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玖中文网 > 科幻小说 > 是瘾 > chapter 04
屈辱的打击难堪,无力反抗现实,还处
只觉那是装腔,故作好心。
地上的陈时予怔了怔,下意识往后缩。
大抵吓到了,不成想关姀反应会这么大。
死死抓紧手上的相框,扬了下,关姀凶狠而霸道,大有一块儿拾她的架势。
“他们都走了,假惺惺给谁看。”她低斥,坚决不领情,“再敢靠近我试试”
靠着桌子,陈时予嗫嚅,张张乌青的嘴皮子,也许是想解释,可没能有机会。
不多废话,逞凶完,关姀转身就走,显然不乐意和外来的沾惹上半分。
上楼前,唯一还立着的那根板凳也遭了秧,被踹倒
后边的陈时予浑身一滞,久久都定格
关姀头也不回地上楼,前脚刚踏进堂屋,后脚就把门给锁了。
不管院里还有一个人,打定主意不让对方进去。
摔门声
漫天的寒意中,陈时予平复了会儿,面上没太大的触动,仰头看看楼上亮起的灯,她迟钝地爬将起来,双眼不由自主抖了两下,扫视周围一圈,而后缓缓到墙角那边,弯身捡起倒地的板凳,扶正。
那晚,灯亮到了后半夜。
偌大的房子里死气沉沉,静得宛如郊外的坟地。
要死要活的劲儿下去了,关姀躺尸瘫床上,后知后觉脸上火辣辣的疼,还有指尖不受控制的抽动。
魁梧中年男人的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远非纤瘦的小孩儿能承受,她头很昏,说不清哪儿痛。
抽一张纸,擦擦嘴角。
上面肉眼可见有血。
关姀心如死灰,脸色白得像纸。
将吕辛的遗照放一边,关姀心里五味杂陈,迷茫,窝火,以及绝望。
指路的塔坍塌了,生活成了一片废墟,她是无边大海上的一叶孤舟,不仅连方向都没有,更是随时都会被大浪掀翻。
要是关乞山真死了就好了,都别活了。
活着有什么意思。

短短的几个月,她由衣食无忧的小女孩变成了娘死爹不要的可怜虫,中间的过渡实
失魂落魄地朝着天花板,关姀真想从楼上跳下去,死了一了百了。
吕辛只身上路挺孤独,应该有个陪伴。
可是两层楼太低了,跳下去肯定死不成,多半只会断手断腿,或者落个残废。
那样更可笑,多憋屈。
她不能先死,不能便宜关乞山那个贱人。
太亏了。
关乞山丧天良,先前就等着吕辛去世了才肯回家,这下指不定也盼着她消失才好。假使她也没了,街坊邻居只会把这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七嘴八舌传一阵儿就不会继续讲了,再过几年,谁还会深究那时关乞山照旧安逸地活着,没有损失,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以后他和另外两个就是名正言顺的一家了,那就正好如他的意了。
用死亡去报复他人是最无用的方式,这个世界不会因为缺了谁就不转了,有时候终结并不是一种解脱,反而是愚蠢。
应该拉关乞山一起走。
关姀悲观地想。
只有关乞山也死了,这事才算完,不止关姀够本了,还能顺带报复罗子青那个老小三和她女儿,让她们没法
行尸走肉地坐起身,关姀一向有行动力,摸索着到一楼厨房里,她挑了其中一把相当锋利的水果刀,带回楼上房间,心里暗暗
只要关乞山进门了,她就下去宰了他,这次绝不手软。
大不了一块儿陪葬,自己活不下去了,怎么都是赚的。
再者,她这个岁数杀了人也不会怎么样,死不了进少管所更无所谓,听说进去待几年就出来了,左右也比现
把刀
脑袋的昏沉一点没减轻,逐渐有加重的感觉,迷迷糊糊的,她睡了一觉,整个人直挺挺躺
计划是理想的,只不过现实总有变化因素。
这一晚,关乞山没回来,还
先回来的是爷奶他们,两位老人家熬不住夜,等儿子的伤处理得差不多,就回来了。他们帮不上任何忙,身子骨老得走路都摇晃了,比累赘还累赘,留
家里一团糟,两个老人左右为难,到家了,唉声叹气地拾这边的残局。
天亮前,院子里的那些勉强被打扫完。
爷奶手脚哆嗦着,颤颤巍巍上楼瞧了眼,不放心孙女。
关姀睡得沉,被子盖到身上了都没醒。
应该是真的伤得不轻,关乞山第二天清早也没出院,和罗子青双双不见踪影。
关姀起床的时候,房子一楼只有俩老一少三个人,到处空荡荡,里外都冷清得很。
甭管昨夜啥样,到了早上,爷奶还是招呼关姀吃饭,煮了热粥放桌上,还有一小碟煎蛋和青菜。
以往吕辛就是这么做的,两个老人家特地这样煮。
瞥见饭桌旁多了道不该出现的身影,陈时予不知哪个时候进来的,已经坐下了,关姀远远站
没多久。
又是一声震天响。
关姀力气大,就差把门给砸了。
爷奶面面相视,无可奈何。
可终归还是心疼孩子,无论关姀耍再大的脾气,老人家都不计较责怪,反倒愈
听到了敲门声,关姀充耳不闻,聋了一般。
“姀姀,你就当是为了我们,饿了就吃点吧,都一天多没吃了,好不好”

送了也是白送,关姀都准备去死了,没必要吃饭了。
枕头下的刀还
下午,关乞山依然没回来。
爷奶又出去了一趟,两头跑,对哪边都担忧。
傍晚,两位老人家拄着拐杖走路回来,愁容满面。
关乞山要住院,伤势确实有点重。
关姀不着急,不赶一天两天的,对她而言区别不大。
早死晚死都得死,多让那个烂人活两天也可以。
到了该返校的时间,关姀没回学校,提前打电话找班主任戴方玉请了假,借口状态差,还要调整一周再回去。
出了这种变故,学校那边自然了解这儿的实情,戴方玉平时对学生极其严厉,但
丁点不怀疑,戴方玉还安慰了两句,让关姀早日振作,有困难就找老师找学校。
关姀应下,顿了顿,小声说“嗯,谢谢老师。”
戴方玉关切道“孩子,没有过不去的坎,要积极一点。”
挂断电话,关姀趴阳台上,望望天和远处,眸子被太阳光刺得有些痛。
住院结束,关乞山和罗子青还是没回来,自从那天以后,再没
爷奶中途去了一次,给他送补汤,可等第二次再去时,原本该是关乞山住着的医院病床上却换成了其他生面孔。
老人家稀里糊涂,
接诊的医生说“昨下午就出院了,你们家属不知道”
爷奶当然不知道。
全都蒙
关乞山跑了,带着罗子青一路。
两个臭不要脸的谁都没通知,提早一天就开车离开了江北市,唯恐迟了半步。
罗子青比关乞山有良知一点,好歹留了一封信,请关乞山隔壁床的病友代交给爷奶,让带回去给陈时予。
信里,罗子青告知陈时予,她和关乞山到北城跑大单去了,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罗子青没提归期,也没留下别的。
除了白纸黑字,不见一样东西,或是半毛钱。
通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