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位仙师贵姓,叫什么名字”
“郭宸。”
“家住何方”
“离此近城东五里处。”
“不知仙师与董贤侄是何交情。”
“同门师兄弟。”
“仙师一路辛苦,我备了好酒好菜,叫下人好生款待。”
“没必要,青菜白粥即可。”
“”
“”
一位年龄看上去比董师父稍大的青年袖着手斜坐
哪怕父亲这种自来熟也颇觉难堪,手足无措,找了个理由退下,等他们二人沟通清楚。我们一家人躲
青年脸颊微胖,身材壮硕,腹部微微隆起,显然是长年锻炼。锦衣绣袄,看上去家境不俗。
董师父去后,一连十多天杳无音信,家人都以为他跑路了。父亲这几天翻来覆去睡不好觉,正拾家具下决心搬离,董师父却带着这个青年再度上门。
这位青年名唤郭宸,是董师父的大师兄,据董师说,他修为功力深,胜过董师十倍。若能请动他出手,这次降服鬼怪便有十分把握。
“这娃好生没礼,进门到现
“降妖擒怪岂是易事,人家干卖命的事情,态度差一点怎么了”父亲倒是不以为意。
董师被郭宸盯得有些不自
“谁让你擅自答应借法宝的嗯”董师话音未落便被打断。郭宸狠狠瞪他一眼“说你呢,谁让你擅自答应的”
“你知道一件宝贝意味着什么自从本门祖师仙逝,仙法失传。再无人能将元,元气,元神融合,生成三昧神火。这挽霜笛,是本门所剩最后一件法器,镇门之宝,岂能轻借”
我们默默听他们谈话,渐渐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夏商时分,神人之分不甚分明。常有练气士混迹于人间朝堂,谋取富贵。郭董二人的门派祖师是夏朝的一位将军,修为逼近炼化气的巅峰。后来于改朝换代之际战死沙场,法宝亦遭毁坏,一身本领随之化为流水。
炼制法宝,需要以身为炉,运五脏之气。将元,元气,元神融为一体,变成三昧真火,以特定的能用于制作宝器的珍贵材料,水火锻打,方能制成。
这样的法宝可以随主人心意运动,使用起来如臂使指,如同自己身体的延伸,放出种种神奇的术法。
想要达到这种效果,修为至少要达到炼化气的巅峰。一件法宝,
挽霜笛。其名取自祖师生前坐骑,乃神马,名“腾霜”。
祖师战死沙场之时,其坐骑腾霜亦随之战死。腾霜乃异兽,死后血不散,离火腾空,灼烧大地。
二祖乃祖师义子,安葬祖师,将腾霜之脑取出,以真水浇灌,灭去火气,变成“玛瑙石”。二祖将宝石炼化,制成一笛,名为“挽霜笛”,能镇魔驱鬼。光阴流逝,后世此脉愈加式微,但挽霜笛经历颠簸流离,侥幸还保留了下来。
人有异人,兽有异兽,就像有些人生来就天赋秉异,天生神力,修炼一日抵他人百日之功。
然而二祖修为,只达到炼化气的中期。未能凝聚三昧神火,所化宝器只是个胚胎而已。用于驱邪镇鬼颇为有效,却远不能和真正的法器相提并论。
“郭兄,说实话吧,怎么样你才肯借”董师有些不耐烦,不禁逼问道。
“本门规矩,挽霜笛非掌门不可动用,想要请动掌门出手,那也容易。让这户人家事成之后,把三分之一的产业捐献给本门,我自然能说动掌门出马。”郭师兄神色倨傲。
“三分之一他怎么不去抢”家人闻言,纷纷恼火,父亲却走出门,对二人行了一礼。
“仙师,我
父亲这些年积累的财富,可不止家产的三分之一,家人大惊,忙上前劝止。
父亲心意已决,道“我经年所积之财富,不过过眼云烟,但祖宅乃祖宗多年心血所聚,不可轻弃。”
“好,好,好果然是妙人,无怪师弟愿意为你卖命。”家人争执不下,郭师兄却笑了起来,拍掌叫好。
大师兄从袖中取出一物,小心擦拭,那物隐隐放出光华,我眼前似乎闪过一道红光,定睛再看,又无异样。那是一件红黑白夹杂的玛瑙石笛。
“这就是挽霜笛,能驱邪秽,是本门镇门之宝。”郭师兄抚摸着笛子,爱不释手。
“可是仙师,你不是说,这笛非掌门不可”父亲疑惑道。
“是啊,所以这些天我说服了我爹,三天前,掌门交接已经完成了。现
“我与师弟情同手足,互为知己,师弟求我帮忙,我不能置之不理。可是降妖除怪事非等闲,若让本派为一个忘恩负义的狼崽子卖命,我心怎能甘愿你若把我们性命视若草芥,也不把祖宗基业当回事,我又凭什么犯贱帮你”
郭宸站起身来,信心十足“师弟带路这次有本掌门出马坐镇,凭借这件宝贝,担保助你除此妖魔。”
二人起身往后园去,董师父执枪走
父亲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仙师,若这鬼怪逃走,怎生了断”
郭宸道“不必担忧,鬼怪想要作怪,除非修至鬼仙,都需要一件能附着灵气的物品凭依,才有修行壮大之机。若是没了依托,便是无本之木,不能害人,掀不起什么风浪。我和师弟胜了邪魔,便助你挖地三尺,把它们
“这伙怪物一直
父亲闻言,这才放心。郭宸走到门前,步子放缓,也不说话了,全神戒备。
董师持枪推开后门,依旧保持和上次一样的神情,好像什么也没
“怎么感觉这情景
“这人和上次那个骗子长得好像。”
“什么好像,就是一个人”
董师父观察了一会,边走边自言自语“上次本仙师一时大意,没注意到还有一个小鬼潜伏
他指向的正前方,正是青面小鬼,青面小鬼吓了一跳,又反应过来,恼羞成怒道“敢诈你爷爷”
他纵身一跳,一耳光就往董师父脸上抽来,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却没
“不好快退”
白面鬼忽然化道黑气,抢身扑了过来。好像有一支看不见的毛笔,蘸着水墨,
与此同时,郭师兄盘坐于地,将笛子横
但这笛声,却带着金戈铁马的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