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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枝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日子太顺利了,才会叫她碰上这样的事。
不怀好意的男人从两边向她迫近时,她腿都是软的,心跳如擂鼓,死死抱着怀里的书,脑袋里拼命想对策。
怎么办
跑也跑不脱,惹怒了对方说不定会有更糟的后果。可她都不知道这些人怎么盯上她的,为什么而来。
陶枝掐住自己的掌心,努力显得镇定一点“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来找你玩儿的人,”矮壮男子笑着走过来,看她的目光就像看一只被困进笼子的小雀儿,“你乖乖跟我们走,不会受伤。”
无论他们是什么来路,落
程漆、程漆,程漆能找到她吗
陶枝到底是个普通女子,鼻头酸涩,心中一片惊惧绝望。忽然,那股熟悉的檀香飘散开,轻轻划过她的鼻尖。
陶枝一怔,左手攥成拳头,生出一丝勇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不能用这只手杀人,但或许,她能为自己搏来一丝生机
只要跑掉,往人多的地方跑,她就没事了。
陶枝深吸一口气,那矮壮男子已距她不过几步远,满脸黝黑的肉,眼中闪着垂涎的光。身后高大男子的脚步也越来越近。
她浑身
陶枝一刻也不敢停,心里怕得要死,飞快地绕过他往巷子外奔去。
高大男子只看到他忽然被钻了空子,气得破口大骂“你这个废物东西这么个兔子都能让她跑了”
矮壮男子重新找回呼吸,剧烈地咳嗽两声,也觉得脸上挂不住“干她的,那娘们儿手里有东西”
“有个屁快追”高大男子立刻动身往她的方向追过去,“把她往金老板那儿赶,今天不交差你我都得丢饭碗”
矮壮男子也不敢怠慢,什么猥亵心思都没了,跟着他赶紧追。
身后的脚步声穷追不舍,陶枝慌不择路,气渐渐喘不过来,眼前的路却越来越陌生。那两人似是对这里非常熟悉,不时从哪个路口窜出来,陶枝只好往另一个方向跑,渐渐地被逼进了一个巷子里。
眼泪不停地落下来,她却根本来不及擦。
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回荡跑不掉了。
完了。
陶枝拖着几乎脱力的身子,踉跄着钻进一条隐蔽无人的巷子。
另一边,程漆看了眼被五花大绑坐
程漆走过去,用鞋尖踹了一脚金老板“你找陶枝什么事”
金老板还是横得很“陶枝什么陶枝我还桃花呢”
程漆面无表情,眼中寒霜落下。他手指轻轻一抬,空气中似乎牵动着看不见的线,密密实实地织起来,金老板正要说话,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剧痛。
有什么东西落
程漆懒散地半阖着眼,神情清冷“我再问一遍,你找陶枝什么事。”
“陶、陶枝,是那个被休的女掌柜”金老板疼得倒
忽然,金老板
“和、和我没关系”
程漆眉一折,还不待问,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女子的绣鞋踏
陶枝脸色白得像纸,额角鬓边的冷汗彻底浸湿了
那两个男子凶神恶煞,再次从两边包围过来,把她逼向了那扇院门。幸好他们对这片熟悉,七绕八绕还是把这娘们儿带到了对的地方。
矮壮男子累得半死,恶狠狠道“直接把这娘们儿推进去,金老板应该就
高大男子应一声,两人阴着脸走向她。
陶枝紧紧靠着背后的门,左手掌心浸满冷汗,右手死死握住左手手腕。方才成功了一次,她说不定还可以再用一次。
可是跑走了然后呢她能跑出去吗她能被救吗
难道、难道她真能杀人吗
陶枝心里被恐惧和悔意挤满,满脸泪痕。那矮壮男子刚才着过道儿,这次一点不敢大意,嘴里骂着就来推她肩头。
门是开着的,陶枝被推得撞开了门,直接往后倒了下去。她颤抖着摊开左手掌心,闭上眼睛,绝望地想干脆同归于。
可预想中坠地的疼痛没有袭来,她跌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有人扶住她的腰,按着她的头往怀里一压。
“别怕。”
程漆脸色极差,瞳孔里翻涌着暴戾的黑,手臂青筋暴起,搂着她的手却是小心温柔的。
陶枝几乎失去了反应,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是程漆。
他就这样出现了。
陶枝窝
程漆从不知道,眼泪竟然是这样烫的。那温度透过衣服,烫得他心都卷起来,抽着疼。
两个男子一看院里情况就知道有变,立刻往回跑,梁萧自觉带人上去追。
程漆没动,手臂紧紧箍着陶枝的腰,手不停地揉着她的额角和后颈,可她抽泣的声音还是停不下来,反而越来越大。
“受伤没”程漆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捧着她被泪浸湿的脸,拇指擦着不断落下的泪珠,“哪儿疼”
“程漆,程漆,”陶枝摇头,攥着他的衣服,像抓着她的救命稻草,“我要死了。”
就这四个字,程漆以为自己心都不会跳了。
过了片刻那阵闷痛才缓过去,程漆让她全身重量压自己身上,低声哄“哭什么,我来了,你好好的。”
陶枝眼睛红肿,干脆埋
程漆轻按着她后脑的穴位,一直低声地哄。具体说了些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感觉得到陶枝哭声渐小,最后轻轻抽了一下,不哭了。
他就捏着她的颈子,宽厚掌心揉着,眼睛看着远处梁萧提过来的人,冰冷杀机毕现。
陶枝的
陶枝没抬起脸,声音闷的“程漆。”
程漆这辈子没用过这么轻的声音,简直怕惊了她“嗯”
陶枝抬起凌乱通红的眼,嗓音里还有微微的哽咽“我好想杀了他们。”
程漆一怔,半晌后才勾起唇角,揉揉她眼底的皮肤。
“哪儿用得上你。”
两个人被提着进了小院,根本不敢同金老板对视。坊间关于北楼的传闻有那么多,看着这一院静默无声的黑衣人,难道,难道真是
矮壮男子一眼看出谁是领头的,连忙半直起身求饶“大人大人我们只是受人之托,真的非是故意”
程漆走上前,
这一脚石破天惊,那人连哼都没能哼一声,瞬间飞起重重撞
梁萧站
他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来攻击,那就真的是要出气了。
梁萧叹了口气,印象里的程漆或死气沉沉或懒懒散散,手下见过的血不少,却从不不会动一点情绪。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程漆
高大男子听见那动静,根本连头都不敢回,也不敢说话,可程漆下一脚就朝他递了过来。他只觉得下巴上接触到光滑的缎面,然后便是一阵难以抗拒的冲击力,让他整个人被掀得飞了出去。
两脚下去,这俩人就已经半瘫。
程漆停一下,怀里的人没动静,他低头“看不看”
陶枝知道他
“你继续。”
程漆唇一勾,奖励似的揉揉她
“我们姑娘让继续”他冷笑着,眼神锋利,一步步走向他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马蹄子
程漆和梁萧交代完事,大步向她走来。
陶枝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只除了浑身乏力。她眨眼往后边看了看“你忙完了”
“嗯,”程漆点头,伸手就要抱她上马,“回家。”
陶枝方才太慌乱,抱着他只觉得找到了救星,这时候才觉出羞,忙往后退退,小声“我我自己来。”
程漆压根儿不听,揽着她的腰,一手勾膝弯,轻轻松松把人抱上了马,然后自己也翻身上来。
陶枝侧靠着他结实的胸膛,不安地扭了扭。
“别动。”程漆两臂固住她,伸手拿住缰绳。
他把马驾得很慢,蹄声一下下的,听着叫人安心。陶枝低声问“程漆你怎么会
程漆低头看她,把人往怀里拉了拉“我如果不
陶枝睫毛一颤,不想回忆那惊惧绝望的感觉,闭上眼不说话。
程漆便也不再问,心里琢磨着件事。
过半晌,才听见陶枝低细的声音“但你
程漆心尖一缩,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冲动,他捏过陶枝尖尖的下巴,让她脸朝自己。
“哎,”程漆极近地看着她,“你住过来。”
陶枝的眼睛微微睁大“啊”
“住过来,”程漆慢慢的,说得极清楚,“没人敢动你。”
马背上微晃,程漆的手臂却是稳的。陶枝定定地望着程漆黑亮的、认真的眼睛,一时没说话。
程漆看她,心想答应了,就算进我家门。
进了我这门,就是我的人。
过一会儿,陶枝低下头,轻轻开口。
“好。”
声音软细,像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