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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漆本就分着一缕心神
猛回头, 正看见陶枝被人拦腰拖进巷子。他眼中腾起恐怖的暴戾, 青筋暴起,瞬间消失
陶枝心口跳得飞快,她能感觉到, 掳她走的这个人功夫很好, 即使带着一个她, 速度也快得惊人。陶枝只看着巷口越来越远, 那人一声不吭,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她紧紧抿住唇, 费力地伸出右手捂住口鼻, 清香灌入鼻息中,方才那股怪味的眩晕感终于消失。
一恢复力气,她立刻朝着后方大喊了声程漆的名字。
那人似乎低骂了句什么, 手飞快摸到她后颈, 掌风一动就要切下去。正当这时, 他面前忽然卷过一道快得看不清的黑影, 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喉咙一紧, 一股可怕的怪力袭来,几乎要把他脖子生生绞断
程漆脸色可怖,搂过陶枝的腰一勾,人就到了他怀里。他把她的头按到胸前, 抓着那人脖子的手下黑气弥漫,腐蚀着皮肤,很快,空气中弥漫出血的味道。
那人直面着他,眼中填满惧色,剧痛令他浑身抖动,吃力道“饶、饶命”
程漆心里的黑暗疯狂生长,那一刻几乎忘了这是白天,还是
陶枝靠
程漆一顿,一手把那人抵
“没有,”陶枝摇摇头,小声道,“这是
程漆脸色稍缓,但也只是缓了一点点,他松了手,掌心黑气消失不见,下一刻却猛地一拳捣到他腹部。
那人嘴角立刻逸出血来,支撑不住身体,缓缓滑到墙边。
程漆深吸口气,拍拍陶枝的脑袋,搂着她走到一边“你站这儿,别看。”
陶枝乖乖点头,却没背过身去。
然后程漆折回墙边,半蹲下,看着那人的脸问“谁给你的胆子,敢抢老子的人”
那人嗫嚅着,垂着眼睛不敢说话。
“我劝你张开嘴,好好说,”程漆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如刀尖滚
那人猛地抖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却本能地相信他真的可以做到。他咽着血沫子,心一横“是是苏大人说请夫人到府上一趟”
程漆面色沉沉,舌尖舔了舔上颚,额角跳起一根青筋,“还有呢”
那人却不敢再说。
程漆没那么多耐心,抓着他的头
“是是是皇上苏大人说,说皇上想见见夫人别的我真不知道了”
程漆瞳孔黑得像墨一样,松了手站起身,抬起脚
他吸了口气,压下浑身尖锐的戾气,才走过去抱住她“吓着了”
陶枝摇摇头,没有看他身后一脸血的男人,轻轻伸出手臂抱住了程漆。
温柔的草木香缓缓弥漫而出,罩住两个人。程漆心里黑暗的影子就一点点缩回了角落,半晌后他抬手捏捏她的脸蛋。
陶枝下巴抵
刚才的话她听得七七八八,虽然不知道那遥不可及的皇帝为什么要找她,但用这种方式来请,绝对没有好意。
程漆低下头,舔了舔她
要换个安全的地方了。他想。
苏兆言坐
“进。”
程漆推开门进来,四下看了看“前辈不
苏兆言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上次和人家打成那样,这次倒主动求见了”
程漆抬手蹭了下鼻尖“上次是我冲动了。”
实
而且,苏兆言没骗他,这老头肚子里的确有货,对北楼这种毒的了解竟然比他还深入。上次寥寥数语,程漆已颇觉心惊。
或许,他手里真的有解开北楼的钥匙。
“出去了,我也不知道
“上次说的事,我想再问问前辈。”
苏兆言挑眉“等不及了”
程漆手攥成拳,目光沉静“皇上要见她。”
这个“见”具体是怎么个见法,不必多说,苏兆言自然清楚。他盯着程漆看了一会儿,淡笑一下,忽然道“成亲之后确实不一样了。”
程漆一怔。
“原来是飘萍,如今么”苏兆言道,“有根了。”
程漆勾起唇“嗯。”
“打算怎么做”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程漆手指点了点手背,“然后还要仰仗前辈。只要能解开,命不再捏
苏兆言点点头,眼中露出赞许“当年把北楼交给你,确实没错。”他站起身,从竹窗看向后山,叹了口气“连我这一身冷血都要热了”
程漆也不便多扰,跟着站起身“那我就下次再来”
“找好地方了吗”苏兆言忽然回头问。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也还是没人能跟上他跳脱的想法。程漆顿了下才反应过来“
“后山还有个小院,”苏兆言语气淡淡,“三间房,不大,我无聊的时候搭的,平时没人。你们不嫌弃的话可以过来。”说完,又补充一句“除非有人能解开我的阵法,不然没人找得进来。”
程漆“”
“怎么样,”苏兆言问,“来不来”
“来。”程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好拱手“多谢师父。”
“搬家”
刚沐浴过,躺进暖和的被窝里,陶枝一头墨
“嗯,”他翻个身,搂着她滑嫩的腰身,指腹轻轻摩挲,“换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省的你整天提心吊胆的。”
陶枝靠
程漆“啧”一声,手往下滑,捏着她绵软的臀肉,“天天出房门先东张西望一顿,当我看不见呢”
陶枝不好意思地抿抿唇。
两人静静挨着躺了一会儿,陶枝轻声问“阿婆怎么说”
“住了这么些年,感情
陶枝用手环住他瘦的腰“阿婆不怪你的。”
程漆笑一下“我知道。”
等以后尘埃落定,他们再回来。
不会太远。
陶枝窝
他伸手摸一下她头
声音低醇,带故意的挑逗,陶枝耳朵一痒,忽闪着张开眼睛“嗯”
“头
“没事”陶枝嘟囔一声,困倦得很,抓着被子盖住脸,“我睡了”
“不行,不能让你头疼,”程漆隔着被子啄她的脸,笑得可坏,“那我不心疼吗。”
陶枝被折腾得睡意没了大半,从被子底下踹他一脚“烦人”
程漆压
他手隔着被子
打从成亲以来,程漆像不知疲倦一样,天天晚上缠着她。到了第二天陶枝起不来床,他却生龙活虎神抖擞,气得陶枝牙痒痒。
“要不你别
陶枝被亲得气喘吁吁,脸颊泛红,
程漆一挑眉。
男人被媳妇儿问累不累,就跟问行不行一样。就是不行,也得行。
更何况他不仅不累,还非常神。
程漆半直起身,手一使劲把她身上被子全扯下来,悍身子再覆上去,“你试试就知道了。”
火盆烧得旺盛,灯影昏黄,红烛流泪。陶枝这觉终究没睡成,最后哭着求他才被放过。
一切激情和欢愉止歇,满足就像温水一样轻轻漫上来,程漆搂着她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她湿润脸颊。
过了好一会儿,忽然道“什么时候能有个娃娃”
陶枝后背还麻着,把头埋进他怀里,气哼哼道“你就等着你。”
程漆勾唇,手指滑到她平摊小腹,
陶枝用力掐他的腰。
室内一片静谧,过一会儿,程漆又问“你喜欢丫头还是小子”
陶枝抿唇,不答反问“你呢”
程漆想了想“还是小子。”
陶枝挑眉“不喜欢丫头”
“不是,”程漆把两人身上的被子盖好,“我怕生个丫头,太像你,我舍不得嫁出去。”
陶枝眨巴下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终究笑了。
“不过真生了,什么都行,”程漆心满意足,灭了灯,把她搂紧,“睡。”
陶枝
作者有话要说七哥我行不行
枝枝哭着你行你最行
感谢数字菌,洳枂,宝宝同学们的营养液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