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一切曾经和沥川一起走过的地方我们一起散步的公园、买菜的商场、喜欢去的咖啡馆、电影院、餐厅、及图书城。没有他的影子。沥川坐着轮椅,而且还有人推着,如果他真的
夜晚悄悄来临。仍然没有任何进展。沥川也根本没有回医院。
我加满汽油,
我找到了小穆
显然,小穆也是有准备的。他的房间里没有留下任何通讯录或地址,连垃圾桶都是空的。早上,他一如既往地去医院上班,就再也没回家。
出了小穆住处,我开车继续
大家互相看了看,又互相摇了摇头。
没有新的消息,只有更多的绝望。
龚先生说“我托人查了北京所有医院的急诊室,没有沥川的下落。”
rené苦笑“沥川如果决定离开医院,就不会再进任何急诊室了。”
上午十点,霁川到了。
他从罗马赶过来,只带了一个随身的小包,一脸的疲惫和憔悴。
霁川与沥川相貌很相似,可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相似过。以至于一眼看见他,一直保持镇定的我立即泪流满面、痛哭失声。
他过来拥抱我。
大家继续商量。
霁川说,他打电话去银行查了沥川的信用卡和银行卡。
虽然毫无线索,我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猜测和新一轮的搜索。大家兵分四路,寻找各种可能性,一直忙碌到晚上,仍是一无所获。
回到医院碰头,人人面色沉重。
就
陈律师。
我不知道陈东村与沥川是什么关系,可是沥川让他经手自己的房产和支票,显见是非常信任的。沥川时时提醒我不要每月再交钱给他,显然,这个陈律师和他保持着相当稳定的联系。我一直以为沥川认识陈东村是因为他的事务所与cg有业务关系,相信江浩天早已打电话问过他了。
当我问起江浩天是否打过电话时,他却微微一愣,说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也从来没听沥川提起过。cg和陈东村没有任何业务关系。
我立即拨通了陈东村的手机。
“你好。”
“陈先生,我是谢小秋。”
“啊,小秋,怎么样好久不见。”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
“是这样,您最近和沥川有联系吗”
“有啊,昨天他还给我打过电话呢。”
我的心咚咚直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他给你打过电话”
“是啊。我一直以为他
“打电话找你什么事”
“他让我帮他订一趟商务专机。”
“商务专机去哪里”
“他说有个紧急的业务,要
“你你帮他办了”
“不是很好办,不过,我有个朋友专干这个的,沥川又出了很好的价钱,所以很快就谈妥了。支票都是从我这儿出的。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沥川是癌症病人,最近抢救过一次,几乎病危。他昨天从医院失踪了。”
“我的天他不会是”
“请你告诉我你那位朋友的电话。我要向他打听沥川的下落。”
从话筒里听到我的问答,大家的脸上均现喜色。
陈东村立即告诉了我他的朋友老蔡的手机。打电话去问时,那位蔡先生说,沥川和小穆的确是坐商务包机去了昆明。沥川看上去病得不轻,
霁川夺过话筒问道“老蔡,你的包机能马上再去一趟昆明吗价钱你说了算。”
早上七点,我们一行人到了昆明。
已是立秋天气,初晨的薄雾中带着一丝寒气。
昆明虽然比北京小,可也是大城市,有六百万人口。
霁川和rené则更加茫然。他们从没来过昆明。
我想了想,说“个旧。”
沥川是个浪漫的人,曾多次问起我的家乡,问起我小时候的生活。他说,他来过个旧,去过我的高中,从我家门口路过,可惜没有机会拜访我的家、认识我的父亲和弟弟。为此,他特地复制了很多张我小时候的照片和家人的合影。
我想,如果他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也许就是这个吧。
昆明距个旧有318公里。我们租了一辆小巴,走石林高速公路转326国防公路,三个半小时到达个旧。
一路上龚先生都
汽车将我们带到金河宾馆,放下行李我们就借了一本厚厚的电话簿,查问每一家宾馆和酒店,是否有一个叫王沥川的人入住。半个小时之内,所有大的宾馆全部问遍,查无此人。我又
怀疑沥川会借住小镇上的私人房屋,我和霁川
没有消息。
我只好又带他去了南池高中的那条街,一家一家地打听。
也没有结果。
一趟趟地敲门问下来,就已经到了黄昏。虽然沥川极不可能坐长途客运,我还是去了长途客运站,一个一个地问司机有否看见像沥川那样的人乘车。
大家都说没有。
晚上,龚先生带我去了附近医院的急诊室,看看小穆有否良心
没有。
大家心急如焚,不敢看龚先生的脸。他的脸越来越阴沉。
沥川失踪两天半了。我想,龚先生已
夜里,除了我和霁川,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地睡着了。
我独自
大街上,走来走去的只有我们两个孤独的身影。
“唉。就算沥川真的来了个旧,这个时候,他也不会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肯定沥川会来个旧。
也许我根本就错了。
我试图想什么,可是大脑已经麻木,不能思考了。
我像一个幽灵灰溜溜地
我以为,像章回写的那样,沥川会托梦来见我。
沥川没有出现。
醒来我暗自庆幸。这至少说明,沥川还没有变成鬼。
早上七点,大家
中午大家再次到餐厅碰头,仍旧一无所获。
我头痛欲裂,独自去楼下的小卖部买了一包烟,
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谢大侠”
叫我外号的人,只可能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一回头,看见了齐涛。高二三班的体育委员,也有六七年没见了。他没考上大学,留
“嗨”我没打地打了一个招呼。
“你怎么抽起烟来了”他大吃一惊,“三好学生也抽烟”
这个时候,我哪有心情开玩笑便随口问一了句“你怎么
“我陪朋友来吃饭。小冬好吗你家人好吗”大概是随意寒暄,他忽然意识到我父母已经去世,连忙改口,“你姨妈好吗”
我呆呆地看着他,半天没说话。
“你怎么啦大白天跟见了鬼似的。也不是见鬼,我看你跟鬼差不多。”他还象以前那样跟我打趣。
我拨腿就跑,去敲霁川的房间。
霁川和rené正
我颤声道“沥川他
“你确信”
“百分之九十。”
我们以飞快的速度赶到昆明,直奔翠湖宾馆。到了服务台,说明来意,给工作人员看了医院开出的证明。工作人员说,最近客人比较多,宾馆非常忙碌,但表示一定配合我们寻找。
我直截了当地说“请先查709号房间。”
服务员
龚先生马上打医院的急救电话,我们拿过备用钥匙就冲进了电梯。
楼道静悄悄地。七楼是昂贵的套房区,住的人不多。
龚先生
转过一道走廊,霍然看见709号房间的门口静静地站着小穆。
大家看着他,很愤怒,却都不敢动气。
他的神情非常肃穆,我的脊背一阵
“小穆,沥川他还好吗”我柔声地问,生怕惊吓了他。
“我想,”他安静地看了一眼大家,“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