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好了点心后,阿沅问“霍爷,铺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霍擎洗了手,擦拭着帕子道“已经定下来了,与三家东家商量好了,给了定金,下个月再开始算租金。”
“三家许木匠他们也定下了”
霍擎点了点头“他定铺子离那小铺子不远,我顺口说了你开铺子,想请许娘子做掌柜,他与许娘子商量后,许娘子今日回来的时候同意了。”
许娘子能帮忙,阿沅也能心定一些。
“那租赁两间铺子花了多少银子”
霍擎早上出门的时候,阿沅拿了二十两银子给他。
银子不经花,霍爷得的那一百两赏银,现今阿沅的手上只剩下了四十五两银子了。
“小铺子八百文一个月,交半年租金,大铺子二两银子一个月,也是一次交半年的租金,约莫得交十七两,今日只给了定钱,还没交银子,等月底的时候再交。”
现
“除了这铺子,还得置办一些物件,还有住的地方都还没寻好,这些都得花不少银子。”
阿沅越想越愁,一愁起来,眉宇紧蹙。
霍擎擦干了手上的水渍,揉了一下阿沅的脑袋。
嘴角有了细微的弧度“银子再挣就是了。”
松开了手,霍擎给她分析道“小铺子一个月八百文,但县城人多。或许一开始不如人意,但若是能坚持下来,你的绣品做得好,便自然而然的回有人来卖你的东西。”
阿沅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县城大,比我做得好的也大有人
霍擎点头,非常认真“自然可以。”
阿沅又了底气。
吃完了晚饭,阿沅端着点心去寻了许家娘子。
许娘子见阿沅来了,便把丈夫赶去铺子前边赶工做霍铁匠家的木板床,随而拉着阿沅坐到了院子中。
阿沅问“真的确定搬到县城去”
许娘子点头“定钱也给了,正好这铺子也快租期了,我家男人想要拼一拼,就让他去拼吧。”
这一年生意才好做一点,加上以前存的银子,许家也没有存下多少银子。县城铺子得一两五钱一个月,是清水镇的两倍多,且还得先行交付半年的租金。这一下就要拿出九两银子,几乎掏空了许家的家底。
“今日回来的时候,听霍铁匠说你也要开铺子,要请我去做掌柜,我起初讶异,但想了想,与其待
阿沅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赚钱,我与霍爷商量过了,开铺子之后,会分三成利润给许娘子,你看如何”
三成利
许娘子吃惊的看向阿沅“你没开我玩笑吧我也没出银子,你反倒给我三成利”
阿沅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赚银子,若是许娘子你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工钱的。”
许娘子摇头道“不是同不同意的问题,而是这白白受惠,我受之有愧。”
许娘子见过阿沅绣的帕子,莫说比镇上的铺子都绣得还好,就是县城里的那些摊子,都没有阿沅的做的致。
或许比不得大铺子,但也没有必要与大铺子相比较,本就是做小户人家的生意。
有些银子的小户人家看不上摊子上的绣品,但也买不起大铺子里边的,只会
只要有手艺
只是她完全没有想过霍娘子会说出这样的提议。
“为什么”
阿沅半开玩笑道“霍爷说的,这铺子挣得多了,许娘子你银子也就能多拿一点,自然会更加卖力。”
阿沅皮子薄,且平时要做绣品,很难兼顾当掌柜。若是许娘子能长久帮忙,自然是最好。
阿沅与霍擎商量过后,便觉得留住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许娘子也占铺子的三成利,若是开始的时候生意不好,便私下补贴些工钱。
许娘子闻言,“噗嗤”的一笑,“亏得霍铁匠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阿沅敛了笑意,认真道“三成利和工钱,前者可能刚开始的时候拿不到多少银子,若是生意不好,或许一个月也不会有红利。后者的话,暂时也给不了太多的工钱,但会比较稳定。”
许娘子笑意也微敛“你认真的”
阿沅严肃的点头“自然是认真的。”
许娘子垂眸思索了一下,随即抬起头,对阿沅一笑“我对你有信心,我要那三成利,去你的铺子当个女掌柜。”
说定之后,许娘字询问了阿沅姑姑的事情,阿沅说了个大概。
听完之后,许娘子露出了一副嫌恶的表情“那个陈大胜我倒是见过,看着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却不想竟然是这么一个恶心的人。”
阿沅心道这便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如同那何誉一样。
“不过,听你说那个妇人同时有几个姘头,怎么确定那个孩子就是陈大胜的”
阿沅“我估摸着那个妇人也不敢确定,但只是想寻一个冤大头,反正等那孩子出生了,我便让霍爷想办法让陈大胜知道那妇人有几个姘头,且孩子不一定是他的事情。他那样对我姑姑和表妹,我才不会这么算了。”
说到最后,阿沅娇媚的小脸上难得露出了怒意。
许娘子见到阿沅的怒容,惊讶道“我还未见过你生气,这还是第一回,我还当你是个温温柔柔的小娘子呢。我回来的时候还听说隔壁夏俊娘说你凶狠的泼了个无赖一盆水,我还当是开玩笑的,现
提前昨天的事情,阿沅脸红了红,嘟囔道“谁让陈家的人欺负我姑姑,要是没姑姑留我,我现
许娘子拉住了阿沅的手,淡淡的笑了笑。
“我算是
阿沅笑而不语。
因对她好的人太少了,所以她才格外的珍惜。
受人冷眼多了,最能分辨谁是真心待自己好的,也最为珍惜这些善意。霍爷约莫也是如此。
“那以后怎么安排你姑姑和表妹”
“我自己一个人做绣活也赶不赢,所以也就打算让姑姑帮忙,再教表妹们做女红,大表妹八岁了,会比较快上手。”
许娘子赞同道“也是,手艺与其给外边的人学了去,还不如教给自家人的好。”
阿沅倒不是这个打算,她只是想让表妹们长大之后有一门手艺,能自己挣些银子,不至于长大嫁人后会因没有父亲而受婆家欺负。
自从芸娘从陈家离开后已经有五天了。
因做活的芸娘和可随意使唤大花二花离开了,此时的陈家乱哄哄的。
懒惰了这么多年,谁都不愿意干家务活,脏衣服都堆
已经是晌午了,也没人去做午饭。
陈老太太
声音传到屋子里边,老二老四儿媳都假装没听到。
老三与自己的媳妇道“要不你去做饭吧”
老三媳妇啐道“呸,昨天就是我做了饭,今天应该轮也轮到老大那边的那个女人了。”
老三媳妇忽然后悔那天没有帮芸娘了,以前芸娘
又什么时候要她洗过衣服扫过地了
好了,现
再说沈氏
沈氏现
所以
不过就是老太太不偏她,她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陈家老大脸上依旧是肿的,因被打得厉害,腹部也被打了一拳,现
沈氏端了碗药过来,递给陈家老大,埋怨道“你原来那个媳妇,她的侄女嫁给打铁匠的事情,你就一点都不知道”
陈家老大若是知道的话,也不敢这么对芸娘和大花。那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打铁匠呀,那可是武安县知县和清水镇镇长都宴请过的人
陈家老大躺
不仅如此,兴许还能靠着霍铁匠的关系,寻到一份体面的活计。再不济,也能到打铁铺帮工,赚些稳定的工钱,怎么都比种地,做零工稳定。
看着面前比芸娘年轻的沈氏,再看了眼她那肚子。
虽然后悔,但也只能这样了,好歹还有一个媳妇,还有一个儿子。
芸娘
每回出去,别人都对她指指点点,说她脸皮厚得带着三个小拖油瓶去投靠外甥女,是吸外甥女的血的水蛭。
为了不让外人说是白吃白住的累赘,家里边的活,芸娘都抢着做了,还让阿沅好好做绣活。
因铺子都定下来了,而现
比霍擎还要忙碌。
现
两张木架床,倒也够他们母女四人住了。
等过两日,大花可以下床了,霍擎打算把他们先送到县城去,先打理一下县城的那两间铺子。
主要是这清水镇流言蜚语多,到县城单独住会好一些。
等把人送到县城的第二日,霍擎的军中同袍也刚好到了清水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