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玖中文网 > 都市小说 > 天官赐福 > 248太子殿下的奇妙记忆漂流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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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怜双眼猝然睁大了。
他一脸不可置信, 三郎道“怎么了”
谢怜哪里说得出话来, 被欺骗、被耍的团团转的羞恼、难过混着热血齐齐冲上脑门,一掌拍上桌面,一字一句咬牙道“原、来、是、你”
那桌面根本承受不起他这一拍,当场四分五裂,幸好酒肆二楼除了他们并无旁人, 否则定然被吓得惊惶四窜。谢怜手中并无兵刃, 又是一掌劈出。三郎仍是坐
那一掌劈进他身后墙壁里,碎石簌簌下落, 他却纹丝不动, 抱着手臂,浅抬眼帘, 道“道长, 这是何意”
谢怜脸上烧得厉害,不知此刻面上红成什么样了, 另一手骨节咔咔作响,沉怒道“你休要再装。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
三郎眼帘又抬起了几分, 道“很不幸,我的确不太清楚, 我对道长究竟做了什么, 教你这样生气可否指教一二”
“”
这人居然一脸无辜地让他自己说,要他怎么说光天化日之下,说那种事情吗谢怜哪见过这种人, 气得从肩头到心尖都
三郎叹了口气,道“道长,没想到我一腔真心,却得你这般回应。我究竟是何处无耻下流卑劣”
谢怜好容易找回了一点镇定,道“不要想再骗我了你手上红线已经证明了,你就是那个那个”
“哦”三郎却不慌不忙,举起自己的手,道,“你说这个这红线有什么问题吗”
谢怜看到那红线便仿佛被刺了一下,道“我看到了。那个时候,你手上就有这道红线”
三郎道“哪个时候”
“”
一瞬间,谢怜真的想打死他了。
明知故问,太恶劣了
可不知为什么,就算他心里再气愤,手上也动不了。而且并不是受制于人才动不了,是他自己身体不让他动

谢怜回头道“这里危险你们先”谁知,这一看,他又愣住了。
那几个人手上,居然全都系着一道红线
谢怜脱口道“你们手上红线是怎么回事”
一人道“红线红线不就是红线嘛,有什么稀奇的,不是怎么回事嘎呃不是怎么回事啊。”
谢怜糊涂了。难不成
他回头,三郎仿佛看穿了他
谢怜向酒楼下望去,果然,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有好些个手上都系着一道红线,有的还系了好几道。他道“这是什么风俗”
三郎微微一笑,道“这个嘛,说起来也和那位花城有关。”
“啊”
“因为,他和他心爱之人手上就系了这么一道红线。所以许多人也纷纷效仿,意
谢怜听得怔怔,道“这么说那位花城,还是一位颇了不得的人物居然有这么多人热衷于效仿”
三郎道“了得不了得,看要对比谁了。对了,道长,地上好像掉了东西,能让我捡起来看看吗”
谢怜这才反应过来,他一直维持着这个攻击的姿势,原来又是一场乌龙,气数消了,连忙撤了手,道“抱歉抱歉,三郎,我真是实
三郎始终从容,弯腰捡起一样东西,道“无妨。道长,这个是你掉的东西吗”
他从地上一片狼藉里翻出来的,是一片金叶子,大概是方才谢怜出手时从他袖中滑落的。谢怜正要说话,却见三郎将那金叶子举到眼前,眯了眯眼,道“咦,这金叶子看上去,略眼熟啊。”
说完,他不紧不慢地从腰间取出了一样东西。也是一枚金叶子。
两片金叶子,居然一模一样
谢怜脱口道“原来这个是你的吗”
三郎道“唔,我的确是掉了一点东西,所以才返回去找”
听到这里,谢怜生怕他误会,忙道“三郎听我解释。”
三郎道“不必紧张,我自然是会听道长你解释的。”
谢怜松了一口气,道“是这样的。这金叶子,是我方才
说到这里,他有些羞惭,低下了头,低声道“所以,就自作主张,先借了一点,想去买点东西吃,就是那个馒头本打算日后以倍数奉还,但无论怎么说,终归还是,不问自取了。抱歉。”
三郎却笑眯眯地道“道长何必如此这岂非人之常情且不说我原本便有意邀你共饮,那一个馒头,最后不还是我吃了吗这般小事,别放
谢怜得他谅解,心下一宽,道“不过,三郎你也要小心啊。那么明晃晃掉
这时,
谢怜“”

方才分明是他先对三郎动的手,三郎却主动要帮他赔他砸坏的东西。谢怜被他的温柔体贴感动到说不出话来,喉结动了动,道“你”
众伙计也不知怎么回事,被砸了店还乐呵呵地过来帮他们换了一张更华丽的桌子。两人重新坐下,谢怜难免内疚又感激,只觉千言万语也难以表达。三郎又关切地道“道长,方才听你言语,似乎内有隐情。怎么回事道长,你究竟被谁做了什么”
“”
那种事情,谢怜如何说得出口,刚刚才平静下来的脸色又羞红了,嗫嚅道“没什么,没有什么。”
三郎却道“不介意的话,可否告知一二三郎说不定也能帮上几分。”
他虽是好心,谢怜却被他追得无路可逃,坐立难安,无奈道“真的没什么。三郎你,你可不可以不要问了”
难以启齿。
既然如此,三郎也不勉强了,道“好吧。方才我们说到哪里你想去见花城是吗。”
谢怜敛了心神,正色道“嗯。三郎知道办法吗”
三郎道“自然知道。不过,这几天,花城不好见。”
“为何”
三郎用筷子把盘里的青菜摆成一张大大的笑脸,道“据说最近几日他心爱之人微微有恙,所以他要作陪。除此以外一概没空。”
谢怜心想,果然,这位花城还是个性情中人,十分重情,更为欣赏,道“原来如此。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多则五天,少则三天。我建议,道长,不必焦急,
谢怜心中刚想到他没有落脚之处,又听三郎道“如果道长没有落脚之处,不如到我那里去暂歇如何反正我屋子大,也没几个人住。”
谢怜再也忍不住了,轻声道“三郎,你可真真好啊。”
他第一次用如此直白的言语夸人,有点不好意思,但除此之外,实
谢怜道“十七。”
三郎道“啊,十七,那是比我小了。”
的确,他看上去约莫二十岁左右。三郎似是随口道“那这么说来,道长是该叫我哥哥的了。”
谢怜乃是皇族,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本不该与旁人称兄道弟,没几个人消受得起。但这位三郎实
“”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叫了这一声“哥哥”后,对面三郎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诡异。

那阵恐怖的炙热转瞬即逝,三郎随即恢复如常,笑道“没什么,太高兴罢了。我家中没有比我更小的,还从没听谁这么叫过我呢。”
谢怜道“若三郎不嫌弃,那我便如此唤你好了”
三郎笑得目光闪动,口上还是推辞“哦,我当然绝对不会嫌弃,那要看道长介不介意了。”
谢怜道“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三郎哥哥,我们现
三郎的住所,是一座极为宽敞华丽的大宅子,谢怜进去,只觉比起仙乐皇宫某些宫苑也不遑多让,更加坚定了这位三郎非是常人。
晚间,独自一人躺
他总觉得旁边少了什么东西,翻来覆去也不安稳。加上身体隐隐不适,仰面躺着,压得腰酸;翻身趴过去,又觉得好像有什么压
迷迷糊糊间,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他想动,但被人牢牢压制住,那个声音又
温柔至极,邪恶至极,却也珍重至极。
猛地一觉醒来,衣裳全都汗湿了。谢怜一边喘气,一边握紧了拳,气愤又无力地
这时,他
除去衣物,泡进水里,他忽然
链子末尾坠着一枚晶莹剔透的指环。不知戴了多久,反正他完全没觉察,还奇怪“我有这样一条坠子吗”
这枚指环实
一击拍水,水花飞溅,犹如钢珠,打得墙面噼里啪啦作响,而被他打出来的不是什么人,而是一把刀
谢怜抓着那把硬邦邦的刀,十分疑惑,忽然,那刀柄上一条银线分开,仿佛一只眼睛睁开,眼珠骨碌碌乱转起来。谢怜更惊。
这是什么奇怪东西
那弯刀刀身修长,若有生命,十分热情地往他怀里扑。谢怜冷不防让它得手,被冰得“哇”的叫了出来,浑身一个哆嗦。
但大概因为没感应到杀气,他直觉这弯刀并不危险,除了艰难的推拒,并不想对它做更粗暴的举动,比如一巴掌把它呼到九霄云外之类的。这时,一道红影闪来,一把夺过那弯刀,森然道“原来你
定睛一看,三郎已站
谢怜道“三郎,这刀是你的法器”
三郎转向他,额上青筋瞬间消失,又是一派气定神闲,道“不成器的东西罢了,哥哥哥哥我让你见笑了。”
谢怜却是肃然起敬,眼睛都亮了,抓着他红衣的衣摆道“不不不,三郎哥哥,你好生厉害居然能练出这样有自己灵识的法器”
那刀方才被三郎打了一掌,委委屈屈地皱起了眼,听谢怜夸奖,眼珠又骨碌碌乱转得意起来,偷偷摸摸想往他那边蹭。三郎十分冷酷地又是一掌。
这下它可不干了,“咚”的一下子倒
但一出水,这才记起自己水下的身体是赤裸的,脸莫名又红了,尴尬地沉了回去。三郎却早已十分自然地转过了身,出去了。
谢怜匆匆爬出水换了新衣服,感觉贴身衣物的料子十分细,终于不再被磨得肌肤难受了,心中更为感谢。出了屋子,来到会客的雅厅,三郎已
不知如何他教训那刀了,现
谢怜如实答道“前半夜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做梦后半夜倒是睡得好了。”
三郎道“是太累了吧。”
二人随口说了几句,小小切磋了几回,这一天也差不多过去了。大概
可是,晚间,谢怜一个人躺

那是三郎的主人间。屋子隔音甚佳,那声音极小,但谢怜五感绝灵,捕捉到了。他屏息凝神,无声无息来到那屋子外。
透过门缝,向里望去,只见三郎坐
不知怎么回事,那鬼面人的存
他正慢慢梳理,只听三郎道“我现
那鬼面人低声道“是。您要留它一口气吗”
三郎搁了笔,看了一眼自己写的东西,似乎不太满意,揉成一团,扔了,这才慢条斯理地道“多留几口,让它把东西吐出来,再慢慢把它的狗头碾碎。”
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和语气,都令人不寒而栗。但谢怜居然并不怎么反感警惕。那鬼面人应声便要离去,谢怜立即闪身
回到自己的屋子,谢怜更睡不着了,来来去去走了几回,心道“三郎究竟是什么人他说的是什么怪物”
听起来,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一个作乱为祸多时的怪物吞了,三郎颇生气。但因为眼下要陪他,才抽不开身去打烂那怪物的头。
想到这里,谢怜便觉十分不好意思。这位三郎,待他当真是赤诚至极。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他为什么要这样干坐着反正暂时见不到花城,他也一直想为三郎这位好哥哥做点什么,不如,就去帮他把那怪物擒来
说走就走。谢怜打定主意,当即留书一封,写下三郎哥哥莫要担心,怜去去便回云云,飞身一跃,悄无声息地出了这座华丽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