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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一袋老面包, 一块芒果千层,一瓶乳酸菌,谢谢。”
寇越给密集工作折磨得整个人都脾气了,她坐
高颂正
导演一大早就举着喇叭放话了,你们今天谁掉链子谁给我永久滚出娱乐圈。
高颂的弟弟叫高崎,患有孤独症,
“昨天下午独自离校的,他宿舍里的人给他打了掩护,所以老师没有及时
寇越利索地打包食物, 再一把摘掉工作牌塞进包包里, 道“行, 我去看看, 你安心继续拍摄。给我他老师的电话号码。”
高颂道“老师姓张,电话号码是138xxxxxxxx。”
高颂道“高崎前天过生日,但剧组突然调整了拍摄通告,我没办法过去,我
黄昏时分,寇越
高崎正抓着自己的耳朵
电线杆上的麻雀惊得一个接一个地振翅飞走。
寇越问“高崎,你的手机呢”
高崎没吱声,仿佛没有听到,半晌,他解下自己的背包,慢慢打开拉链,倒过来,鸡零狗碎的东西哗啦撒了一地,但里面并没有手机。
寇越注意到高崎背包的侧方有个切口整齐的窟窿,不由沉默。
“你出门前装手机进去了,对不对”
高崎眼神没有焦距地点头。
他下错了车站,手机又被偷了,最后看到一辆开往自己旧家的公交车,就跟着人群上来了。高颂很久以前教过他,如果跟人走散了,要去公交站台找16路,45路,89路公交车。16路是去旧家的,45路是去市四高的,89路是去人民公园的。
寇越问高崎要不要去自己车上休息下,高崎不要,寇越索性一提裤脚蹲下来,轻声向他解释高颂目前的情况。
“高颂剧组的工作临时做了调整,所以如果她按原计划来找你,剧组里所有人就要像你游戏里的nc一样一键暂停。所有人的意思是成千上百的人。高崎,你也清楚这样不好的,对不对高颂也很想见你,她也很想你。”
“你的生日礼物她早就准备好了,十八岁的生日很重要,她明白的,所以她不想将礼物直接给你寄到学校,准备亲自载来给你。对了,她说只要我告诉你礼物是你十二岁那年最想要的,你就能猜到。”
“高崎,我们商量一下,以后如果你有任何跟你日常生活轨迹不同的决定,你提前打个电话给高颂好不好她很紧张你,她只剩下你了。”
寇越用不疾不徐的语气喋喋不休这样劝着,始终跟高崎保持两米的距离,即便给面包和水过去,也不触碰他,可能避免他有任何的不舒服。
去年年底得知高颂有个孤独症弟弟的时候,寇越曾经百度过,孤独症患者偶尔有听觉、嗅觉、触觉异常不敏感或异常敏感的极端情况。异常不敏感的状况很好理解,就是他听不到、闻不到、看不到。异常敏感的状况就很虐人了,即便是很轻的触碰也像是刀刮过似的很疼,即便是很轻的声音都像火车呼啸而过振聋
高崎眼神游离,表现得仿佛没有听到寇越
大半个小时后,张老师和一位宿管驱车赶到。两人连连道歉,为没有看好高崎,没有及时
寇越没法代高颂说原不原谅,因为确实是学校的失职,他们的费居全国同类学校之首,却没能与价值匹配的安全措施。高崎是有自理能力的,他能应付迷路的情况,彻夜
“总之,安全方面希望学校能再多做些保障措施,毕竟是特殊学校,并非普通市高,侧重点应该是不同的。高小姐晚些时候应该会跟校方联系。”寇越不轻不重地道。
“好的好的,给你添麻烦了。校方所有人的电话保持畅通,高小姐随时打来都可以。”
寇越跟高崎道再见,高崎跟
寇越转头打开车门坐进去,却停
饭后
前方人行道的交通灯响声突然变得急促,但斑马线上的行人仍旧按照既定的步速不疾不徐地挪动着,稀稀拉拉的,像是没拧紧的水龙头。寇越哒哒哒敲着方向盘,百无聊赖地望向后视镜。居然就看到曲殊同自酒吧出来,虚浮着脚步上了车。
由于前车没有
寇越驶过十字路口,将车子停
曲殊同费劲儿地刚刚扯出自己的小毯子,就听到有人嘟嘟嘟敲窗,蓝黑的窗玻璃上也随之浮现寇越圈着眉骨殷殷往里看的脸。曲殊同醉眼朦胧中,隔着玻璃,不由伸手
寇越约他吃饭总是赶巧约不对点儿,他好不容易有空闲时间转头去约她,她却要不然是
“嘟嘟嘟。”寇越唯恐曲殊同喝大了听不见,不停手地持续敲窗,跟刚刚压着喇叭不放的那个司机有异曲同工的烦人劲儿。
曲殊同降下车窗,与寇越面面相觑。
寇越踮起脚轻轻扒着车窗,她默了默,谨慎道“醉酒驾驶
曲殊同伸出胳膊
深夜街道上所有的喧嚣突然全部消失了,酒吧里的靡靡之音、年轻男女做作的追打声、路过车辆偶尔响起的鸣笛声,与之一起消失的,是寇越的呼吸。曲殊同甚至一语未
寇越被蛊惑着向前,再向前,最后脑袋没入车窗,只剩下越踮越高的脚。
生活是一个个不相通的月相,各人有各人的阴晴圆缺。就
她叫张晓晓,是一个内心戏非常丰富却每每未语脸先红的姑娘,她是曲殊同的病人,如果今年能如愿参加高考,第一志愿是a医大。
当张晓晓得知自己的主治医生就是a医大传说中未满十六岁上大学的天才曲殊同,整个人瞬间明媚起来,她以为曲殊同能有办法稳住她的病情。但她太晚
曲殊同靠
成功率不到四成的手术,并没有出现奇迹。手术开始不到一个小时,病人突然心跳消失、血压消失,各项待命的抢救措施逐一宣告失效。一个小时后,周主任满脸疲惫地点了点头,助手转头盯一眼时钟,默默记录病人的死亡时间。
曲殊同低头望着张晓晓惨白的脸,似乎再度听到麻药时她模模糊糊的最后一句叨逼叨以前净顾着看书了都没跟男生牵过小手真倒霉
曲殊同越过助手做了最后的颅腔缝合工作。
酒吧里有人正烦恼地唱着他的“倒霉”人生,
真正“倒霉”的张晓晓太有生命力了,直到麻醉之前,她都还
曲殊同回目光有些迷茫地问寇越“你知不知道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曲殊同是拿手术刀的极理智极唯物的那个群体,但
寇越听完曲殊同的叙述和最后的问题,微地怔住。她也没死过,上哪儿知道但她还是立刻用“这个问题你算问对人了”的自信道“其实根本没有另一个世界,只是维度空间的不同,那些去世的人其实是去了更高维度的空间。”
曲殊同揉着一直隐隐作痛的额头,虽然意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却仍是保留着最后一缕清明含含糊糊地说她“瞎扯淡”。
寇越简直不敢相信曲殊同居然也能说出“瞎扯淡”这样接地气的话。她盯着曲殊同一直没能成功折上去的袖口,半晌,突然顿悟。曲殊同早已不是整天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