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曜倒了两杯红酒, 转身见池修明正一脸怒容地盯着手机,忙快步上前关切道“修明,怎么了”
难道这朵高岭之花真因为那套衣服吃醋了他心情好, 脚步也不由得轻快起来。
虽然得到池修明后,并没有想象中泼天的欢喜,但是毕竟真心爱慕了两年多, 积沙成塔, 还是有感情
结果几天相处下来
做惯了演员的池修明,
而顾景曜
池修明整理好情绪,接过顾景曜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后道“曜哥,我都休息这么久了, 虽然曜哥天天陪着我,我也很开心。但是工作室那边都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还是想早点开工,曜哥为了我付出这么多,我也想做出点成绩让曜哥看看。”
纪夕现
池修明心中妒火燃烧,感到了空前的紧迫感,陪
他握着高脚杯的手不自觉紧,纪夕算个什么东西,这一切本该都是他的。
顾景曜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慢悠悠品了一口,看着池修明道“行。”
冬天的夜晚降临的本来就早,又加上刚下了一场雨夹雪,才下午四点多,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顾子安坐
觉得自己胸闷到喘不过来气,顾子安给窗户打开了一点,凛冽刺骨的寒风猛地窜了进来。
柳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转头看了一眼浑身低气压的顾子安,他张了张嘴,却没敢
顾子安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任寒风如刀一般一寸寸割
直到看见车灯前方有对母子,母亲正弯腰顶着北风艰难地为孩子撑着一把遮风避雪的伞,而她自己的整个身体却都暴露

顾子安像看见什么吃人的猛兽似的,赶紧移开目光,下一秒就窗户腾地被关上了。
车内的温度慢慢回升,低气压的空气却凝结成冰,柳邑看着顾子安充血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困
不知过了多久,柳邑轻轻唤他“子安,到了。”
今天是顾子安亡母的忌日,每年这一天,顾子安都会到这片墓地来。
他下车,声音比天气还冷,跟替他撑伞的柳邑道“别跟过来。”
柳邑无奈地起伞,接过司机递过来的大衣,赶紧披
顾子安拒绝的动作一顿,没再说什么,裹紧大衣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走去。
不长的一段路,却像走了两辈子那么久。
墓碑上方是一张经过岁月洗礼的照片,照片上的脸惊艳温润,正温柔地朝他笑着。
顾子安对上亡母的视线,咚地一声跪
上辈子他温良谦恭和善待人,却被人算计被人陷害,那么多人负他,他对不起的只有一个。
他母亲。
顾子安僵硬的手指划过冰冷的墓碑,划过那张又美又温柔的旧照片。
直到脊背僵直,眼睛胀痛,他才缓缓从口袋掏出那张泛黄的旧病例。
他重生后,费了千辛万苦才找到曾为母亲看过病的老医生,旧病例就是从年迈的老医生那里获得的。
顾子安轻轻地展开翻了无数次的小本子,上面的字迹经过漫长的岁月后依稀可辨。
第一页上面潦草的笔迹写的有帕罗西汀,西酞普兰。
这两种都是抗抑郁的药。
本子中间的页码上好几种抗抑郁的药交替出现,并且药量逐渐加大。
从某一页开始,这种药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一天,应该是母亲知道自己怀孕的日子。
重度抑郁症根本离不开药物治疗,可是母亲怕给肚子里的孩子带来任何一丝的风险,
顾子安从拿到病例开始,就日日活
他恨自己抢夺了母亲的生命,可是他更恨顾家那几口畜生,让一个活泼开朗的姑娘嫁进去短短一年,就受不了折磨犯上了重度抑郁。
柳邑
“柳柳总,”司机被寒风吹了太久,嘴都有点瓢,“顾总下来了。”
柳邑给烟一扔,就准备起身去迎,被冻僵的腿却不听话的趔趄了一下,他扶住后面的树才站稳。
“子安。”
顾子安浑身寒气逼人,像个根本没有任何热度的行尸走肉,鲜红的血已经冷凝,骨肉也都僵硬无力“走吧。”他哑着嗓子吩咐。
司机和柳邑虽然一直
司机见顾子安穿着单薄的衣服,怕他已经冻僵了,没敢给车内温度一下开的太高。
柳邑知道顾子安的状态每况愈下,每年这个时候的顾子安都会变的比上一年更加易怒暴躁,濒临崩溃边缘,恨不得毁天灭地。
柳邑跟了他这么多年,对于顾子安情绪上的变化,他能感知的一清二楚,但是他无能为力。
到了家门口,顾子安跟准备下车的柳邑道“回去吧。”
接近凌晨,天上又飘起了鹅毛大雪,屋檐下甚至结了厚厚的冰锥。
柳邑知道顾子安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的这一面,他没敢多做停留,吩咐司机掉头给车开了出去。
他看着后视镜里,顾子安穿着单薄的衣衫,站
柳邑想了想不放心,拿出手机给远
大雪很快给车轮的痕迹掩埋,像从来没有人来过。
李管家和秦医生早早地就被顾子安打
顾子安携带一身风雪推开门,暖黄的灯光和温暖的空气瞬间笼罩了他,他抬起空洞的眼眸,直直地看向沙
“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纪夕被推门声惊醒,看清来人是顾子安,他连拖鞋也没顾得上穿,给毯子一掀,朝门口飞奔而来。
顾子安看着纪夕
“不是明天才回来吗”他听见自己用沙哑的嗓子问。
“哥,”纪夕抱着他,感受到顾子安浑身冰凉,把他搂的更紧了,寒意透过他单薄的睡衣,窜进他的每一寸皮肤里,渗透进血管里。
纪夕打了个寒战,仍然没有放开他,声音里都是风雪夜里等到归人的喜悦,“哥,我下午打你电话没打通,下雪所有的航班都停了,我坐高铁回来的。”
今天是这就是生活第一季的最后一期节目录制,晚上大伙儿准备吃个散伙饭,纪夕看着朝夕相处的几个人,突然就想起顾子安,他知道半年后,他跟顾子安也会面临这个场景。
再不舍,也终须一别。
人生嘛,不过就是一场场的相逢,和一次次的离别,道理他都懂,可是他突然就很想顾子安。
想给他打电话,想听听他的声音。
打了两个那边都没有人接。纪夕想了想,半年的日子所剩不多,能多留一点就多赚一点。
他没吃完散伙饭,就让辛武定了高铁票,急切地踏上了归程。
顾子安贪恋那温暖的怀抱,但是更怕自己身上冰冷的温度传到纪夕身上,他咬牙推开他“我先去洗个澡。”
纪夕顺着他的力气松开他,抬头,用手搓着顾子安冻得通红的耳朵和冻僵的脸,如星辰般的眸子看向这个强大的如神一般的男人“哥,你饿不饿,我给你留了碗鸡汤面,估计都凉了,我去给你加热一下,你先去洗个热水澡,等你出来就能吃了。”
我知道你很有钱很强大,甚至无所不能,可是我也想用自己的方式回报你,哪怕只有一点点。
“嗯。”顾子安听话地点点头。
“哥,”纪夕敏感地察觉到了男人的异常情绪,但是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他多问,他拉着顾子安冰冷的手,往茶几旁走,“快来。”
顾子安不知道他要给自己带到哪里去,但是他心甘情愿地跟
纪夕站
顾子安点头,像个迷失了很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心之所。
水喝完,他知道自己现
纪夕听见脚步声,回头跟他笑,哄他道“哥,是不是很香你是饿了吧但是这个还要等一会儿,你先去冲个热水澡,出来才能吃哦。”
顾子安看着他笑意盈盈的脸,眉眼弯了弯,走到纪夕身后,从背后轻轻地环住了他。
纪夕用筷子搅动锅里的面,想了想又加了个鸡腿放进去,用肩膀轻轻顶了顾子安“哥,你都多大人了,怎么跟个小孩似的,这么粘人呢。”
顾子安用下巴蹭了蹭他柔软的
他呢喃道“纪夕,我只黏我的纪夕。”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更晚了,纯粹是吃瓜吃嗨了。我对不起大家。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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