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卫兵小将,你看这那有理
女红卫兵不客气的说“没事,我们待会给你理。”
岳秀秀看她不相信的模样便解释道“红卫兵小将,对你们的革命行为我是坚决支持的,我家附近便有理
女红卫兵有些不耐烦了,示威性的挥动下手中的皮带“少废话,刚才你的表现很好,现
岳秀秀没有生气,现
女红卫兵有些生气了,她推了岳秀秀一把“一边等着少废话”
岳秀秀被推了个趔趄,身后的女人们连忙将她扶着,岳秀秀还要开口,先前那女人连忙将她拦住“大姐,别去了,你没看见她们拿着皮带吗,刚才他们还打人来着,算了吧,大不了回去再剪一次。”
岳秀秀眉头皱起来,她的年龄大了,六爷走后,她
可,这些红卫兵也太霸道了,岳秀秀心里很不高兴,女人
岳秀秀急着回家,待女人剪了后,便主动上前,要求先剪,这次女红卫兵没难为她,让她过去,几下便剪了,然后告诉岳秀秀可以走了。
岳秀秀不敢再
到了袁师傅的理
岳秀秀只是笑了下,坐
“今儿啊,您这是十几个了,我说,这红卫兵怎么想起给人剪头
“袁师傅,您可别这样说,这红卫兵要知道,弄不好会抄了你这小店。”岳秀秀说。
“抄了我这店我这小店已经公私合营了,现
“你少
“这算什么,”潘安觉着师娘少见多怪“我那口子前几天回家,从天安门边上的那所学校用板车拉出来几具尸体,白花花的,跟猪肉片似的,走一路血流了一路。”
岳秀秀听着依旧没开口说话,这些话不能随便接,倒不是不相信袁师傅师徒,而是出于习惯性的谨慎。理
“我说岳同志,这打死人,派出所怎么就不管呢这可是人命啊。”袁师傅老伴显然很是不解。
“我那知道,”岳秀秀谨慎的说“这文化大革命,新东西不少,咱们慢慢理解吧。”
“这打死人总不好吧。”袁师傅老伴摇头说道。
潘安笑了下说“师娘,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无产阶级专政,这红卫兵就是大闹天宫中的孙猴子,什么事都敢干”
“什么事都敢干”袁师傅老伴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哦,死个人就那么容易的,那是一条人命,人命,知道不”
潘安不敢跟师娘顶嘴,他笑呵呵的分辩说“那是,这红卫兵是忒不讲理了,你说,十小那赵老师,岳同志,就是小秋那老师,前段时间被四十五中的几个红卫兵抓去批斗,剪了个阴阳头,你说这让那说理去”
岳秀秀闻言连忙转头问“是十小的赵老师”
岳秀秀的动作让袁师傅措手不及,差点将头
潘安点头说“是啊,就是赵老师,那红卫兵还打了她几个耳光,挂着个牌子,带了高帽,
岳秀秀
“这年头就不能当老师,”袁师傅端详着岳秀秀的头
嘿,你说这帮小兔崽子,人教你还错了还有罪了这要换我,我就不教了,我不教了,你丫一个个都文盲上厕所都不知道男女”
岳秀秀听着忍不住噗嗤乐了,这袁师傅这张嘴,就是应了那话,剃头师傅的嘴,跟推子似的,平推过去,又油又快。
“还别说,这倒真是个招,”潘安笑道“师傅,当年您不是说过,这手艺
“这就是,”袁师傅说“我说岳同志,这就好比楚家药店,这满燕京城谁不知道,楚家药店药好,就算你是老佛爷,你也得用楚家的药,是不。”
“袁师傅,您可千万别这样说,”岳秀秀连忙打断他,再说下去就危险了“咱们现
袁师傅师傅也察觉了,连连点头“那是,那是,现
“那是,”岳秀秀不置可否的应了声,袁师傅却没管,依旧自顾自的说着“旧思想是什么,我这大老粗不懂,可这旧风俗、旧习惯,我就不懂了,难不成春节元宵清明,这些也是四旧
老话不是说,过了腊八就是年,二十三糖倌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炸豆腐,二十六炖锅柔、二十七杀公鸡,二十八把面
难不成这些都是四旧”
没等岳秀秀开口,潘安
岳秀秀无声的笑了笑“袁师傅,潘安说得对,弄不好啊,以后这师傅徒弟的称呼也得变变,以后啊,咱们都得称同志。”
“师傅徒弟也是四旧”袁师傅眼珠子瞪得溜圆,惊讶得嘴巴都没闭上。潘安笑道“可不是,这年头什么都可能,这红卫兵要说是,那就是,要说不是,那就不是。”
袁师傅老伴不信“照你这样说,这天下就红卫兵说了算我听说毛主席还给他老师写信来着,怎么,到你小子这,就数典忘宗了”
“师娘,您可别冲我来”潘安连忙解释“我可没那本事,我这点本事还是师傅教的,”看着师娘的脸色稍缓,潘安又补充道“我说的是红卫兵,万一这红卫兵要这样定,那谁也没招是不。”
这时袁师傅给岳秀秀剪完了,岳秀秀过去洗,袁师傅老伴边给她整理边说“哼,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几千年了,都是这个理,难不成这还有变了。”
“师娘,这话您可千万别往外说去,”潘安说道“这样让红卫兵知道了,非给你扣上顶破坏文化大革命不可,这就凭这可以把您抓到劳改队去。”
“我说说怎么啦难不成派出所就要来抓我不成”袁师娘很是不服气。
“派出所哪管这,哎,这要派出所还好了,这要是红卫兵抓去,那才惨,前些日子,那窦尔墩,还记得吗,就前面胡同那小子,来这理过
“那是,要换我,也照派出所跑,”袁师傅说道“那窦尔墩,派出所抓了吗”
“没呢,派出所说他的事已经结了,让他回去。这窦尔墩哪敢回去啊,赖
“那红卫兵抓他了吗”岳秀秀也感兴趣起来,潘安摇头说“后来,这窦尔墩也不知道跑那去了,红卫兵还
“红卫兵抓不着也没法。”袁师娘说。
“那有那么便宜。”潘安说“红卫兵给他家下通知书了,让他到学校去报道,接受批判,结果他没去,红卫兵便把他妈抓走了,他妈,您也见过,前些日子还来理
“啊是她啊,”袁师娘想起来了,忍不住叫起来“这要抓去受得了几鞭这要不了几鞭,就得打坏了。”
“可不是吗,这家里人正四下找人呢,把窦尔墩找回来,换他妈回来。”潘安叹着气说道。
正说着金猴子兴冲冲跑进来,他一进门便叫道“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吗”
“你这猴子,都三十的人还没个定性,毛毛糙糙的一转眼就不见了,这又上那去了”袁师娘不满的斥责道。
金猴子满头是汗,顺手将挂
就
“什么啊师傅,”金猴子擦着脸说“他们抄楚家大院去了,说这是砸烂资产阶级的黑胡同,抄楚家去了”
金猴子没认出正
岳秀秀一听抄楚家去了,连忙抬起头,金猴子这才认出正
一连串的问题让金猴子有些手忙脚乱,楞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岳秀秀心里着急,从包里拿出钱来,往袁师娘手里一塞,提起包便走。
袁师娘看着手里的钱,赶紧追出去“岳同志找你钱呢”
岳秀秀就像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的飞快往家赶,袁师娘看着她的背影叹口气,金猴子
“应该没问题吧,这可是楚家。”袁师傅看着楚府方向喃喃说道。
岳秀秀几乎小跑着往家赶,心里不住祈祷,求老爷子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