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亲了一会儿就松了口，额头抵着我的，目光里带着嗔怪：“什么叫脏？什么叫干净？几岁的人了，总说这种话？”
“……”
我望着他，没说话。
“你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是……”他避开我的目光，这神情可怜巴巴的，他低声说，“我只是嫉妒而已。”
“那我现在都交代了，你也不用嫉妒。”我小声说：“你不是都说我一开始像个木头嘛，因为我其实也不太懂该怎么弄。而且我……”
我狠狠心，决定掀了自己的老底：“我之前虽然……但也觉得没意思，你明白吗？就是不爽……觉得这破事儿没意思唔……”
果然听不下去了，又亲回来了。
我就说嘛，今天这婚结的，把我这渣女人设全给干碎了！
这回他亲得彻底，亲完了嘴亲脸，亲完了脸亲脖子……再往下不行了，我气喘吁吁地按住他的脑袋：“别闹了……”
他乖乖停下，撩起眼皮，望着我，哑声说：“我没事。”
“那也不行。”我也很想，但是，“这儿是医院……”
好歹也算是个公共场合。
“那咱们回家。”他迅速直起身，拉好我的衬衫，“现在。”
我一张口，他又抬手捧住了我的脸：“我要你。”
他看着我的眼睛，眼里有固执有坚持：“咱们今天结婚，我要跟你在一起。”
我真……
我俩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家。
就花园路那间房子，一进电梯轿厢，这厮就按耐不住地把我按到了墙壁上。
当然了，电梯是入户的，不会有人来。
但眼看他动作太大，我提醒他：“你轻点。”
不搭理我。
过了一会儿，我还是觉得有点儿危险：“小点儿力，要是刀口又崩了怎么办……”
“崩不了。”他不管不顾地说，“我有数。”
“……”
到了玄关，我拍拍我老公的肩膀：“你先把那个扔了。”
他动作一停，扭头看过去。
对，我说得就是柜子里那俩娃娃。
太碍眼了。
那是陆露摆的吧？
真的不是他的风格。
虽然他解释了一堆陆露的事，但是吧……
这俩娃娃是真的不好看！
要不是最近的酒店就是池枫老婆的斯凯蓝，我才不跟他回来。
结果梁墨冬潦草地瞥了一眼，又扭回头来，在我脖子上啃了一会儿，说：“我奶奶的。”
“那你早晨还说……”
“骗你的。”答得没有一点儿诚意，“看看你什么反应。”
“嗳，你这人……”
唔唔唔……
干嘛又亲我。
亲亲着亲着还嘀咕：“就说你是个闷骚的。”
“你才……”
又堵住了。
昨晚上那间卧室就是离门最近的，所以忙活完了，我俩就待在里面。
这会儿天色将晚，夕阳透过纱帘漏进来，一片金黄。
我俩就这么躺着，像根被抽走了烤肠的热狗。
黏糊糊，腻歪歪地贴在一起。
享受这新婚的第一个夕阳。
的确这很舒服啦，但是，“你是不是该出去了。”
“没必要吧。”他闭着眼靠在我额头边，咕哝，“反正都是要进去的。”
“……总得歇一会儿吧。”
不吱声了。
“来，”说起这个，我也想起来了，“我看看刀口怎么样了？”
他说：“没事儿。”
我已经起来了：“你每回都说没事儿。”
“真没事儿，”他躺在原地，睡眼惺忪地说，“我再也不要去医院……何况我老婆今天这么温柔，像春雨一样，又滋润又体贴。”
什么破形容……
就说他文科不好。
当然他确实没事。
我躺回去，他又抱了过来。
我也跟着偎进他怀里，然后……
“你干嘛？”我说，“睡一会儿吧，行吗？”
“睡呀。”他闭起了眼，表情乖乖的，“是不是饿了？”
“现在是说饿的事儿吗？”我当然不饿了，“你干嘛又……”
我动了动：“这你还怎么睡觉？”
“怎么不能……”他这声音还真低下去了，“他回家了，我也在老婆怀里。不但能睡觉，还能做美梦。很幸福。”
“那你幸福吧。”我抱住他，在他唇角亲了亲，“你先睡，吃饭时候我叫你。”
他先是没说话，呼吸有点长了。
我是一点儿也不困，瞄到个遥控器，动了动打算摸过去，好看上一会儿电视。
这时他又出声：“玫瑰……”
果然睡不着吧，我抚着他的背说，“怎么啦？”
“是不是不舒服？”他轻声地问，“是不是腿疼？”
“不疼，挺舒服的。”其实骨盆那里还是有点儿别扭的，但没关系，阴天下雨它也疼，“不过你不难受吗？”
梁墨冬先说：“不难受。”
过了一会儿，又道：“老婆~”
叫得好软。
“嗯？”
“我就这么呆着，再也不要出去。”他在我的脸颊边轻吮，那里湿漉漉的，是我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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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狗似的舔它嗅它，一边问：“好不好？”
“好啊。”我还不知道个他？
人念叨好几次了，要当我老公，要呆在老公该待的地方。
免得别人找机会进来。
我可以满足他：“同意了。”
闻得他不吭声，我又戳戳他的胸肌：“你想跑也跑不了。”
他开始笑。
我也想笑。
在外面人模人样，高岭之花，谁能想到私底下爱搞这一套。
笑着笑着，他又上劲儿，又往紧了搂我，用力在我脸上乱亲了一波，又说：“我真的喜欢这样。”
这是显而易见的。
“你属于我，我属于你。”他贴在我的耳边，虚声地，柔声地，带着恳求，“咱们在一起。”
我望着他的眼睛，心里一动。
所以是觉得这样比较有安全感吗？
其实想想，我俩之间最纯粹的只有这个。
没有谎言，没有隐瞒，没有第三人，只有坦荡，只有接纳，只有彼此。
我说：“那你就呆着嘛，想呆多久，就呆多久。我没什么不舒服的，我喜欢你这么需要我。”
他又弯起了嘴角：“那我要呆到永远。”
又问：“好不好？”
永远有多久呢？
就那个王胖子，他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时，知道自己只能活三十来岁吗？
实际上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哪天死。
实际上人每天都有可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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