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自万齐身后的床底传来,再看万齐惨白的脸色,萧朔还有什么不明白。
探出,挑开万齐。
万齐倒飞出去摔倒
萧朔两步上前蹲下,掀开垂地的床单。
只见云皎嘴被堵住,手脚亦被捆绑,因被塞
拔出堵住云皎嘴的布条,解开束缚云皎手脚的绳子,萧朔把云皎检查了个遍,幸好,浑身上下只有后颈肩处的淤伤。
云皎肤色白皙,淤伤
萧朔伸出手似乎想要轻抚,但
云皎惊魂未定,被萧朔抱
从前她何曾经历过此般惊险,她醒来后,
幸好
云皎偷偷抹掉眼角的泪水,抬起手,抱住萧朔的腰。
“将军,粮仓中没”玉珂掀开帘子往里走,话说到一半,蓦地停下,眼睛顿时亮了。
“夫人”
闻声,云皎抬起头,望见玉珂惊喜的神色,没忍住笑了笑,推了推萧朔。
萧朔松开她,搀扶着她起来。
玉珂凑上前,“夫人您没事儿吧可有受伤”
“只有后颈被敲了一下,其他地方没受伤。”云皎说道,抬手去摸,顿时疼得鼻子都酸了一下,看众多人看着,云皎憋了回去。
玉珂心疼坏了,但被萧朔凉凉地扫了一眼,不敢再说话。
萧朔道“将人压下去,我亲自审。”
话落,士兵便将已经控制住的三人押解出去。
“玉珂,去营地周边巡视,有可疑之人便抓回来。”萧朔吩咐,敢
玉珂抱拳,“是。”她又看了眼云皎,才退了出去。
吩咐完毕,萧朔又让士兵都退出营帐外,扶云皎坐下,解开云皎衣襟查看她后颈的伤。一片青黑的淤伤横亘
萧朔眸子微眯,心疼的同时,也是满腔怒火,胆敢手将伸到了云皎身上,无论是谁,他必让人付出代价。
他周身气息平静,云皎却能感受到他压抑的怒火,云皎拉住他的手,“萧朔,你去取百草膏来,给我擦擦。”
萧朔站起来,走向放置药罐的柜子,“哪一个”
云皎道“左边第五层,最外边红封白线的圆肚敞口小罐。”
萧朔取来,
药膏触体清凉,云皎瑟缩了一下,萧朔以为自己手重弄疼了她,急急忙忙看向她,“重了我轻一点。”
“没有,你别这么紧张”云皎试图安抚萧朔,话说一半,萧朔便扭头给她擦药膏了,显然不想听,云皎抿了抿嘴角,敛下眼中的忧虑。
擦完药,萧朔将药膏放回原位,云皎扯着衣裳,只露出擦了药的肩颈,药膏太黏了,会沾衣裳上。
“萧朔。”云皎唤了声,萧朔立马过来,云皎伸手,抓住他手拉向自己,待他靠近了,依偎
萧朔拥着她,“嗯,我知道。”
他是
那厢,玉珂领人出了营地,营地四周的地形她无比熟悉,何处有可能
她不想打草惊蛇。
她想亲手抓住意图对云皎动手的人。
比起将军所说的抓住同伙就让她将功赎罪,她更想亲自抓住贼人。
士兵分散去查探,玉珂也领了两个人往可能
区域逐渐缩小,
一处隐蔽的丛林之中,趴伏着两个被杂草树枝覆盖的人,他们望着远处不时晃过,似
“万齐能将人带出来吗”其中一人问。
“我看悬。”
“还等吗”
“再等一会儿。”另一人道,他抬眼看了看天色,他想堵一把,堵寻人的士兵是未
“行。”
话毕,两人连细微的交谈也无,连呼吸似乎都放轻了。
搜查的区域越
躲
“没人”
“这儿也没有”
多道汇报的声音传来,玉珂只抱胸看着,指挥他们往何方寻。
他们寻的仔细,树丛灌木中都刺入,躲着的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青夷士兵搜寻的目标是不是他们,但如此缜密的搜寻方式,他们肯定会被找到,不管他们是何身份,都会被抓,会被拷问。
他们不能被抓。
两人观察四周,企图寻找薄弱处突围,搜寻的人越来越近,两人对视一眼,寻准方向,蓦地窜了出去。
“那有人,快追”
搜寻的士兵吼了一声,玉珂看了过去,取下身旁士兵扛着的弓,抽出一支箭矢,瞄准奔跑躲
另一人回首望了眼同伴,没有停留,仍
就
玉珂跳下树梢,稳健落地,把弓箭丢给一旁的士兵,道“押回营。”
待她回营,云皎已经回到起居的营帐,换了身干净衣裳,凌乱的
萧朔一直未曾离开,一直陪
萧朔平和的神色微动,同云皎道“我去看看,唤玉珂来陪你。”
云皎点头,萧朔走出营帐,不一会儿玉珂就进来了。营帐中只有她们二人,玉珂大步上前凑到云皎身旁,抓住云皎的手,“夫人你没事可真太好了,担心死我了,当时听到你被掳走的消息,我觉得天都要塌了。”
一是真心担忧云皎,二是夫人若有半点闪失,将军能把天都掀了。
“是我没保护好夫人,夫人你罚我吧。”玉珂低下头,将军就交代她那么一件事,让她看顾好夫人,她都未做到,还让夫人险些被掳走。
云皎宽慰道“营中守卫那么严密,谁知他们
玉珂点头,“听,听将军的,也听夫人的。”
营中牢房修建的都是地牢,玉珂抓来的同伙,以及万齐三人,皆是关押
地牢中的狱卒知晓他们所犯之事,不必有人吩咐,麻利的将人绑上刑架,只待上峰来审问。
怕他们服毒,牙齿、舌下皆一一检查过了,就连衣裳都扒了,只腰间穿着一条亵裤。按照以往的经验,探子不仅会
这几人暂时不能死,至少
萧朔离开营帐后,便直奔地牢而来。
地牢埋
五个人,全部被架了起来。
萧朔一一扫过,目光落
“你们是否还有同伙,幕后主使是谁,两个问题,回答了就能活命。”
万齐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萧朔没有耐心和他耗,见他不答,直接道“行刑。”
话落,顿时有狱卒上前用麻绳套上万齐四肢,压下他身后刑架,麻绳拉扯紧,万齐亦被拉起撕扯,四肢从四个方向被拉开。
想必五马分尸也不过如此。
牢房中顿时响起野兽般的嘶吼,许久后,萧朔抬手示意放下他。
万齐摔落
但他没死。
他想死,离死只有半步之遥可他被放下了。
萧朔看向第二人,那人断了一条胳膊,“轮到你了,你说,还是不说”
他亦极有骨气的保持了沉默,萧朔示意动刑。
狱卒上前,手中拿着尖针和尖嘴夹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拔掉指甲盖。十指连心,每一片指甲盖被掀开,都犹如剜了一次心。
十根手指拔完,人早已经失去意识,没了知觉。
狱卒端来一盆浓盐水,将他双手淹入其中。
“啊”
惨叫声回荡
第二个第三个皆缄口不言,轮到第五人时,还未行刑,那人就已经哆嗦起来。
萧朔“有这么吓人吗既然你害怕,那就挑个不吓人的刑具。”
行刑的狱卒对视一眼,取了两个铁钩来。
铁钩其貌不扬,杀猪匠杀猪时就是用这钩子刺入猪脖子,将它悬挂
铁钩不知染了多少血,其根部锈红,不知是铁锈还是血水堆积没及时清理而形成。但铁钩尖部,却闪着寒光。
目睹了四个人刑讯的全过程,看着瘫
“我、我招”
攘夷城,将军府
定下计划于今日施行后,程期便延后了所有安排
一年前,圣上派赵枢远戍守青夷城时,也提拔他戍守攘夷城。攘夷城
他上任后,便借机往青夷城营中安插了眼线。青夷军营势力倾轧,六皇子的嫡系心腹和赵枢远水火不相容,每一个将领的提拔或打压皆是他们争斗后的结果。
因此,程期未
眼线定期传回消息,十分规律,但
青夷城似乎变成了一个铁桶。
消息出不来,他派人去探,也探不出名堂。
虽得不到消息,但他一直
青夷城被敌夷占据,程期自是不信。敌夷若是占据青夷城,定早已血流成河,并以青夷城为据点,往外征战。
能让圣上如此忌惮的人,只有萧朔萧翊兄弟二人。都说萧朔判敌去了大凉,程期是不信的,但换个方向想,萧朔
原是萧朔潜回青夷了,怪不得一切都有了定论,程期按密旨行事,周转联系上青夷城内安插的眼线,得知萧朔不是孤身一人回营,而是带了夫人,且他与夫人感情极好,一个兵不血刃的计划渐渐成型。
他是边关将领,自是明白守边将士的不易,若非万不得已,他不想自己人打自己人,让敌夷有机可乘。虽挟持女人做要挟,并不光,但与将士的性命相比,这也算不得什么。
正午过后,太阳渐渐西斜,一直未有消息传回,程期一颗心渐渐沉底。
从青夷城营中抓人并运出来,并不容易,更何况抓的还是萧朔的夫人。不成功便成仁,程期心中明白,计划应当是失败了。
既然此招不行,那只能做二手准备。
程期召集城中将领,宣京中密旨,惊得将领们或大呼不可能,或面面相觑猜测其中因由,不论做出何种反应,都极其剧烈。
程期道“各位回营准备罢,随时开拔,进攻青夷城,杀敌攘夷”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