不适应他此时的画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可真肉麻。”
白鹿对他翻了个白眼,结果因为脸肿,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白眼也没做成。
“你不懂”
白狐狸“如果非要被揍成这样才能懂,那我可宁愿一辈子也不懂了。”
这时,他突然按着栏杆,头探了过来。
白鹿“你干什么”
白狐狸的鼻子
白鹿冷冷道“没有。”
“怎么会我都闻到味儿了,带着花香的小鸟是不是”白狐狸用力吸了吸鼻子,“还是那种特别肥嫩的小鸟。”
说着说着,他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白鹿声音更冷了“你别妄想吃”
他眼珠子一转,突然道“不过,你若是有别的想法的话,我也可以勉为其难。”
“哈”
这时,一个小鼓包
白狐狸瞪着那个小鼓包,口水更多了。
终于,那个小鼓包游移到了他的领口,从松散的衣襟里,钻出了一个粉红色的小脑袋。
白狐狸与一对豆豆眼对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