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惑用唇,堵住了对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他相信,这是最直接、也最深刻的方式。
鬼主愣
柔软且温暖的触感,潮湿的吞咽声。
长久以来绷着的弦轰然断裂,无法诉诸语言的不安和憋闷,终于
鬼主按住池惑后脖子的方寸之地,力道不浅,指尖几乎陷入皮肉里。
池惑轻轻嘶了嘶,他想,明儿后脖子上一定又得多好几个手指按红的淤印。
鬼主以这样的方式,迫使池惑更进一步仰起脖子,毫无保留地露出滚动的喉结,方便他更深地吻对方。
或者说是咬。
池惑不明白,此时的小崽子为什么总把「情」字表达得如此粗暴炽烈,像个饿极的小狼崽子,只想将眼前的猎物数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吃干抹净才好。
或者说,自己从没机会可以如此肆意地索取和表达,也没体会过何为酣畅淋漓,何为把自己逼入绝路的占有欲。
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摩挲池惑眼尾的胎记,就好像小崽子需要通过触碰,用指腹去确认、去品尝,这样才能安心一样。
有些微缺氧的池惑拧着眉头,他更高地仰起头,方便小崽子更深刻地索取。
被冷泉池泡凉的身体再次变得滚烫,缺氧容易让人产生幻觉,池惑恍惚又回到了那个被挫骨扬灰的梦魇里。
因为这抹红色,他愿意为之挣扎、为之反抗、为之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
池惑不知道,这场堪称撕咬的吻是何时停止的,他靠
但他心里明白,一切没有停止,还远远不够,甚至只是刚刚开始。
鬼主停下了,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祁忘,老实说,你是从何时开始的”
鬼主一瞬不瞬地看着因缺氧而皮肤泛红的池惑,完全不给他逃避的余地,他指的,是对方同样喜欢上自己这件事。
毕竟刚才对方主动的吻、以及对于自己攻势的积极回应来看,完全不像是勉强自己而装出来的。
他相信里边一定有对方的真心他想如此相信
“或者说还没开始,你只是尝试,我不确定”鬼主显然有些动摇了,他摇了摇头,给足自己和对方余地,有些无措地咬了一下嘴唇,平日里的游刃有余
“不要卖关子,不要模棱两可,给我准确的答案就好。”鬼主再次强调。
“
我问过你同样的问题,你从何时开始
你给我的回答是,可能是扶水城喝酒游江那晚,也可能是客栈里我为你算卦的时候,还有可能是红水镇鬼婴的喜轿上。
菊长大人提醒您不养鱼了,勿扰第一时间
池惑没有逃避小崽子的视线,也没有隐
得到答案的鬼主神色闪烁,眼睛似乎也黯淡了几分。
这答案对他而言,显然还不够。
池惑将他所有的细微情绪看
他不打算再逃避什么,也不想去找无关紧要的理由,
池惑笃定道“不是尝试,此时此刻,我是认真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鬼主眼中的迷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愈演愈烈的火焰。
池惑知道,他没办法从今晚的“自己”这全身而退,他很快就要被卷入燃烧的烈火里。
“你真的愿意为我背叛师门”鬼主最后确认了一遍。
池惑笑了“我愿意背叛的,可不止师门。”
他们又像往常那般默契地相视一笑,彼此的鼻尖几乎碰到了一起。
因为刚才缺氧,池惑的眼睛有点潮湿,眼尾红色的胎记泛着潮湿的光,
鬼主俯下身子,如愿以偿地舔了舔那道红色胎记“我可以继续吗”
他的声音很低,既是放低姿态的恳求,又是无法让人拒绝的邀请。
令人不安的躁动
清冷月色像无数苍白的火焰,
理智和不安都不值一提,这一刻,他们只想把感官交给彼此。
池惑的声音湿濡,带着蛊惑人的笑意
“池惑,我想要继续。”
“交给你了”
天亮之前池惑已经沉沉睡去,餍足的他疲惫已极,浑身散架似的瘫软
鬼主侧躺
也不知道这会儿对方梦到了什么,鬼主想。
他们疯了一整晚,后半夜雪又下了起来,鬼主一边品尝着祁忘失控的眼泪,一边看窗外大雪覆盖古寺山野。
山寺钟声响起的时候,祁忘倒
最后,池惑
闻言,鬼主愣了一瞬,有点疑惑的同时,忙轻声问“那你希望我叫你什么”
深长的呼吸声代替了回答,对方已经靠着他睡熟了。
鬼主看着窗外的山寺和雪,不知不觉,东边地平线微微
一瞬间,如愿以偿的鬼主有种失真感,此时此刻一切都过于完美了,完美得不真实。
但他很快把这份患得患失压了下去,经过这一晚彼此烈火燃烧似的安抚,所有疑问、迷茫、不安和焦躁,理应都
他不该再如此患得患失,更不该再受心魔的蛊惑,去怀疑,去恐惧。
鬼主抱着困极的池惑,如此说服自己。
很快,鬼主也随着池惑一道儿睡去。
被打扰好梦的鬼主很是不耐烦,如今他决定不管什么多情道,也无所谓什么正缘道侣,只要天道不来干涉自己和祁忘相处就好,如果不识相的天道对他们产生阻挠,他连天道都敢干掉。
已经明确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鬼主绝对不会手软。
但这一次,天道书出现
虽然多情道于他而言已经没什么价值,但鬼主多少有点好奇,正缘道侣变更说不定变更的对象,就是祁忘呢
好奇之下,鬼主瞟了眼。
时无筝的名字已经被天道书划去,可取而代之的名字,令鬼主当即狠狠愣住
「池惑」。
什么意思为何天道书上变更的正缘道侣,会是他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