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韩彻又开始
我气得用力一摔, 手机猛得被掼
人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当真祸不单行, 我正
这年头手机就是半条命,门被敲响的时候我另外半条命也没了。
“干嘛”我嚯开一条缝, 膝盖死死抵着, 生怕他强行进来。
楼道黯淡的昏光映出他的脸, 眼角擦了条未结痂的血痕,半片淡淡淤青看着就疼。我喉头一紧, 真的被揍了张铎真爷们。
他冷眼瞥来“要么你出来, 要么我进去。”
韩彻痞起来我压根兜不住,于是苦着一张脸披了件袄子跟他下了楼。
临关门前室友的门缝下那道光才缓现于黑暗的客厅。
“为什么不接电话”
“手机坏了”
我把手机送到他面前,他接过看了看,
我没好气地说“它气坏了。”
韩彻的死人脸蓦地柔和了,嘴角噙起笑意。
我以为他会质问我今晚去酒吧怂恿张铎的事儿,却不想他拉过我的手, 问“疼吗”
我垂下眼帘, 心中冷笑, 这个男人的关心是真还是假,是一步棋还是下意识,我当真无从分辨,可我不想主动挑起酒吧的话题,只能顺着他的话回答“疼。”
“上车吧,外面冷。”
我摇摇头,宁可吹冷风。
他无奈,转头上车拿了一管药膏给我,“涂个两次应该就好了。消炎镇痛。”
铝管
他盯着我“那我帮你涂。”
“”我白他一眼,把药膏塞进了口袋。回去就给扔了。
我双手抄兜,等他下文,却不想他也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
黑暗里,冷风中,我们有一瞬间目光对上了,又被我飞快错开。静峙中,我平静了许多。怒目圆睁的面孔渐渐柔和。
“干嘛。”我先开的口。
“我
“消不了。”我故意用阴阳怪气的口吻,“有些伤害过不了。”
我已经习惯了他的残缺,突然完整,身份天平自会摇摆,我完全懵掉,脑海里还飘出歌来“超过了友情,还不到爱情”
正陷
我那一瞬间气到不知作何反应。一天到晚说自己不行的男人,突然说自己行,怪得不行。
“妹妹,别气了。我请你吃好吃的,喝好喝的,好不好”他哄小孩一样揉我的头,我用力一甩避开了。
相比较于生气,此刻我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我凌晨五点半离开韩彻家时对他说,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个大骗子了。
我看到他的凯迪拉克跟着出租一路到小区门口,又
只是没想到,“这辈子不见”这么快又见了。
“林吻,我真的没想到你是第一次。”他起玩笑,正色道,“不过我应该考虑到的。一天到晚耍黄腔,抖擦边球机灵的人怎么可能是经验丰富的撩男老司机。”
我还不服气了,刚刚我把张铎撩得多带劲。“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只有实战少的人才会为点口舌之快沾沾自喜。”
我好讨厌他什么都懂的样子,显得我像个咋咋呼呼半瓶水晃荡的小学鸡,“韩彻,你真的是个王八蛋,我后悔认识你”
完了,小学鸡实锤,我都矫情出了些什么台言对白。
一阵冷风刮过,我一个哆嗦,抖了抖。
“林吻,我王八蛋”韩彻面色骤冷,一步一冷哼,携着凛冽的眼锋靠近我,“我
今晚无星无月,世界黑得畸形。
他字字诛心,我气血倒涌,汗毛竖起,两拳
这个男人是真的渣,睡到了便说如此无耻至极翻脸不认人的话,我被架
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我牙齿颤得直抖。
“你不傻吗一个男人亲你摸你,你却把他当朋友,拜托,全都是为了操你。”
他最后两个字气息像巴掌一样扇
怒极之下,绝望之时,我“啊”地尖叫出来,抓住韩彻的手张口便咬,下了狠嘴,眼泪一边咬一边肆虐。
我真的是遇见了极品渣男,才会被调戏、被睡后还要落得被数落到哑口无言的下场,我上面动嘴,下面下脚,拼命踹。
韩彻抬手,将我凌空吊起。我气头上,恨不得鱼死网破,不休不止地持续
见我如此,他严肃冷厉的表情变脸似的倏然柔和,揽我入怀,箍腰晃荡。
他蹙着眉心,急得不停虎我后脑勺,好声好气安抚道“怎么哭了呢。完了完了,吓唬你这招演过了,不好使,怎么办,妹妹,我错了。”
心头的锐矛瞬间化成丘比特的箭,这个男人真的乌龟儿子王八蛋。
我仰起涨红了脸,用全身的气力瞪住他,委屈得要命“韩彻你刚刚好凶”凶得我童年被老头吼的阴影都上来了。
我肯定哭得丑死了,毫无表情管理,但我已经不
说实话,他骂我的瞬间我真的绝望了,玩弄我、睡我不可怕,那确实是成人游戏里掉血的代价,但怕的是翻脸无情,那最后一点关于人类的信任都消耗殆了。
他可以不是好男人,但得是个好人吧,不然我的世界当真80级地震,需得十年做灾后重建。
他蘸了蘸我的眼泪,点
我哪有招,全是气急败坏的本能。
但我还是极有胜负欲地吸了吸鼻子“哼,你输了吧。”
“我输了我输了”他说是这么说,但我“嘤嘤嘤”哼唧、抽抽噎噎个不停,委屈泛滥成灾。
他又叹了一口长气,捏起我的下巴,强行堵住了我最后一个出气孔,上下搅动。
不似往常花招百出,此刻更像是一种温和的安抚。
我
好奇,沉浸,融化。
我止了哭,鼻子也通了,双脚渐渐落地,又踮起,拥住他回吻。
好舒服,好治愈。
寒凉的秋风都燥了起来。
结果他亲完,叼住我的上唇,用力弹回,痞气道“接吻这招还真是百试百灵。”
我呆
他看了我一会,终是叹息一声,没有再继续玩笑,“不过呢,我也是第一次用,以前觉得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会用这招制敌。但怎么办呢妹妹,”他两手揉着我的耳垂,声音像化骨绵掌,“我现
我费劲地换气,彻底没了脾气,一上一下跳楼机一样操控我的情绪,我兜不住了。
我抬眼将缴械状的韩彻巡睃了一圈,冰凉的手触上眼角的小伤口,“疼吗”
“怎么会疼呢,”他按住我的手,浮起意味深长的笑,“妹妹出师了,我心甘情愿。”
“我”我听他这么说,真以为自己有能力操控男性,还不好意思起来。
但,事实是我天真了。
张铎冲到二层,一副凶态拎起韩彻的领口,欲要拽他下楼,向我道歉。是的,只是道歉。
韩彻当时正是郁闷时刻,我问他,你郁闷什么,他说酒不好喝,我撇起嘴角继续听。他说,当时一听我
原本抢风头的事最后搞得如此狼狈,张铎自是不愿,于是追到一楼,拦住韩彻,两人扭打了起来。
说到底,起因是我,但最终干起来,纯粹源自男人那点狗皮的自尊心。
“妹妹,下次想报复我可以换个聪明点的招。”
我破罐破摔没风度地否认道“谁想报复你,太给自己长脸了。”
“你不想吗”他勾勾我下巴。
我扭开脸,懒得理他。
不过好歹他和张铎因打架滋事闹进了局子,算折腾了下这两个狗男人。
但韩彻说,他们做笔录时,酒醒了,态度良好,互相谦让,
警察都说第一次看到打架的人是这样走的,玩笑道,希望以后都是高素质人才闹事。
我脑袋顶着问号,“你别说你俩还约了下次一起喝酒。”
“你怎么知道的”他一副“你真聪明”的表情。
我翻了个大白眼,俩神经病。
下一秒,他虎虎我的头,交待道“想得美,
“是吗”
“是”他亲亲我的额角,“看上同一个女人的俩男人,这辈子都成不了朋友。”
我突然有些局促,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摆,我知道他
“妹妹,”他拉过我的手,“你要生气就冲我来好了,搞那么迂回干嘛,白费那美人计的功夫。你又不是他女朋友,这种人是不可能费那劳什子劲儿帮你出头的。”
我气道“我怎么冲你来我玩儿的过你吗”
他鼓励我“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怎么试啊”神经病啊实力明摆着呢,我被遛得到这会儿都没缓过来
“你知道怎么报复我这种人最好吗”
“”
“让我也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