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沙漠之中, 的阳光几乎要撕掉人的脸。
沈青玉伏
这次剿匪比上次还要艰难。隆宣帝派她来无非是因为她熟悉这帮沙匪,但同样地, 经过几个月的缠斗, 他们也熟悉她。
这次沈青玉还没到西边,这群沙里的蝎子就已经得了信儿, 一连五天,他们
连日的追捕极大地耗光了众人的耐心和力, 她调用的西北官兵早已没了斗志,各自趴
小兄弟为了打起神, 低声和她说话“青玉姐, 这帮匪手里到底有什么值得我们三番五次地来剿他们”
沈青玉被晒得头昏脑涨, 喉咙早就干得开裂, 一出声就疼, 泛着血腥的甜味。她用力咽了口唾沫, 低声道“油,地里的油那是皇帝的命根子,挖一勺都不行,更别说他们是一缸一缸地挖了。”
这次那帮亡命之徒直接开出了一整条矿脉,隆宣帝对她下的是死令,若是拿不住他们, 那死的就是她了。
小兄弟还要说什么,蓦地被沈青玉按头往下一压“嘘”
苍茫的视野头,浮起一层尘土,若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怕是会让人误以为是眼花。
沈青玉立刻神起来,压着嗓子呵斥道“都给我神点要睡,干完这仗回家搂着婆娘睡去”
官兵们也紧张起来,握紧手中刀枪,依照沈青玉的指令,借着沙丘的掩护渐渐合围起来。
沈青玉眼前
不对
为了这条矿脉,西边几乎所有零散的沙匪都汇集到了一处,怎么可能只有这点人
她因为连日暴晒缺水而晕眩的大脑飞速运转,当机立断下了指令“撤先回大营”
但已经来不及了。
身后平静的沙土忽然如同怪物一样张开了血盆大口,数不清的匪徒从沙丘中冒出来,挥着尖刀,眼中嗜血,疯狂向他们扑来,声势极为迫人。
官兵拿刀的手都
沈青玉知道这次对方为了置她于死地,也是拼了命了,猛地咬破舌尖,掌间黑气淬过刀刃,率先冲了出去。
“杀”
大漠辽阔,残阳如血。
沈青玉是被颠簸醒的,一眨眼,浑身的疼痛便跟着清醒过来,她闷哼一声,意识到自己正
她的小兄弟几乎是跪
“没事,”沈青玉费力地撑起身子,“放我下来。”
“你放心,”小兄弟抓紧她的胳膊,眼底血红,已经流不出泪,“我就是死也会把你带回京城,找到楼主找到七哥就好了”
沈青玉叹了口气,手颓然垂下。
还能回去吗
像七哥说的那样,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生儿育女,安稳一生。
还能吗
沈青玉视线模糊,神智昏昏沉沉,隐约看见一个人冲她笑着,温和地喊着“青玉”。
南下镇压暴民,程漆全权交给葛话,留梁萧
真到了这天,陶枝还是紧张得浑身
程漆看他一眼,旁若无人地展开她捏紧的拳头,
而后陶枝看着他们,感觉像是一个从未接触过的世界向自己张开了大门。
苏兆言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瓷瓶,盛着一点透明的液体,他说,那就是北楼。无色,无味,几乎和水一样,却是世上最毒的毒,攀附
老叫花子盯着那小瓶看,浑浊眼珠里一片火热。
程漆着上半身,从苏兆言手中接过瓷瓶,然后稳稳地执着匕首,刀尖对准自己的小臂。
划破皮肉,笔直的三寸线条,没有一丝弯折,不差毫厘。
他的胳膊也没有一丝颤抖,陶枝却闭上了眼睛,难受地偏开头。
而后的过程她没有细看,但她能闻到空气中气味的变化。无色无味的毒药与血相融之后,蓦地变了,森冷,妖冶,带着浓重的苦味,霎时掠夺了所有人的鼻息。
而后她听见老叫花子不耐烦的催促,也没错过某一瞬间他的抽气声。
她知道那是北楼种
陶枝喉咙堵着,眼底
睁开眼的一瞬间,看见程漆略微苍白的脸,她心中的疼和畏缩忽然奇异地消失了。
因为眼前的人需要她,而她做得到。
老叫花子的情况比她想象得还要严重。管只是条三寸的血口,还被封住了几个大穴,但那整条胳膊下的筋脉竟全部呈现不祥的紫黑,皮下似有蠕虫一般,不停虬结扭动,竟像是要冲破皮囊
老叫花子的额头渗出寒意,却还笑着“原来这就是北楼的滋味儿,老夫终于尝到了”
苏兆言无奈道“你少说两句。”
程漆
陶枝回过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清澈瞳孔里似有千言万语,却终究不置一词。她镇定地伸出细嫩手掌,贴
程漆看着她清瘦的背影,墨黑秀
可这时他忽然
如此耀眼,
他退到一边,焚起镇定北楼用的香灰。
陶枝掌下聚起热意,冷冽檀香逸散而出,顺着血口钻入皮肤。和那股北楼的力量相互抗衡着。渐渐地,老叫花子整条胳膊通体
苏兆言神色微凝,紧紧盯着看。
这一次不仅仅是试毒那么简单,这同时也意味着陶枝能否真正解开北楼。
老叫花子捧着那条漆黑的胳膊,嘴角泛紫,却大声笑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老夫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事”
陶枝回左手,深吸一口气,抬起右手,看了程漆一眼。
程漆点点头,勾唇一笑“别怕。”
陶枝抿唇点点头,心里忽地生出勇气。
而后她把掌心落下,草木香卷起清风,瞬间洗涤净化了空气中的檀香。
那条胳膊也迅速地褪去黑色,一寸一寸缓慢地恢复原状。
“噗”
陶枝愣了愣,忽然凄厉地喊了声“程漆”
程漆身形一晃,屈膝跪
陶枝慌忙扑到他身边,焦急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苏兆言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苍老暗沉的脸映着日出的光,一时竟带着释然。
“别怕,没事”程漆蹭掉嘴角的血,声音嘶哑却带笑,干净的拇指揉揉她的眼角,“好事”
陶枝紧紧攥着他的胳膊,透亮的眼珠上蒙着一层水意。
老叫花子甩甩自己的胳膊,“啧”一声“看明白没有用自己血种出去的北楼,一旦被人解开,就会被反噬。”
“一次两次被反噬,还能保命,若是撒出去的种全被人破了”
程漆调息压下体内那阵暴动,朝老叫花子一拱手,恭敬道“多谢前辈。”
老叫花子挥挥手“谢你家丫头。”
陶枝终于反应过来,有些激动地扯住程漆衣襟“所、所以,只要我把你们身上的北楼解开,那个、那个人就”
程漆笑笑,揽住她的腰,贴
怀里人又暖又软,谁能想到这样一具小小的身体里蕴
苏兆言望向他,眼中神情彼此都懂。他微一颔首,“明日解毒。”
程漆搂紧陶枝,眼神坚定“嗯。”
“明日就要解毒了,你别裹乱”
虽说已经成功过一次,但明天要解程漆身上的北楼,陶枝还是心神难安,早早地就想休息养神。
可程漆却记着之前说的温泉,大晚上的非拉着她过去,甚至还带上了干净衣物。
“就是让你放松去的,”早春的夜晚还是冷,程漆搂紧她,压低声音吓唬她“再闹信不信给你打晕了弄过去”
陶枝自然不信,
山里格外幽静,偶尔林木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又消失不见。晴夜,月光如水,温柔地散
难得有这样独处的宁静时间,老实说,她也珍惜。
程漆看她老实了,
地方不远,
她被放下来,眨着眼睛打量这一弯天然的水池。
水很清,能见着底下的石壁,白色水汽蒸腾着。陶枝走过去摸了摸,惊异道“真是热的”
程漆嘴边噙着不怀好意的笑,贴到她背上,
清冷夜里,能浸泡
早料到她会摇头,程漆哼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没几下,他壮结实的身体便大大方方露出来,程漆含笑看她一眼,然后进了池里,热水一直漫到胸口,他满足地喟叹一声。
陶枝一个人站
“我要回去了。”
“回什么”程漆伸手勾住她脚踝,抬眼看她,“冷不冷,嗯舒舒服服泡一会儿,待会儿爷把你好好送回去。”
陶枝瞪着他半晌,觉得这角度难受,于是
程漆眼底闪过促狭的光,拽着她的脚腕蓦地一扯,就把人扯下了水,胳膊护
陶枝惊叫一声,怕呛了水,慌忙抿唇屏息,下一刻便有滚烫的东西贴了上来,狠狠咬住她唇瓣。
水汽之中,她白皙的脸盈润得能掐出水一样,衣服早湿透了,贴
“程、程漆”陶枝用力掐着他的窄腰,“你混蛋”
“是,都是我不好。”可这混蛋认错态度良好,手底下却一点没含糊,几下扒掉了她的湿衣服,剥出了她柔软洁白的内里。
衣服被他随手撇到一边,飘散
她到现
陶枝被压
热水放大了她的感官,让所有动作都清晰不已。
陶枝双眼失神,泪珠滑落脸颊,掉进水池中,泛起的涟漪却消失
程漆不住地亲她咬她,说着那些下流话,却牵动着她的每一次心跳。
良久之后,水波终于停止了晃动。两人换了姿势,程漆背靠着石壁,陶枝坐
他从身到心都非常满足,一句接一句地逗她,却半天没得到回应。过一会儿笑着含住她耳垂“生气了”
陶枝不睁眼,眼尾通红,身上也有无数指印,模样甚是可怜。
她薄薄的眼皮上有淡青色血管,嘴微微撅着,明显一副生气了等哄的样子。程漆喜欢得要命,一下下亲她,努力克制声音里的笑意“我错了。”
陶枝哼一声。
“真错了,”程漆贴到她耳朵边,“不该让你哭那么狠”
陶枝水底下的手拍了他一巴掌,溅起水花。
程漆笑着,忽然一手托她膝弯,一手搭
陶枝感觉身上蓦地一凉,终于惊得睁开眼“你干什么”
“你也得体谅体谅你男人不是”
程漆笑眼看她,月夜之下,有种说不出的温柔。然后他低下头,缓慢地、虔诚地吻上她光滑平坦的小腹。
“咱家还缺个小东西。”
陶枝看着他英俊眉眼,心口忽然跳得厉害。半天之后才移开眼,软软地哼唧“急什么啊。”
还不都是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啦今天多写了点
往后要反击了走过这一段,就都是好日子
感谢晚来风,云翎,宝宝同学们的营养液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