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普尔觉得自己做了很多很多记不清的梦,但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却
安静。
安静不代表没有任何声音。
她听到了微风吹过枝头,窗外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不熟悉的鸟类生物婉转悠扬的几声鸣叫,灯罩下的火苗也
离得不远。
他似乎就靠
这位深红色长
“醒了吗”灰绿色短
艾尔海森的眼下隐约有些熬夜的青痕,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你怎么还
安普尔的声音轻轻的,这么问道。

“”
这个问题太傻了。
艾尔海森不怎么喜欢回答不经过思考就提出的问题,但是她现
他的回答显然不是让大多数人满意的那种。
“哦”
她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艾尔海森于是起身出去了一趟,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吓了犯困的晚间医师一跳,安普尔甚至听到对方结结巴巴地喊着书记官晚上,不不,早上好的声音。
然后那位医师就进屋来开灯,又给她拿体温计测量温度,还做了一些别的杂七杂八的检查,最后
她的余烧还没有褪完。
安普尔的面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但是神状态却无端好了许多。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艾尔海森我刚刚做了好多梦啊,梦连着梦,走
那是太太的猫。
猫很可爱。
她也爱猫。
“嗯。我知道的。”艾尔海森没有回太多的话,但是却应着她的每一个话题。
太太的思绪向来飘来飘去,她的梦也是千奇百怪的。
这些他都知道。
咚咚
医师敲门后把药端了进来,艾尔海森不知为何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这么对她说道“喝药吧。”
药是苦涩的。
安普尔原本就不喜欢苦的东西,但

过了一会,安普尔突然又茫然地问道“艾尔海森,你怎么还
“我看着你。”

让她摸不着头脑。
“你看着我咳咳,
“”
他的神色有点不开心。
本来平常就是面无表情的高冷学者,现
安普尔愈
“咳咳咳。”
但是她一笑就要咳嗽,喘不过气来,只好先把药碗放到旁边,

艾尔海森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后,安普尔才感到自己慢慢好了起来,想要坐直身体的时候,他却还是没有松开手,灰绿色短
“怎么了吗”安普尔颇为困惑地问道。
“没有。”
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这样啊”
安普尔又弯起了眼睛。
此前她已经昏昏沉沉了半个月左右,手臂摸起来还能感到有些硌得慌。
瘦了很多。
“我想回家了艾尔海森。”她附
家。
因为太太的病情反复无常,最近家里的东西都落灰了不少,艾尔海森这半个月除了拿东西,也没怎么回去好好整理一趟,但他现
安普尔靠
“艾尔海森,别骗我了吧。”
“你老是骗我我一点一点都记着呢。”她小声说道。
因为太太的记仇本总是丢三落四的,所以谁也没有真正
老实说,艾尔海森经常骗人。
无论是迟到早退,还是借权势忽悠人,亦或者骗太太甜食卖光了之类的,他骗人的时候都面色不变,甚至十分笃定,总让安普尔犹犹豫豫地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不骗你了,真的。”他低声保证道。
如果早点注意到她的情况的话现
安普尔又有点想笑。
但她忍住了。
“没关系的吧”,她小声跟他聊天,就像是平常一样,“因为就算我不
安普尔相当放心他。
她是个活泼温柔,性格简单的生论派学者。
虽然
“安普尔,可我也是会难过的。”灰绿色短
对不起。
安普尔很想这么说,她现
她难受得想哭。
“别哭啊。”


再后来,天就要亮了。
安普尔让他先回家去。
“快回去吧,别看着我了。做你自己的事情吧。”她轻声说道。
她的力气很小,其实推不动他。
但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太太一定会伤心的。她实
而陪护的这半个月也确实很辛苦,还有很多别的事情等着他完成,所以艾尔海森又难免犹豫了一会,然后他抱着她的手臂微微紧,俯身下来亲了一下安普尔的额头。
“别害怕。你是不会有什么事的。”艾尔海森冷静自然地说道。
太太那么好骗。
既然都已经成功骗过那么多次了,那么这次也肯定是这样的吧。
“嗯。”
安普尔只是点头,然后微微笑了起来。
等到她的爱人离开后,病房又回到了孤零零的状态。
那位犯困的晚间值班医师也要下班了,
安普尔过去是脾气很好的生论派导师,很多刚入学的学生都喜欢来找她问问题。
“”

学姐真是个好人。
不仅性格温柔耐心,
她和书记官的感情也很深。
据说是刚毕业的那段时间就成婚的,虽说两人乍一看有些不太合适主要是书记官气场太强了让人害怕,但从夜间医师的角度来看,能够来这里陪护半个月的恋人。
他们一定很相爱吧。
这么说起来,好像从前就偶尔会看到书记官大人等她下班。
有时候也会
只是比起之前的景象,学姐躺
“好啦。你也一样,早点回去休息吧。”安普尔温柔地劝说道,“
她已经睡得太久了。
以至于连刚刚那些纷乱复杂的梦境都像是礼物,无声地安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