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
听见身后传来男音,学生脚步一顿。当回头看清对方面容时,顿时慌得六神无主。
“白、白、白”
白了半天也没能将名字给说出来。
是白越学长
怎么能不激动。虽然两人
对方经常去的训练场、经常走的巡逻路线,他都去“埋伏”过了,却仍然一无所获。
原本已经放弃,结果踏破铁鞋无觅处,白越学长竟然会亲自来找他会有什么事
学生无法按捺心中的激动。
白越笑了笑“陆深
“好、好、好”
学生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便一头扎进了教室。
教室门半阖着,站
白越没等多久,就见学生走了出来。与方才相比,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不好意思啊学长,陆深现
白越没有点破这点“我知道了,谢谢。”
学生紧张兮兮“还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
白越笑“没关系。”
“那、那我先走了。”
学生一步三回头。身影消失
陆深坐
陆深不知道,自己是希望门被推开、还是就这么瞒天过海。
少顷,门终于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陆深握住笔杆的手不由加大了几分力气。
然而,进来的是老师。随后,刺耳的上课铃声划破了综合军学院的校庭。
老师走上讲台“上课了,赶紧回座位”
陆深五指抚上自己的手臂,回了视线。
一年级新生的课程很满。直到落日余晖洒进了教室,最后一节课才结束。
班级里的同学都离开了。陆深一个人坐
地面人来人往,整座校园充斥着欢欣而鼓舞的氛围。
陆深从前看不太出来。对他而言,学校只是学习的场所。机械的重复上下课,而高中时期的学生会、也只是一项枯燥的工作。
不过现
上学会很开心,因为能看见白越学长。
“”
不想回去。
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陆深原以为是哪个同学忘拿作业了,并没有
“我还以为你旷了一天课,不是
熟悉而温润的嗓音。
陆深转头看去。白越立
温煦的橘光打
“白越学长。”
陆深站起身。椅脚滑过地面,
白越“一周后联邦总统会来拜访,邀请我们去参加交流宴。你有没有时间”
陆深点头“有时间。”
白越“本来是想电话联络你,但一直打不通。”
陆深欲言又止,最后只是低声道了一句“抱歉。”
他的手机被母亲没了。
白越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朝外走去。
陆深双手背
陆深一愣。
白越看了眼时间“现
陆深“”
他垂下头“我不准备加入纠察队。”
白越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要,”陆深顿了顿,“专注学习。”
跟之前给出的理由一样。
“是吗。”
白越道,“如果这是你的真实想法,我不会勉强。”
“非常抱歉。”陆深依然低着头。
这样应该就结束了吧。
他已经明确拒绝了白越学长的邀请,从此以后也会量避免产生瓜葛。
这样一来,母亲不会生气,一切都皆大欢喜。
但不知为何,地板忽然变得有些模糊。阳光明明笼罩
眼前,有人走了过来。由于垂着头,只能看见一双漆色的皮鞋。
“陆深。”
他听见白越学长的声音靠近了几分,“抬起头。”
闻言,陆深抬眼看了过去,正好对上对方的视线。
“你真的不想加入纠察队”
仅仅是被看着,便觉得内心无处遁形。
陆深下意识想要躲避,又听见“我希望你能看着我回答这个问题。”
陆深顿住。
对方语气温和,说话方式不带半点质问,仿佛是真心想知道这个答案。
是的。
陆深想要这么回答。
可当目光触及,却觉嘴皮很沉,怎么也开不了口。
“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觉得你有点奇怪。”
白越道,“不过,当听见你说想要和我一起并肩作战,我真的很高兴。”
高兴
陆深背
白越学长会因为他待
“陆深,我不知道你遇见了什么事,但单打独斗会很辛苦。”
白越伸出手,“和同伴站
一起走得更远。
不是像母亲说的那样一个人站到顶端,而是和白越学长一起。
此时的景象仿佛与保送生测试那晚重合。
那一天,是他第一次见到白越学长、第一次和对方说话。因为遇见偶像而无法抑制心中的波动。

原本僵硬的四肢似有血流经过,指尖涌来暖意。
他觉得自己可以动了。手缓缓抬起,触向白越的掌心。
“白越、学长,我其实”
一通电话铃响打破了静谧的空间。
陆深回神,脸色陡然变得难看。他放下手,转而拿出了手机。
白越注意到,这部手机与陆深之前用的不是同一部。
电话接通后,陆深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听着那边的话。
最后只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再放下手机,神情已经恢复常态。将所有情绪都冰封
陆深“白越学长,抱歉。我得先走一步。”
白越“是伯母吗。”
陆深一怔。
白越“今天去校长办公室的时候,我也看见她了。”
陆深忙问“她没对你说什么吧”
白越摇头。
陆深像是松了一口气。少顷,开口道“刚才问题的回答,我可以暂且保留吗。”
“今天回去,我会和母亲好好谈一谈,和她相互理解。”
“白越学长给了我勇气,我总得靠自己做到一些事。”
他笑了,眉眼一如既往,带着些青涩。
“我希望,学长能
白越并不太清楚陆深的家事,不过大约也能猜得到七八分。虽然心中还是有些担心,但见对方这样说,也便点头道“好。”
“我会等你。”
“嘭。”
车门合上。
陆深坐进车内。后座十分宽敞舒适,空掉开着,吹出怡人的冷气。
“从军学院到校门,你花了半个小时。”
陆母道,“是绕远路了”
陆深“很抱歉。”
“不要耽误自己和别人的时间。”
陆母说着,点了下驾驶座的司机,示意开车。车辆缓缓开启,驶离了帝一,朝华城市中心驶去。
陆母“我给你
陆深“”
名义上是佣人,实则为监视。母亲想要掌控他的一举一动。
要放
“母亲,往返会需要时间。”
陆母“这辆车的司机会专门接送你。坐
裸露的肌肤吹着冷气。不觉地,陆深身体中的血液仿佛再一次凝固。手脚变得冰凉。
他低声说了一句话。
陆母没听清,皱眉“什么”
“你是个aha,说话硬气一点儿。”
陆深放
这一回陆母倒是听清了。眉头皱得更深“你说什么”
“我不想住外边。”
陆深没有抬头,视线落
“我想要住
这大概是陆深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次反抗。
从前他习惯了被母亲安排的生活,认为这样很正常,丝毫没有反抗的想法。
而上一回也仅是沉默。
但这一次,他出声拒绝了母亲。
陆深几乎能感觉到,落
久久没听见回应。接着,突然听母亲道“司机,去空中停机场。”
陆深倏地抬头,视线正好对上后视镜中的眼神。
通过这面窄小的镜子,他与母亲四目相对。
他是第一次看见母亲对自己露出这种眼神,身体不由僵直的更加厉害。
“你还是没能清醒过来。”
陆母望着自己的孩子,“再回家待一段时间吧。这期间,我会帮你办好转学手续。”
陆深心跳一下子变得很慢。一下又一下、沉重地敲击着胸膛。
车外景色飞快往后退去,他不觉舔了下干裂的嘴唇。
陆母语气冰冷“认真反省。”
“我这一切都是为你好。”
“”
陆深眼底倒映着母亲熟悉而陌生的脸庞。五指松开又合拢,像是溺水的人抓不到救命稻草。
他眨了下眼睛,母亲面孔变得模糊。
“是,”音量压得极低,“很抱歉。”
那一天,白越不仅没等来陆深的回答,反倒等到了另一个消息。
对方回家了,并且很有可能再也不回来。
别说是加入纠察队,甚至可能离开帝一。
他去校长办公室证实了这一消息,陆校长看起来也有些焦头烂额。
白越“陆深会转学吗。”
陆校长没有立即回答。
他长期忙于工作,的确疏忽了对孩子的教育。现如今家中的事已是妻子一言独大,他完全插不了手。
另一方面,他还得防着妻子暗中搞事。虽然不知道对方打算做什么,但绝对不能让妻子对白越出手。
“放心吧。”
管没什么根据,但陆校长只能暂且出言安抚,“我会量避免。”
如今已经彻底联系不上陆深。而唯一的突破口却是这副态度。
白越无言,看着桌面上的茶水。茶叶已沉入杯底。
“这种话,或许不该由我来说。”
白越道,“但是校长,您真的有把陆深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吗。”
闻言,陆校长不由怔住。
“我当然”
他和陆家小姐的婚姻原本就属于政治联姻。不过,他自觉还是做了一个好丈夫。从不拈花惹草、全身心投入工作。各种纪念日也会量腾出时间参加。
然而对于陆深
对于一个不爱的oga所生下的孩子,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不得不承认,
表面上,妻子将孩子教育的很好。成绩优秀,礼貌懂事。
不过很快,他也
白越见陆校长陷入沉默,道“如果我是您的话,我会立即回家,问清楚陆深的想法。”
父母给了孩子生命,却不意味着孩子应当被父母控制。
茶水已经凉了。他站起身“至少最后一次,我想再见陆深一面。”
陆校长刚想要喝茶,听见这句话,手不由顿住。
对方对陆深这么上心,几乎要让他以为对方已经看穿了身世。
不过很快,陆校长明白自己想错了。
“毕竟他是为了我才来帝一。作为学长,我也应该要争取一下。”
白越笑了笑,“校长,那么作为父亲,您想要怎么做”
白越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对方一直沉默不语,不知是
清官难断家务事。即便是陆校长这种级别的人,也没办法理清自己的家事。
“你要去找陆深”听了白越的话,尚宇飞挑眉。
白越点头“地址从司空邢那里问到了。”
当他说明了这件事后,对方摩拳擦掌想要一起过来,却被白越阻止了。
毕竟他只是想再见陆深一面,而不是去闹事。
不过,司空邢虽然没有要执意跟着过来,却提醒了一句话。
“你最好趁他妈不
说着还后怕地嘶了一声。
白越回想起陆母严肃的面容,似乎能够想象到。
“我会小心的。”白越道。
时间拉回现
他朝尚宇飞转述了这件事后,道“往返一天时间就够了,我会很快回来。”
尚宇飞皱眉“你以为我会放着你一个人去”
虽然他没见过陆深母亲长什么样,可刚开学就搞出这么多事,显然是个麻烦的家伙。
白越笑“学长要陪学弟一起去吗。”
尚宇飞轻哼了一声。
白越拒绝得了司空邢,却拒绝不了尚宇飞。
只有两个人的话人数也不算太多。但有一件事必须注意。
白越“如果我们见到了陆深母亲。无论她说了什么,答应我,一定不要动怒。”
尚宇飞手放上白越的头顶。
此时两人正
“我知道,不会给你惹事。”尚宇飞道,“去把人给接回来吧。”
他扯起嘴角“毕竟是白越后援团的重要成员。”
白越愣了愣。
那是什么称呼啊。
虽然只请了一天假,但为免突
对方貌似有话想说,但最后只是道“路上小心。”
“如果有危险,马上联络我。”
这番临别箴言,搞得白越以为自己马上要上战场了。
白越“我只是去陆深家。”
很安全。
穆思寒“那个女人不简单。”
白越倒是没想到“你也见过她”
穆思寒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偶然碰见的。”
大概是陆深返校那天。
对方是和母亲一起来的。他的巡逻路线会经过校门,恰好看见两人一同下车。
陆深跟
自小
而偏偏手握权力,所以威胁性会更大。
穆思寒和司空邢说出了一样的话。
白越道“我会放
从乘上飞艇到抵达司空邢给的地址,约莫过了四个小时。
时间已近下午。
这附近大概都是高级军官的住所,几乎看不见寻常路人,还有保安巡逻。出行都是依靠私人悬浮车。
若不是两人都穿了帝一制服,估计得被盘问好多遍。
“就是这里。”
眼前,是一扇偌大的镂空铁门,足有三米高。里边只看得见树木丛林,别墅被影影绰绰的树影遮挡。
这就是身为“上将”所能拥有的权力和财富。普通人家压根不可能
门旁甚至有保安值守。
白越正打算向保安告明来意,就听身后传来声响。
一辆私人悬浮车缓缓驶来,正朝别墅方向开去。铁门往两侧展开,里边的景象一览无余。
白越往侧旁让开。
途中,那辆车忽然停住,车窗摇下。
“你们是陆深的同学”
女音从车内传来。
白越本来想量避开陆深的母亲。但很不凑巧的是、竟然撞了个正着。
他微笑道“您好,我们是来找陆深的。”
陆母不苟言笑,车窗合上。
“上来吧。”她道,“我带你们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温邺2个;溯时风、大山的子孙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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