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砺寒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好不容易说动白娇吃饭,但她吃饭的时候玩游戏,上厕所的时候玩游戏,为了玩游戏头次睡觉之前连澡都不肯洗了。
他每天晚上会陪着她睡觉,等她睡着之后再去书房工作。
今天,白娇也不需要了。
她眼里一心一意只有那个游戏机。
以至于季砺寒工作结束,回到房里,她还
“娇娇,该睡觉了。”
季砺寒提醒她。
白娇头也没抬,“你先睡叭”
季砺寒无奈,留一盏台灯,上床之后从后面把人圈进怀里,下巴轻轻抵
他很好奇,究竟什么样的游戏让她着迷成这样。
看了片刻
玩法可以说极为枯燥单一了。
只不过游戏的难度会慢慢提升,考验人的反应能力和手速。
他家娇娇每次通关只差那么一点,然后只能重头再来,再差那么一点,再重头再来,如此循环,反反复复。
季砺寒好像明白点什么了。
挂
不这个比方不恰当他家妖妖才不是小于功不,这个比万不信当,他家娇娇才不是小毛驴。
他道,“娇娇,要不要给老公玩玩”
白娇久不通关,已经到了被气坏的边缘,闻言把掌机扔给了他。
她要去洗个澡冷静冷静接着再战,她就不信她今天通不了关
等洗完澡出来,就见季砺寒居然已经打到了最后一关,然后,然后就r了
白娇震惊,“季砺寒,你这是单身多少年的手速啊”
季砺寒轻轻皱眉,“单身多少年”
他认真算了算,跟你结婚之前,单了三十四年零六个月。
白娇简直笑不活了,手指微弯,轻轻刮他鼻尖,“可真是个傻老公。”
反了她了。
季砺寒转瞬把人压
白娇瞬间被他火热的气息烫到了,忙求饶,“娇娇错了,真的错了”
错了也不管用。
要罚才记得住。
这还不算,最后季砺寒
白娇语不成调,“老公,老公重要。”
“说完整。”
“啊,游戏不好玩儿,老公最重要”
白娇对游戏机总算没有那么沉迷了,当然了最关键的还是季砺寒帮她打通关了。
春节临近年味重,季砺寒工作一年忙到头,终于空闲了下来,白娇做的是服装生意,过年前一段时间,生意是最好的,不仅制衣厂的客户订单增加,两个服装店也是生意火爆,制衣厂年前二十五号放假,两个服装店却是大年三十上午才停业。
停业之前,白娇每人
马小芬这半年以来进步神速,兢兢业业管理着两个服装店,既有功劳又有苦劳。
白娇单独给了她一个一干块的大红包。
马小芬感动到泪光闪闪,半年前她被赶出家门,身无分文,无路可走,差点结束生命,现如今因为白娇的看顾和信任,有体面的工作,能养活自己,能负担马小帅上学的生活费,甚至每天衣鲜亮丽地进出服装店,身边所有人都高看她一眼,因为这份底气,养父母一家从迫不及待甩掉她,到眼巴巴地祈求她回家一趟,都不敢再像从前一样对她有任何不敬。
从前她的生活是灰色的,如今明快鲜艳,从未有的充实。
她的好日子是白娇带来的,她想到这些连说吉祥话的时候都几次眼眶泛红,又几度哽咽。
白娇只有一句话,“好好干。”
突然想到安思慧都有上夜校提升自己的打算,年后应该也让马小芬抽空上上夜校。
诚然当初为了让马小帅安心给自己卖鱼,才带上马小芬,但马小芬自己争气,求上进,人也老实,培养培养将来是她的得力干将呢。
她心里安排的明明白白。
季砺寒叫小方回家过年,亲自开车过来接的白娇,年前殷妈大扫除,置办年货,家里半点不劳两人操心,此时带着季裴和安思文两个人包饺子。
白娇进门看见三个人身影,奇怪道,“殷妈不是今天带安思文回老家么”
虽然殷妈极力请求留下来,但过年大团圆的日子,季家不肯留人,再说季砺寒年后还有其他安排。
季砺寒道,“她们包完饺子再走。”
殷妈说是包完饺子就走,但还是给季家做好了满满当当一桌团圆饭。
又提前拜了早年。
临走之前安思文给季裴放下一张假期学习计划表,嘱咐他不要忘记学习。
季裴期末考试考了一份迄今为止最好的成绩单,班级排名第五,年级排名前六十,正是非常嘚瑟的时候。
他一脸嫌弃,“就我这种天才还需要学习计划表啊”
白娇朝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要不是思文监督,你成绩能提升这么快吗
好吧,
季裴立马老实了,“谢谢安思文同学,安思文同学再见”
他脸上沾了好多面粉,跟只大花猫似的。
安思文不禁掩唇笑了,但还是很礼貌地挥手道别。
母女两身影渐渐消失。
季砺寒就喊白娇过来贴对联。
白娇不可思议,“贴对联这种事你居然还要劳烦我”
特意劳烦她的。
专门留到她回来才贴。
就是想跟她合体贴对联。
看她一脸不乐意,他低头亲了亲她脸颊,小声道,“乖乖,这是我们的仪式感。”
季裴,“我来我来”
结果冲过来就被秀了一脸
不过已经见怪不怪了
季砺寒反而耳朵尖都有些红了,顾左右而言他道,“季裴你去贴福字。”
季裴简直搞笑死了,他爸要不要每次害羞成那样,看看他白姨有多淡定
这个时候央视还没有春节联欢晚会,中午吃了团圆饭,晚上季砺寒便带白娇和季裴到礼堂看机关组织的晚会,再到底下部队慰问一番,热热闹闹地过了一个年。
睡觉之前,他给季裴枕头底下压了压岁钱,还有糖果花生核桃枣大葱之类。
摸摸儿子脑瓜,祝他,“来年特别聪明,学习越来越上进。”
上楼把另一个红包和另一袋糖果花生核桃大葱枣压到白娇枕头底下。
白娇从后面抱住男人腰身,趴到他背上甜甜道,“我也有啊”
季砺寒坐起来把人搂进怀里道,“娇娇也有。”
他捏了捏她的脸,“祝娇娇来年平安健康,一切顺心。”
白娇乐不开支,用力亲了他一口。
“好嘛,那我也祝季砺寒一年四季季平平安安,一年十二个月月事事如意,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高高兴兴
就是贫嘴。
季砺寒却很高兴,往年虽然过年也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今年有她陪伴却是很不一样的高兴。
这是他们
季砺寒亲吻她,格外动情。
“娇娇”
她的名字绕过舌尖,缱绻温柔,那是一种让他分外幸福满足的感觉。
他太喜欢她,抱着不够,亲吻不够,爱也爱不够。
难得没人打扰,一直缠绵到天明。
清晨白娇像个面团一样手脚
但是季裴起来了。
上门拜年的人也来了
季砺寒抚过她光滑的后背,亲亲她带着若有若无香气的头
外面热热闹闹,喜喜庆庆。
但白娇是真的困,一整晚,她醒着的时候他
以前明明那么一个清心寡欲的人。
她平时也把他喂饱了的。
怎么还要不够呢
白娇迷迷糊糊想着,迷迷糊糊眼睡着,不知什么时候嘴里喂进水来,又顶进来一瓣椅子。
她睁眼就看到男人英俊的面庞。
男人摸她肚子,“娇娇饿不饿”
白娇咀嚼着橘瓣,酸酸甜甜的汁水充盈
“快中午了。”
季砺寒告诉她中午到魏大姐家吃饭。
不过担心她饿着,给她做了一晚饺子汤垫肚子。
白娇过年置办了一身红色套裙,外面穿一件米白色的貂皮大衣,走
魏大姐跟疼小孩一样疼爱她,过来就给她抓了一把奶糖。
魏大姐家里几个子女都回来了,也是热热闹闹的,饭后季裴跟她家小孩儿玩耍,白娇跟她家几个子女打牌玩儿。
季砺寒跟司令说了会儿话就过来陪她。
过年无非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不过到了初三,季砺寒就带着两人回老爷子那边,家里住了一个礼拜,一家人又到了首都的裴家。
季砺寒的姐夫叫裴云清。
裴家和季家是姻亲。
即便裴云清牺牲,季砺寒的姐姐季红英玉殒香消,两家一直以来也没断了关系。
每年过年的时候,季砺寒有时间就带季裴来首都一趟,季砺寒要是抽不开空,裴家会来人到新成市拜年。
一家三口出了火车出站口,裴家的人早
是裴家老大和老三。
白娇红裙鲜艳,貂皮大衣给她增添无的富贵和慵懒,那张皮肤雪白的小脸更是叫人惊艳。
两人都没料到季砺寒的新夫人那么娇气漂亮,都晃了神。
见季砺寒始终牵着她的手,像是走到哪里都怕有人抢走一般,把人看得特别紧,虽然没法想象他那么冷淡的性子会这么
只是季裴
两人下意识看一眼季裴,见他神情自若,对待后妈也是再自然不过,不禁松了口气。
寒暄过后就说,“老爷子老太太接到电话就一直盼着你们来,就等这一天呢,还专门
季裴跟裴家人再熟悉不过,过年见,平时电话也不断,而且裴家全家上下特别喜欢他,他跟回自己家一样熟悉。
见了裴家老大和老三,一口一个伯伯叔叔,听说晚上有烤全羊,爷爷奶奶还准备了新年礼物,立马喜不自禁。
“我也给爷爷奶奶准备了过年礼物”
裴家老大老三故意逗他,哦,就只有给爷爷奶奶准备过年礼物,我们没份儿啊
“我跟伯伯叔叔拜年,二位过年好,新年新气象,祝福二位身体健康,步步高升”
裴家老大和老三哈哈大笑。
跟季砺寒聊了聊工作上的事,也没忘记四合院的事。
老大说,“我托人看下那么几个院,产权没纠纷,都是着急卖房出国的,价格也好说,你们先
季砺寒点头。
白娇心花怒放。
裴家两位老人住
两个老人素来疼爱季裴,季裴跑过去叫“爷爷奶奶”。
两个老人高兴的眼睛都有些湿润,搂着他摸摸脑袋,摸摸衣服领子,问问这个问问那个,始终舍不得放开。
其他人神色动容。
就是那些小辈,对待季裴也极好,老大家的小闺女得了一台微机,还是国外的姨妈特意送给她的,听说季裴要来,叫她爸把微机直接搬过来了,非要送给季裴。
老三家两个儿子也是急于分享自己的图书文具和新鲜玩具。
晚上到餐厅吃烤全羊,季裴附
白娇不习惯住别人家里,过来之前就让这边订了宾馆,晚上睡觉的时候想起来,就跟季砺寒提了提。
季砺寒也沉默了。
白娇看他一眼,闲闲地啃着苹果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他也不是傻子。”
是傻子也觉察出不对了。
老太太老爷子看到他亲得跟什么似的,搂住都不舍得松开。
季砺寒拉了窗帘,过来床边。
“当初我母亲没走之前,两家人商定过,如果瞒不下去,就等他大一些再说。”
他有很多顾虑,他刚上高中,过两年就考大学,这个时候如果情绪不稳定,我怕耽误他。
白娇干百年也没跟人组织过家庭,说起这些事就头疼,摆手,“我就提醒提醒你,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起来首都真不错。
八十年代有八十年代的风情,地势开阔,道路平坦,古建筑数不胜数。
白娇稀罕四合院,更稀罕季砺寒带她到处玩玩,她丢开啃了两口的苹果,过来从后面抱住他脖子,“爸比,明天带我玩儿,娇娇要爬长城,要看皇家宫殿,要到皇帝祭天的地方观光观光,要吃烤鸭,要去老莫餐厅,还要到王府井买买买
她对这个地方显然很熟悉。
知道烤鸭不奇怪,还知道老莫。
季砺寒愈
本来要说不许叫爸比了。
算了,私底下她爱怎么叫怎么叫。
当初黄老的法子最终还是没有管用。
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有孩子,就把她像女儿一样疼爱。
有这么一个大宝贝,也足够他劳心劳肺。
果然白娇就不叫他省心,“明天出门逛我要坐林肯”
季砺寒一脸黑线,“还忘不了那个人”
白娇,
她才想起来当初程士介就坐着一辆林肯车,这男人,居然还记得这种细节。
她翻白眼,“那换个车。”
季砺寒,“宾馆的接待车有桑塔纳坐不坐”
“不,我要坐红旗加长车”
她晃季砺寒胳膊,本宝宝有的是钱,我可以给钱的
真奢侈。
季砺寒按眉心,真的不省心。
不过第二天还是托宾馆弄来了红旗,但是两人刚要上车,有个长得挺有气质的女人跑出来,嗓音尖细,“为什么他们有红旗坐,我们没有”
宾馆接待,“他们”
对方,“你们不公平,你们歧视华侨啊”
说着就把车门拉住,不让季砺寒和白娇上车走。
女人的男伴胖胖的,梳着油光水滑的大背头,过来喘着气劝说道,“舒仪,舒仪,不要闹啦”
女人似乎十分烦他,“你住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转头从包包里掏出几张外汇。
要跟季砺寒交涉。
季砺寒脸上没什么表情,低头跟白娇说,“娇娇你先上车。”
白娇刚坐进去,就见女人盯着季砺寒的侧脸愣住了,细长的眉毛高高扬起,鲜红的嘴唇微微张开,一脸的吃惊,“季砺寒”
舒仪,舒仪。
白娇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猛然想起来什么,心里咯噔一下,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