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石秀傍晚回来时, 见大门的锁已经被砸开了,他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急迫的打开房门一看, 床上的人果然已经不
杨雄的双腿已经被他打断, 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除非
他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如同乌云骤聚黑压压的吓人。
呵
一丝残忍的笑容爬上了石秀的面庞, 他想他应该知道是谁带走杨雄了。
惊怒过后,石秀整个人反而放松下来,惬意的坐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抬头看了眼窗外, 夜已深沉,天上那轮圆月隐去了身形, 只留下一点细微的光亮照向地面, 就连那远处人家里的烛光, 也已熄灭,众人进去了梦乡。
石秀这才起身,从床下抽出一把银白色的朴刀, 出了房门。
此时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人, 他径直走到一处宅院旁, 才停下了脚步。翻过了那道矮墙, 石秀轻车熟路的摸到了一处厢房内。门被拴着,不过他轻轻拨弄两下就开了,那道“吱呀”的开门声被他降低
一道月光洒
越来越近了,离那个身影
石秀拿着朴刀的手因为太过激动而微微颤抖,黑夜里,他的眼亮的惊人。
近了,更近了。
从他的视线,可以清晰看到那截白皙柔嫩的脖颈,它看起来那么的纤细,柔弱的只要自己一朴刀砍下去,就能看到它尸首分离血液四溅的美妙画面。
石秀莫名觉得唇很干,他忍不住舔了舔唇。
原本打算
只要他这一刀下去,这一刀
雪白的刀身扬起,照亮石秀诡异的神情,就要往床上的人儿劈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
眼睛火辣辣的痛让石秀措手不及,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疼到了心里去。他的眼睛啊石秀闷哼一声,急忙捂住了眼去揉。
而就
石秀惨叫一声,他无法睁开眼,他的眼睛灼热难忍,而左脚上的伤更是让痛苦不已。
他中计了,这贱妇早就知道他今晚会来
石秀的反应很快,他顾不得去拔脚上的那只匕首,强忍着疼痛急忙往门外退。只是,
“捉住了”
一个壮汉扑上来压住了他,与从床下起身的那个壮汉两人一起将石秀捆了个结实。
房间内的蜡烛已被点燃,倪溪披着外衣起身,她看着被压
也不枉她今夜没睡觉特地为石秀准备的这份大礼。
没错,她之所以带走杨雄,就是为了引蛇出洞,与其等待着石秀什么时候来不如早点出击把主动权握
“叔叔,”倪溪娇柔的唤了一声,装作惊讶的说道“不知你大半夜来找奴做甚”
“莫非叔叔不去卖柴火改行做贼了”
这娇媚动听的声音,听
“好汉”
倪溪仿佛听到了这天地间最好笑的笑话,咯咯的笑出了声来,银铃般的笑声
好一会儿,倪溪才停住了笑声,她不紧不慢的掏出素帕轻拭了拭眼角不存
“传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大牙。”不顾石秀越来越难堪的脸色,倪溪这番话说的毫不客气。
“不过叔叔放心,奴是个良家女子,又怎么敢杀人呢”
“你想干什么”
石秀勉强睁开受伤的双眼,透过眼睛缝隙,只看见倪溪笑吟吟的站
“当然是”,倪溪停顿了下,语气轻快的回答“送叔叔去见官了呀”
见官
石秀一愣。
如果他被送去见官,府衙顶多会以入室偷窃之类的罪名将他监禁数日,然后放出去,
然而没待石秀想明白,已经被那两个壮汉捆着带走了。
想到石秀临走前毫不畏惧的神情,倪溪红唇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别高兴的太早,等到了那儿石秀就会
毕竟,有人可巴不得他生不如死呢。
庭院内。
一树,一人。
树是一株芬芳盛开的桃花树,娇艳欲滴的花瓣儿
也有些许花瓣落
他生的十分好看,眉眼间仿若那天上的皎月气韵高洁,说不出的清冷绝滟。
这样的一个人,哪怕只是远远观望着,也是一道让人不忍错开眼的美好风景。
那人坐
突然,他的身后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正
他的耳朵动了动,目光却不曾移开,依旧停留
“猜猜谁来了”
刻意装的粗噶的声音
裴如海无奈一笑,“必须猜”
“必须”身后的人坚持着。
裴如海轻轻一笑“如果猜不出来呢”
“猜不出来的话”身后之人洋洋得意说道“猜不出来的话师兄今天一整天就归奴了”
“那让我想想”裴如海沉吟了下,似乎真的
很快就听他道“刚才仔细想了下,
“师兄”
背后之人松开了手,露出一张娇美可人的面孔,正是倪溪。
倪溪失望的抱怨“师兄怎么这么快就猜到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还想趁此机会让裴如海多陪陪她呢,谁让这和尚纵使还了俗,每日还是老爱抱着本经书诵,差点让她以为自己这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对他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裴如海的眼里闪过一丝好笑,问道“不如下次我装作猜不出来”
“算了算了。”倪溪泄气的说。
“师兄你看你的经书吧,奴走了。”她才不打扰这和尚哩,就让他和他手中的经书过一辈子吧,哼
说着倪溪转身作势就要离开。
裴如海温柔的看着她,及时唤道“既然来了,又何必那么着急走”
“你有你的经书就够了,奴
“说的也对。”裴如海煞有其事的点头。他与倪溪呆的久了,早就没有了一开始的拘谨沉闷,有时也会顺着倪溪胡闹下去,让倪溪大呼曾经纯情羞涩的师兄一去不复返。
“什么叫说的也对”
倪溪瞪大了杏眸,气呼呼的说道“那奴问你,经书与奴,哪个更重要”
裴如海面露为难,踟躇着“这个嘛”
这么简单的问题这和尚居然还要纠结
倪溪娇哼一声,“既然师兄说不出来,那奴走了。”这次她是真的要走了
还没来得及转身,倪溪已经被带入一个带着檀香气息的怀抱,头顶传来裴如海带着笑意的声音“别走了。”
他将下巴抵
“我的心早就全部给了你,当然是你重要了”他温柔的呢喃。
重要到他心甘情愿得放弃一切,也要和她
倪溪乖乖的倚靠
这个世界挺好的,裴如海是个极为纯净的人,他的世界除了经书就是她,他的感情也不含一丝杂质。谁能知道那副冷淡的外表下,是一颗炙热的心灵呢,那种被他全心全意爱着的感觉真的很温暖。
至于石秀与杨雄,就没有这么幸福了。
石秀被监禁大牢后,他的噩梦生涯正式开始。这府衙是杨雄曾经待过将近一年时间的地方,杨雄与这里的每个人上至知府下至士兵牢狱都熟的不能再熟,石秀一进大牢,有了杨雄的打点后,众人对他岂能不多多“关照。”
众人对石秀动辄挨打受饿,各种折磨。杨雄实
想到石秀曾经带给他的那些耻辱,光是这么折磨石秀怎么能够呢
于是杨雄又专门把石秀的腿打断,找了牢狱里其他的死囚,一个一个的趴
看着石秀惨不忍睹生不如死的模样,杨雄的心里才得到一点慰藉。
他不会让石秀死的那么痛快,石秀毁了他的生活,那么余生,就用性命来赔偿吧。
可惜的是,杨雄行事太过偏激,石秀没到一个月就熬不住去了,死
不知为何,石秀的死因被传开了,而知府,也没想到杨雄居然会把人折磨死,纵使曾经再欣赏杨雄,如今的杨雄已经接近疯狂了。为了堵住众人之口,知府不得不下令将杨雄以过失杀人之罪监禁起来,虽然死不了,可终生也会
这就是他们的结局,倪溪并不觉得惋惜。
如今,没有了那些阻碍,她与裴如海,已经平静安稳的度过了半年时光。
“师兄,为我画一副画吧。”倪溪突然的要求。
她偶然一次
“好。”裴如海没问为什么,应允过后便进去屋内找出了笔墨宣纸出来。
将案几挪到一边上,裴如海开始磨墨水。
倪溪穿着一身水红色衣裙亭亭立
美人如玉,动人心扉。
裴如海深深看了一眼,低头动笔
带着满腔的爱意,不需要多看,下笔时如行云流水般通畅,几笔简单的勾勒,心上人儿的容颜已栩栩如生的出现
这是他此生唯一的挚爱
他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