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信基这一声说完,几个帮忙的小子纷纷冲进了东屋,全都帮着往院子里搬东西,那农村用的大缸又大又重,他们合力也搬不动,干脆拿了个干净点的簸箕,把玉米面用簸箕铲到一个布袋里,再把布袋搬到院子去。
老太太看着鱼贯而入的小青年,气得心口
老太太猛地捂住右边衣兜,“郑信基,你这个老不死的,你这是看不惯我们家过得比你好,想弄死我们一家子啊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逼我,我今天就死
郑信基可不吃她这一套,转头怒视郑信超,“管不管你家这婆娘了,脸还要不要了又不是都给老四家,按规矩分东西,你们怕什么”
郑信超也实
老太太不给,他就上前硬是抢了过来,交给了郑信基,随后便什么都不想管了,他丢不起这个人。
找个没人注意的角落蹲着,老爷子心里头也很不是滋味。
郑信基拿到钥匙,回头对几个帮忙的青年一招手,“行了,都过来帮忙。”
一群人全都冲了进去,三下五除二就把里边东西搬了个干净,后来有人还搬出了一罐子芽糖块。
不过半小时时间,所有东西都已经规整好,放
二民抬头看着严秋,重重地点点头,说“娘,你变了。”
严秋略微一愣,不过她笃定二民还小,肯定看不出她其实已经不是原来的严秋了,抿出一个浅笑,严秋问他“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二民看看那些要分给自己家的东西,回头豁着牙给了严秋一个大大的笑脸,“变得特别好。”
三党胆小懦弱,但是此刻他紧紧靠
会计掌称,旁边还来了个记分员,十好几个小青年义务帮忙,很快东西就清算完毕,随后会计把账目拿给郑信基过目,郑信基看了看,说“行,公平公正,老四家的一分没多拿。”
郑信基随手把那账目又递给了大队长,大队长看看也心知肚明地没多说,他们都是有良心的,多给严秋一家分一点也是应该,毕竟这一家子
“挺好,咱们大队做事向来公平,这些分出来的东西,那什么,大毛二毛你们几个先给搬到大队去,之后咱们得帮温南家的弄个暂住的地方来。”
十来个小年轻得令,扛着东西就走,而严秋则感激地一人
老太太看严秋这么分
老太太又开始骂,而且越说越难听,郑信基听不下去了,厉声呵斥“信超家的,你别叭叭没完了,那糖是人家该得的,严秋愿意给谁给谁,人家想感谢几个青年帮忙还不行了得跟你一样才行”
小青年们的父母过来看热闹的可不少,他们也有人大声说“可不是吗,牛大花就是希望所有人都跟她一样狼心狗肺呢,我家孩子帮着严秋,那是看严秋人好心善,牛大花你家可千万别求人,要是求人啊,嘿,咱全村一个伸手帮忙的都没有。”
“就是啊,一大家子欺负人家严秋一个,一开始说人家是走资派,可人家十多年勤勤恳恳,除了小丫生病,人家可从来没旷过一天工。”
“牛大花,别继续丧良心了,都分家了,你还管严秋怎么处理自己家东西人家喂狗你也管不着。”
“他大婶子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喂狗,你儿子也吃了。不过你话糙理不糙,严秋把自己东西给谁,牛大花你都管不着。”
郑家所有人都听不下去了,可是他们也没办法,老太太一天天地作,非要把老四家的赶出去,现
东西分完搬完,郑信基轻声问严秋说“唉,温南家的,大队旁边以前不是有个养牛的窝棚吗,大前年大队给修了一下,四面都堵上了,里边怎么说都有个炕,要不你先去那窝棚住着”
严秋感激地点点头,“谢谢支书,我们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
“我看伙房里还有个小点的炒锅,你拿去,暂时先用着,另外,那些篮子筐子背篓和笤帚扫帚饭帚的,这些你都一样拿一个,我们就不给细分了。”
支书说完,老太太却不乐意了,“我家一共就俩锅,那小炒锅是我给婉蓝做饭用的,凭什么给她,还有扫帚,我家一共就俩,怎么就给她一个郑信基,你这屁丨股是歪到南墙去了吗你不会想把她安
老太太越说越离谱了,支书这下也真的生气了,他猛一脚踹到郑信超腿上,训斥道“你就是这么让你家的说话的,那张嘴没个把门的有这么说自己儿媳妇儿的吗老四要是
郑信超吃疼,不敢跟郑信基作对,反手就给了老太太一巴掌,“你给我闭嘴”
老太太懵了,起身就开始掐郑信超,郑信超哪儿会让老太太这样掐,而且她一使劲,掐得他确实疼。谁都没想到两位老的竟然这么打起来了,于是一群人上去拉架,院子里乌泱泱乱得跟一锅粥似的。
严秋趁乱走到会计跟前,说“王大哥,我有个事儿你能帮我一下不”
谁都知道严秋性子软,老被欺负,现
严秋看看那边闹哄哄的人群,说“我男人不是当兵吗,我就想看看这么多年他到底给我寄过多少钱,我不能一分钱不拿就走了啊。我怀疑我婆婆
王会计点点头,问“那我怎么帮你”
严秋小声说“我婆婆住西屋,等下我冲进去,你到时候叫几个小青年一块进去,快速搜一下。我要是开口直接要,我婆婆肯定什么都不给我。”
王会计痛快地点了头,反正这也确实不是什么事儿。
老太太和老爷子终于被人分开了,老太太肿着一张大脸,号丧一般车轱辘地哭着“造孽啊,一家子不给我活路了,他娘了个x的,我去死了算了,你们别拉着我,让我死,我明天就喝药,我死了你们一家子还舒坦了”
人群被分开了两边,严秋拉着二民三党走出来,站到老太太跟前,严秋目光沉静,工笔画般干净的眉眼此时也有了神,她厉声说“娘,温南死了,我的钱呢你别说你没有,就算没有,我也得看看我男人到底给我寄过多少钱。”
老太太一听,不哭了,指着严秋开始骂“你是个什么东西,就敢过来问我要钱,我儿子挣的钱本来就是我的,而且全都花光了,你好意思过来要钱你个走资派,当年要不是我儿子要你,你就得住牛棚,被批丨斗,你还好意思过来说钱我告诉你,严秋,我没钱,问我要钱,你干脆打死我,反正你刚才也已经打过一回了,不
老太太笃定严秋不敢再多说,因为这四儿媳妇儿从来不敢反抗她,今天可能也确实被逼急了,现
可是老太太还这么寻思着,突然严秋一巴掌就甩到了老太太脸上,那清脆的声音又大又狠,瞬间老太太脸肿得更高了,而她这一巴掌愣是让嘀嘀咕咕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老太太捂着脸,瞪着严秋,嘴巴张得老大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严秋接着又是一巴掌,“我男人是烈士,他为了保家卫国牺牲了,你说他是短命鬼告到革委会,你会有好果子吃还有,我男人到底给我寄了多少钱,快点拿出来,否则,我说了,死也会拉着你垫背”
老太太脸肿成了猪头,她挣扎着想要上前撕打严秋,却被一群人拉着,动弹不得,她只能话怎么脏怎么骂“你个小x养的东西,狗x的贱货,万人骑的破鞋,我告诉你,我没钱没钱,我没钱贱x,野驴x出来的熊玩意儿”
严秋看着老太太,啪啪啪又是三巴掌,“自己嘴贱,就别怪我手重,我现
老太太这下傻了,也不管脸上多疼,挣扎着要去阻止严秋,可严秋早就做好了准备,她说完那句话根本不给老太太留反应时间,瞬间跑进了西屋,晚几秒,会计和四五个小青年也跟进去了。
根据剧本的记忆,严秋迅速找到了炕头压
老太太终于挣脱人们的桎梏,想要冲进西屋,可是严秋却已经拿着一沓东西,交给了郑信基“两位大爷,我嫁过来十多年,婆婆一共也没给过我多少钱,小丫生病也没钱看,这是汇款单子,你们看看我那可怜男人一共给我和孩子寄过多少钱。”
郑信基看看那一沓汇款单子,气得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