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陆追离家三年,无论平日如何,每到除夕前总会回到刘家村阮家。
第一年初回的时候他还只是个无名小卒,第二年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军功赫赫,蹿升成了青途府兵马押监。
这职位往小了说州、府、军、监、县皆有,也并非一人身兼要职,另有其他几位同僚共处。可往大了说,那些人行兵打仗,白衣出身最后得了官职入了仕途的也不过寥寥。
陆追的功勋背后有着数不清的伤痕,甚至数次以命相拼。他与旁人不同,虽是闵丘的学生,但闵丘却对他格外苛责,要求甚严。
旁人一分努力一分勇魄,他便要拿出十分的克制和十分的孤勇。
他知道闵丘
只因为有那样的一个人言笑晏晏的站
对自己狠心,却只为了能让她开心。
第二年陆追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行营兵马都监,已是闵丘的副帅。这职位向来由节度使亦或左神武将军差充,如今秋行山各州军情紧张,便由闵丘一手提拔。
原本闵丘的人选并非是陆追,只是此时的陆追早已经不是初出茅庐只一昧知道守己的他了,由押监时和
陆追并非是靠闵丘之势,而是反其道而行之。
诸人皆知到了兴兵之时便是闵丘一手独大的时刻,但凡国不亡,便止不住的想要遏制其势,平衡各方势力,亦或从中牟取利益。
陆追便利用了这点,让他人误以为他是可以埋
其实说到底,若是闵丘一开始对陆追公平些,也不会给陆追能让他人相信的把柄。
陆追一方面
这第二年他再回刘家村便惊动了地方官员,纷纷跑到刘家村,却吃了闭门羹,便和那些求瓷的人一同蹲
门口蹲着的两方一交流,结果
虽各地的贡官都归京城的内务府统管,但也都是些会拍马屁的,眼看着皇上亲谕的武将和阮家有这层表亲关系,便又打起了通过阮家拍这位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的新贵武将马屁的主意。
但各地交贡的物件是有定量的,若是此处多了便是要从他们自己口袋里套银子,那都是些已经吃进嘴里的,怎么舍得再拿出来,这便动了念
头既然之前阮家瓷的份额给了齐家,如今再从齐家这儿拿回来不就成了
原本齐枫铭当日想要从阮家手里抢过这份额,便是买通了贡官从中作梗,给阮家白瓷按了个“有芒不堪用”且“无分贵贱皆用之”的名头。
无分贵贱皆用之是谬论,实则贡品有贡品的规格,民用亦有民用的规格,两相并不妨碍。
而何为“有芒不堪用”
便是说白瓷反光耀眼,用起来光芒太盛。
如今齐枫铭给的银子仍是给了,但比起日后稳固的地位和源源不断的入,定然还是应选阮家。
陆追走了,这群贡官地方官却拼命地往阮家跑,一个个夸下海口打包票,想要让阮家再做贡瓷,阮钧受宠若惊,但如今阮窑全靠阮澜一人的,便又去问阮澜的想法。
阮澜几乎毫无犹豫的就拒绝了。
她好好的一年烧几个瓷件儿就能过活的很滋润,为什么要去赶工烧贡品咸鱼不需要有事业心。
阮钧虽觉得可惜,但经历一番变故之后想得也开了,如今家中只需要事事如意人人平安便好。再者,将这些活计交给阮澜一个小姑娘打理,他也总是不放心,还是应当先找个愿意入赘又勤劳诚恳的男子最好。既能照顾阮澜,又能将阮家瓷
这一年得知阮家的境况后,阮家的门槛险些被踩断。
那些原本将阮澜克宅四处传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那些,此时又脸一翻跑回来给她说亲。
今天我曾经
后天刘初三就杵
刘大婶也带着自己的亲朋好友投入了战局,变着法子劝人快走吧,阮家那个当官儿了的远方亲戚可不是好惹的,老早就把这阮澜当成自己媳妇了
不小心听见这一段的阮澜虽然谢谢你们帮我解决问题,但是你们这样随便编阿追的事情,他可能会不高兴哦。
还有那些阿谀奉承的,想法子让阮家搬回大舆镇,比之前阮宅更好更大的房子都找好了。但是阮澜觉得刘家村挺好的,比起人不生地不熟的大舆镇要好多了。更何况如今
不不不,咸鱼觉得现
天躺
阮钧之前还想着阮澜的婚事如何如何,如今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他心里知道这些人当中许多是因为陆追的缘故,便不得不打起几万分的神,生怕被卷进官场的洪流纠葛当中。
但
秦逸也甚少回刘家村,但经由科举入仕,加上他有着前
世的记忆,
但风头正劲的秦逸,却来到了阮家,对阮钧再次求娶阮澜,直言两家早有婚约,君子不可毁诺。另自己与阮澜青梅竹马,日后也定会好好对待阮澜。
秦逸原本也是刘家村的,和外面那些人不同,刘初三几个也不好拦。加上这些年秦逸身上带着官威,便只好偷偷摸摸给陆追写信去。
阮钧如今早已经认定自己女儿心里有打算,她不是无法独自生存的小丫头,便将阮澜叫来问询对秦逸的看法,其实也只是想试探阮澜和陆追之间的关系与感情。
阮澜一听想到了秦氏,吓得浑身一哆嗦,连连摇头,给阮钧写道“秦逸虽然诚心,但他毕竟是朝廷官,自己只想好好烧瓷,不想去和那些官夫人们
阮澜把陆追一开始摔碎的那笔搁递了出去,只说是早年自己随身带着,结果外面下雨忘
阮澜本就是随口乱说,想着反正你们都喜欢搞这些玄学,那我也跟着凑热闹。谁知道阮钧那么相信阮澜,当了真,只觉得这是天意,便将秦逸回绝了。
知道这事儿的秦氏觉得这是落自家儿子的颜面,便冲到阮家门口,破口大骂起来,说当日阮家上赶着想要将女儿嫁来秦家,这才搬来刘家村,如今给脸不要脸,仗着自己家里有人当了武官就摆起了官威。刀剑无眼,还不知道前面那人能撑多久,能不能撑到今年除夕回来呢
她话音未落,里面一盆涮肉的水就泼了出来。黏答答腥糊糊的,还有那被撇下来的肥肉丝儿挂
水泼出来的时候秦氏还张着嘴,还喝下去了不少。
阮澜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阮家风光了,齐家便低落了。
尤其是那些贡官要削减齐家黑瓷的贡量,反而要给阮家巴巴的端过去,这便让齐家愈
齐家族里的人这又拿着这事儿去寻齐枫铭,逼他交出家主之位,齐枫铭原本就是毒辣之人,被逼得紧了便心生一条毒计。
阮娄此刻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想着要将阮钰卖了,连价都谈好了,只待过两日人家来拿人。
他没有心,阮钰是早就知道了的,便连夜跑到秦逸返乡所
可阮钰不知道的是,那样的秦逸是
这么一般阮钰也知晓了缘故,她生怕因为阮澜不嫁秦家自己日后无依无靠,便咬牙设计一出,蹭进了秦逸的房里,想着生米煮成熟饭,即便当不了正妻日后也有所寄托。
阮娄见阮钰跑了,一头骂却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只得厚着脸皮又去找齐枫铭求助。
他去的正是时候,齐枫铭便少一个帮手做事。
齐枫铭给了阮娄一副药,让阮娄以阮家兄弟的名义交给药馆送药的差事,说是自己与大哥关系不善多年,但见大哥身子不适侄女日夜劳累多有挂心,如今自己一家要远离家乡,有一幅滋补之物不敢拿去给阮钧家,只好托差事代交叮嘱他们每三日煮
服。只是切莫提自己名姓,否则他们定是不要的。
阮娄想也不多想,即刻便去做了。他给了那差事些银子,差事便喜的接了下来,将这副药同阮钧定期煮服的药材一起包了。
又是大半年去了,因着秋行山战况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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