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玖中文网 > 都市小说 > 每次女扮男装都成了白月光 > 历史的篇章(诡计与光明...)
十月, 以琅琊城为中心,北齐境内忽然兴起一阵流言。
――天子剑出,桃花树下;祖龙居所, 永镇山河。
起初,权贵们都觉得可笑, 因为这浅薄俗气的措辞, 一看便知道是才学粗疏之人信口胡说, 扯了天子剑当噱头,与三流话本无异。
却没想到, 正因为这噱头、这浅薄却朗朗上口的特点, 这几句话迅速
田野间、村镇中、船舶上四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津津有味地分析话语中的含义。

当年肃穆宏伟的英华宫、紫云殿早已
而天子剑, 就是正统。
这岂不是说,现
有人犹豫“可不是说,天子剑
对话的人就不屑“那是谣言天子剑么,肯定该
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但凡大一些的城镇里, 就都被这流言席卷。街头巷尾的人们都摇头晃脑、信誓旦旦,
至于流言的中心琅琊城,更是连高坐庙堂的大人们都听说了这件事。
他们自然不信民间俗语,但问题
天子剑真的就
那北齐的沈氏皇族,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一时之间,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了。
十月下旬,借着太子殿下的十四岁生辰,宇文大将军向今上提议,说要
谁都知道这只是个借口。太子殿下的生辰只剩五天,哪朝哪代哪国的太子,庆贺生辰竟然这般寒酸
何况,太子早就向皇帝上奏过,提议说为了体恤百姓、爱惜物力,他的生辰不要大操大办,而皇帝也准了。
宇文恺大大咧咧上来,说要太子办宴席,就办还要将百官都请进宫里
他到底要做什么
士族官员们面面相觑,心中都充满愤怒,但这愤怒又带着三分心虚。因为陛下“龙体欠安”,两月多都没上朝,政令只从后头的寝殿
尤其是改革派的官员,他们与宇文恺水火不容,更是紧张。
一番抗争后
还是宇文恺如愿以偿。
皇帝下令,十一月初三,
这得有七十余人了。
各家各户回去之后如何反应,不得而知,但
九华殿中。
“一切都按我的吩咐行事,听到没有”
姜月章看了一眼前头宫人匆匆的场景,回头命令道。
“知道了,哥哥,你都反复说了十多次了。”
裴沐站
她一袭浅粉色女子宫装,装饰俱全,耳边缀着两粒明珠,腰间还插了一柄绢扇,正是宫中贵女的打扮。
五姐给她捧着铜镜,神色沉静。这段时日以来,她消瘦不少,目光却更明亮,将以前的娇憨都洗去,只剩坚定。
听裴沐这样抱怨,她抿唇一笑,轻声道“阿沐是从来没做过女子打扮,才会这样觉得。真要论起来,当然是剑道更难。”
“她不能做女子打扮,怪谁”
姜月章轻哼一声,走过来,自然而然为裴沐理好了头上装饰。他的视力已经与常人仿佛,只略差一些,对细节还是模糊,但要细细给心上人装扮,还是足以做到。
姜滟云知道这位大哥就是这么个冷情刻薄性子,并不计较,只又回头望着前头忙碌的景象。
裴沐也望过去。
透过垂落的竹帘,夕阳之色落入殿内,将无数陈旧又华贵的装扮照得金碧辉煌,却又带了沉沉暮气,像血色侵染。
北齐的宫殿,兴建也有一百余年了,其中种种陈设,虽然每年都有加减,大致却是不变。再被凄艳夕晖一照,看起来就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阿沐,你说今晚会顺利吗”姜滟云喃喃道。
裴沐抽出被人紧紧拉住的手,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她的声音很平静“五姐,已经到了现
姜滟云将自己的裙摆攥得变形。半晌,她回头说“阿沐,等一等还是我去吧。三姐的仇不是你一人的,我不能就
裴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姜公子开口。
“说什么笑话。”他沉下脸,那天生的阴郁冷漠便再也不能掩饰,“五妹,不准添乱。要是你这么沉不住气,我就将你扔出去,你干脆看也别看。”
姜滟云捏着拳头,深深呼吸。
“我不添乱。”她咬牙道,“阿沐,大哥,你们保重。”
临近开宴,灯火亮起。
冬季夜晚来得早,冷星烁烁、夜色清寒,但九华殿内外却是灯火辉煌,还有丝竹乐响。
除了上首的龙椅外,其余地方都坐满了人。
无论官员们心中如何想,面上还能做出个沉稳模样,装得临危不乱,才算不负世家教育。
裴沐一直盯着前殿的入口。姜公子陪着她。
“哥哥,你说,宇文恺会带几个人”她若有所思,“按着规矩,他不能带兵刃和军队入殿。但他既然敢逼着皇帝开宴,自然就要做好将
姜公子身体不好,不能久站,就
此刻,裴沐却不能戴,因此只好由姜公子暂时拿着。
后头只有他们二人,姜公子褪去了那刻薄阴沉、却还说得上淡定自若的伪装,变得焦躁。
他压着火,怒道“他必然会带军队来,你以为我没想到我
一连串怨念深重的指责倾泻而来。
裴沐转过身,怜爱地摸摸他的头。唉,当一个人无能为力时,除了狂怒还能如何哥哥真是可怜极了,她不但不觉得生气,还想好言好语安慰他。
她也就真安慰了“哥哥,别气了,你想想,事成之后不久,我们就能成亲了,你怕什么”
姜公子一噎,凌厉的眉眼不由一软“你唉,也要事成才行。阿沐,听好,若一击不中,不要恋战,迅速退开去,听到没有”
“知道了哥哥,你都说了十几遍了。”
裴沐很是稳重,甚至比平时更稳重。她修剑,最讲究的就是心外无物、人剑合一,因此越是到关键时刻,她越能心中清明。
她一直凝神望着殿外。
那些晕黄的灯光、隐约的台阶和屋檐、天上的群星
人们谈话的声音、丝竹乐声、宫人行走的声音、风吹过不同物体时的声音
裴沐忽然说“来了。”
过了一会儿,便听前头太监扬声报出“天官冢宰、镇南勇武大将军,宇文恺宇文大人,到――”
满堂声响,为之一静。
紧接着,一声粗犷大笑响起。声音之大,似能震动云霄。
“我也来为太子殿下庆生――怎么都不说话了继续啊,该说的说,该弹琴的弹,还有什么跳舞的、作诗的,都来都来,不要拘谨”
宇文恺大步进殿,言谈之间,仿佛自己才是此处主人。
众人脸色十分难看。
当他们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竟然带着足足二十名装备齐全、悍凶煞的亲兵,大摇大摆入了殿。
有人鼓起勇气,从席间站起,颤声道“宇文大人,今天是太子殿下生辰,宇文大人缘何凛凛然,如要上阵杀敌的模样”
他大约是想厉声斥责,却因现实的自己与理想的自己差距太远,语气更类似诚惶诚恐的询问。
因此,宇文恺也就爽快一笑,和颜悦色“没办法,边境守了小十年,习惯了身边有人。况且,我这亲兵都跟自家兄弟一样,今天来吃好喝好,少了谁都不合适嘛”
那二十亲兵齐声大笑。
殿外,竟然也有震耳欲聋的笑声响起。
官员们探头一看,才
安静。
死一样的安静。
宇文恺享受了片刻这用畏惧凝结而成的安静。
而后,他突然用力一拍桌子,直将那沉沉的红木高桌拍得四分五裂
“怕什么”他神色突地一厉,“本将军行事,还要和你们解释让你们各说各的话,让那弹琴跳舞的都上来――怎么了,聋了”
满堂更静。
不是
所以,宇文恺越是将局面弄得难看,他们反而越不能退。

宇文恺虽然实力强悍,可他毕竟出身北胡,又一直与中原世家格格不入,因此总是不能理解这些世家的幽微心思、无声规则。
他只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他眼睛一眯,宽而扁的鼻子皱起来,就是一个狠辣的表情。

“――宇文大人率领部众,为孤庆贺生辰,实
一名少年从后走出,身边宫人簇拥,一袭锦袍绣着龙纹,令其身份昭然欲揭。
他仿佛没察觉殿上的怪异气氛,温和笑道“既然人都来了,那就快去殿外布置酒席,怎能让宇文大人的兄弟们受委屈”
官员们如抓住了救命稻草,齐刷刷一拜“见过太子殿下。”
这少年正是北齐太子。他面容白净俊秀,神态温和可亲,有些消瘦,却是少年人长身体时该有的模样。
宇文恺阴狠的目光转了过去,又流露几丝光。片刻后,他又洒然一笑,抱拳道“原来是太子殿下。还是殿下会做人。”
这就算是行礼了。
这历史上,有一个叛逆算一个叛逆,大约都没有宇文恺这样无礼。
但是,太子仍是笑吟吟的,温厚极了“宇文大人无须多礼。还有其余大人,也都快请起。”
他自己走到九华殿最靠近御座的地方,
陆续落座声中,宇文恺大步走到前头,
更不提那一串跟着他的亲兵。
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好似现
有人都快晕过去了。
太子也有些白了脸,却还是维持着镇静。
宇文恺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放
从太子身上,一直打量到他身边垂首伺候的女子身上。
这粉衣女子虽也是宫装,却显然打扮得华贵许多,连头上绢花也是花瓣颤颤、致艳丽。她半边脸蒙了轻纱,却也能见眉目温婉秀美,那若隐若现的面容,也被那分朦胧衬得更加美好。
宇文恺忽然一笑,像头狼咧开嘴。
“太子殿下好福气,竟有这样的美人相伴。”
太子殿下脸色微白,像是有些担忧,却还笑道“宇文大人误会了,这是孤的老师,姜侍郎的嫡幼女,姜家五娘。”
宇文恺并不意外,反而笑容加深“哦,就是那个被陛下一眼相中,指给太子的姜五娘”
――当。
一声轻响。
女子将手里玉盏往桌面一放,蹙眉不悦“宇文大人说话慎重我是太子的老师,正经受了殿下的拜师礼的宇文大人是以何身份,能够对殿下师长出言不逊”
宇文恺被怼了。
他怫然不悦,却也知道,这些世家子、世家女就是这种清高的脾性,尤其那种没当过官的,更是不懂做人。
啧,这些中原狗的德性
“说得这么清高。”他哼笑一声,眼睛又转去紧盯着太子,阴阳怪气,“殿下可知道,你身边这女人,可是我那庶子未过门的媳妇儿,结果她非要逃婚,才跑到宫里来的殿下可不要看她长得漂亮、架子端得好,就给这女人骗了,哈哈哈”
一众士兵齐声大笑。
女子面色微红,气得浑身乱颤“你胡说”
太子殿下也是隐隐有些维持不住笑容,只能僵硬道“宇文大人,还是喝酒罢”
宇文恺拿起酒壶,晃了晃,往旁边一丢“姜五娘,把你手边的酒给我。不然,万一有毒怎么办”
“宇文大人这是何意”女子瞪大眼,“你这是污蔑”
宇文恺却是不耐烦,只挥挥手,就有人上去将两边的酒换了过来。他刚刚是看着姜五娘给太子倒了酒,然后太子又喝了的。
他拿了本属于太子那一桌的酒,有滋有味地抿了一口,感叹道“还是宫里的酒好喝”
又盯着姜五娘“你,喝酒”
姜五娘满面屈辱。她看了一眼太子,露出忍辱负重的神情,抬手揭了面纱。
以时下的眼光来看,姜五娘是最受世家喜爱的那一类姑娘。她温婉美丽,又足够柔和,不具备任何攻击性,笑起来还讨喜得很。
但宇文恺是北胡人,喜欢北边高鼻深目、奔放火热的美人,对中原世家女实
他只是想羞辱她。
宇文恺看她喝了酒,就又说“这就算喝酒了那点马尿姜五娘,过来,给本将军敬酒”
“你”
太子及时出声,有些哀求地望着宇文恺“宇文大人,算了”
“嗯”
宇文恺重重搁下酒杯,似笑非笑“年纪大了,听不大清声音了,太子殿下方才说什么”
啷――
一众兵卫,皆拔刀。
他们身后,士族官员们全都紧紧盯着这一头,却无一人敢站起来。
――因为他们背后,有更多声利刃出鞘的清鸣。
宫人、伶人也都缩
这时候,姜五娘深吸一口气。
她站起身,走到宇文恺身前,又重新坐下,神色已是恢复平静“宇文大人不必如此,我来就是。”
宇文恺盯她片刻,才一笑“这便是了,听话好,本将军喝一杯,你也喝一杯。”
说罢,便仰头灌下一杯酒。
姜五娘咬唇片刻,也仰头饮下一杯。
宇文恺注意到,她手指略略颤抖,显然心中并不如面上平静。他心中更舒服了些,得意地想就知道这些士族只会装模作样,其实骨头都是软的
接下来,就是饮酒不停。
姜五娘不胜酒力,已是摇摇欲坠。
宇文恺喝得有滋有味,心思已经移开了。羞辱这女人不过顺手为之,他今天主要目的还
“殿下。”
这虎背熊腰、浑身凶煞的男人,摇着酒壶,状似不经意道“我听说,那天子剑就
太子捏着筷子,动作停
“宇、宇文大人,”他竟是轻微结巴了一下,神色有些惊惶,“你不会也信了那传言吧那实
宇文恺自是不信,只又抬头喝了杯酒。
他嘿嘿一笑“殿下不知道,不代表陛下不知道。我很多事也不会跟我那儿子讲――不成器的东西嘛不如我们一同去问问陛下,不就知道了”
他一边说,一边喝酒。
他的头盔放
姜五娘已经是满面红晕,支
太子殿下望着这一幕。
他双手紧握,屈辱怨恨之色一闪而过。
宇文恺注意到了,却并不
“父皇他龙体欠安”
宇文恺立即打断,不满道“我们就去问一声,陛下能如何几句话的事还是说”
他仰头再喝一杯酒,咽喉又露出一次。
“还是说,其实陛下被人囚禁,根本不得自由”
他眯起眼,意有所指“太子殿下是不是很想早点坐上那把椅子”
太子吓了一跳,气怒道“宇文大人不可胡言”
“那就让我去看看陛下”宇文恺森然道,“否则――我就要清君侧了”
清君侧――
他还敢说,清君侧
他能怎么清君侧
是了,将今日殿上不服之人都杀了,对外宣布清君侧,主谋还是太子,不就是了
要是再给他拿到天子剑,那不正好自己当个正统
一瞬间,人们脑子里不约而同滑过这一系列结论。
太子殿下也像被骇住了。
他呆呆片刻,汗如雨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时,最轻松的人,反而是喝醉了的姜五娘。
她脸色酡红、目光迷离,动作摇摇晃晃,显然已是醉得厉害。
她还抓着空酒壶,胡乱
宇文恺耳里飘进这些醉酒人的胡言乱语,不屑一笑,漫不经心仰头喝酒,心里还想这就不行了,真是
真是什么
来不及想了。
因为剑光太快。
剑光太快,也太亮;雪白的一抹,生生刺进人眼底,像要将一切都斩于剑下。
刹那之间,他的亲兵没反应过来,外头的兵也没反应过来。他眼里还映着太子那惨白僵滞的神情,还有――
――没有了。
铺天盖地,全是剑光。
元婴后期还是剑修
琅琊城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元婴后期的剑修
宇文恺双目暴睁
他大喝一声“你敢――”
余音犹
眼前却已是血液飞溅――他自己的血。
但是,宇文恺不愧是征战多年的大将军。不,他
生死之间,他是绝对的掌控者。
千钧一
一退,再退。
剑光破开那空中的身躯,却被甲胄阻挡了很短的刹那,宇文恺才
顷刻之间,他已经从后头宴席上捉住一人,死死箍
滴答、滴答――
他捂着咽喉上的伤口,又痛又怒,还满怀不可置信。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个剑修那个宫装模样、一举一动全然是世家贵女的“姜五娘”。
不,她已经不是姜五娘了。
此时此刻,她手执长剑,剑气如霜、清莹寒彻,每一丝寒气都是纯粹的剑意,却又因为太纯粹而满是杀机。
气质变了,脸也变了。不再温婉秀美、一派岁月静好模样,而是兼具少年英气与女子秀丽。明艳却又沉静,宛如雪地里屏息开出一朵艳色独绝的花。
这个陌生的女人绝不是姜五娘。
她是谁
二十名亲兵重重叠叠护
仿佛天要杀你,难道是天对你有杀意不,杀你就是杀你,和阴晴雨雾变化一般,没有任何特别的意味。
――杀你,就杀了。
这人的剑意,竟然到了这般地步。元婴后期的剑修――这怎么能是一个元婴后期的剑修
宇文恺嘶声怒道“不准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来人,来人,将殿里的人都绑了――还有你你不是姜五娘你,你究竟是谁”
对方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手里的剑光稳得可怕,眼神也稳得可怕。那沉静的目光,根本不像看着敌人,而只像看着路边的一根野草,而她就是要削去这根野草,如此而已。
两人僵持着。
“来人”
宇文恺听不见殿外那几百士兵的动静,心中知道不好。他咬牙掏出个什么东西,糊满鲜血的手使劲往后一甩――一枚信号弹闪着刺眼的白光,极快地冲出殿外。
这是军中通讯的法子,一旦亮起,城外大军就会遵令而动。他们会踏平琅琊城,并且也会通知南边的大军赶赴过来,彻底奠定局面。
作为大将军,宇文恺深知,再厉害的修士也抵不过千军万马,元婴后期的剑修也一样。
然而
他耳朵不断动着,却一直没听到弹药爆炸的声响。
他的心不断下沉。
短短片刻间,他能倚仗的竟然就只剩了自己,还有手里的人质――可这人质究竟有多少用,他实
他喘气如牛,直勾勾盯着那个女人。
“你到底是谁”
有人
“我妻子的名字,告诉你干什么。”
那人语气平淡,却就是让人听出满耳朵的嘲讽“你的军队不会来救你。宇文恺,还不束手就擒”
对面拿剑的“姜五娘”目光一动,平静开口“哥哥,你要是有余力,就将人救出来,我好动手。”
那男声沉默了片刻。
再开口时,有些微妙的咬牙切齿“没有了”
裴沐微微点头。
她满心怜爱唉,哥哥也就能困住普通的士兵了,干什么还要逞强。
她剑身微侧“那你让开些”
剑光。
漫天的剑光。
“我自己来解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