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杨仔细回想了一下。
自己也仅仅是和商从洲的老婆说了一句话。
“好妹妹,我敬你一杯酒。”
乍一听也不算太过分,但他向来风流惯了,语态拿捏的,像是浪荡子调戏良家妇女。
这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他当着商从洲老婆的面,说“你老婆不要你了。”
周杨觉得明年的生日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要知道,自打传出商从洲结婚的事儿后,商从洲对他这老婆可保护得紧。
纸醉金迷的圈子里,男人的风评,可谓各有各的糟糕。商从洲的风评,好到令人
他各种条件过于卓越,以至于众人万般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他心甘情愿地步入婚姻殿堂。并且
属实惊骇。
商家那些个同辈,
张口闭口“我一嫂可好了”,引得众人纷纷好奇,到底是什么国色天仙。
每每和商从洲见面时,他都孤身一人,大家伙都起哄着让他把老婆带出来。可他回回都是一句话“带出来干什么你们这么闹腾,万一把她逗得脸红怎么办她脸皮薄,不禁逗也不禁吓,吓坏了还得我自个儿哄。”
和他能厮混到一块儿的,都是人。
自然听懂了他话语里的宠溺。
更听懂了他的占有欲。
可周杨见面前的女生,年轻漂亮的脸像是不含一丝杂质的香料,澄澈轻盈。
方才被他调戏时,也只是笑盈盈地望着他,平静又从容。
周杨心里忐忑,面上讨好着说漂亮话求情“原来你是商从洲的新婚妻子,我说呢,怎么长得这么漂亮我一看到你就特别有感觉。”
商从洲擦去书吟腿上的酒水,转身
他手往后伸,放
闻言,他好整以暇地望着周杨,勾笑“什么感觉”
周杨舔着笑“叫一声嫂子的感觉。”
南城分南霍北贺。
霍是以霍以南为首的一众,商从洲赫然
贺则是以贺氏贺司珩为首,周杨与贺司珩称兄道弟多年。
一者并非有着泾渭分明的界线,生意场上没有绝对的敌人,强强联手才能创造出更辉煌的商业帝国。
商从洲和周杨皆是两派系里最能说会道之人,只不过周杨和商从洲有所不同,他一贯玩世不恭,擅长毫无正行的嬉皮笑脸。
总而言之,一人算得上是好友。
否则,周杨生日,商从洲也不会出席不是
商从洲心不
周杨震惊“你耳朵挺好的啊。”
商从洲说我就坐你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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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杨“那你不早点儿过来你看到你老婆你不过来商从洲,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感情淡了,对老婆没有爱了”
他向来擅长转移矛头,霎时,指责起商从洲起来。
无理取闹的模样,倒像是他是商从洲老婆。
商从洲无奈“我和贺司珩讨论点儿事,想着说完再过来的,哪儿想到你喝多了,东倒西歪的,把酒洒
“啊”周杨转眸睇向书吟,眼里歉意明显,“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书吟笑着,“都擦掉了。”
“真的没关系吗”
“真没关系。”
周杨朝书吟挤眉弄眼,示意她帮自己
书吟忍俊不禁,伸手拽了下商从洲的衣服,凑近他耳边,“别为难他了。”
“行,知道了。”商从洲朝周杨挥挥手,“滚吧,不和你计较了。”
“得嘞。”周杨拿过沈以星送自己的礼物,麻溜儿地离开了卡座。
他这只花蝴蝶,离开这儿,又轻飘飘地飞往花团锦簇的另一个人堆里。
周杨一走,沈以星也跟着走,和认识的朋友喝酒去了。
卡座里只剩书吟和商从洲。
商从洲问她“怎么和周杨认识的”
书吟说“我哪儿会认识他是沈以星,她说陪她过来送个生日礼物,送完就走。”
“我看你
“是有一会儿了,”书吟语气平淡地问他,“既然你早就看见了我,怎么不过来”
商从洲总算听出了她话里的不悦。
他慢条斯理道“我想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会
结果显而易见,她这人规矩的,连眼神都只
商从洲都不知道是该夸她,还是该说她什么了。
书吟问他“如果周杨没有把酒洒
商从洲说“我本来打算聊完事儿就过来找你的,没想到你被洒了半身酒,正事儿聊到一半,我就跑过来了。”
书吟愣了下“你
商从洲淡嗯了声。
书吟的不满霎时被冲淡了“那你快过去吧。”
商从洲拉着她的手,很轻地笑了下“一起。”
书吟迟疑“不了吧”
正这时,沈以星回来,一脸兴奋刺激“我靠,你们知道我刚刚看见多带感的事儿吗”
书吟“什么事”
沈以星“段淮北他三叔被人泼了一身酒。”
书吟怔怔的“段淮北的三叔得有四五十岁了吧。”
沈以星噗嗤笑了出来“误会了,段淮北这三叔是段淮北小爷爷
的儿子,他比段淮北还要小两岁。”
“段应淮”始终不说话的商从洲猛地开口,“他被谁泼了酒”
“还能被谁,被他家那小保姆的女儿呗。”
商从洲不甚
沈以星很是好奇,问商从洲“听说那女的甩了段应淮,真的假的”
商从洲神色冷淡“你问我干什么”
沈以星“你肯定知道啊”
商从洲“我不知道。”
沈以星才不信“拉倒吧,这个圈子里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段应淮关系多好,当初他为了追那女的,大半夜把高速给封了,除了你还有谁能帮他”
闻言,商从洲轻挑了下眉“你怎么知道的”
沈以星“闹那么大,谁不知道啊”
商从洲神色无波无澜的,淡声道“段应淮人呢”
沈以星说“走了。”
商从洲“自己走的”
沈以星“不是,他把那女的给扛
商从洲摩挲着杯沿,静了几秒,未
沈以星耐心不好,重复问着“真是那女的甩的他啊”
商从洲哼笑了声,淡声道“是吧。”
沈以星满脸惊恐的表情,好半晌,找回声音“那她真的是个狠人,但我看他俩好像要旧情重燃。”
商从洲说“一直
他们的对话里,人物事件,书吟都听不懂。
她往常对八卦也不关心,可是听着听着,莫名来了兴趣。
“小保姆和公子哥的故事吗”
“是保姆的女儿和公子哥的故事。”见她难得对旁人感兴趣,商从洲颇有耐心地和她解释。
“啊”
“怎么感兴趣”
“嗯。”
“要不哪天我把怀念叫过来和你吃顿饭”
“怀念那个女生叫怀念吗”
“嗯。”
“名字真好听。”
“
“”
“”
沈以星受不了他俩这种旁若无人的对话,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不愿自讨没趣,索性离开。
他们贴得很近,鼻息与鼻息间的气息浓烈,谈乱着无关紧要的人事。
书吟问他“你和怀念认识吗”
商从洲说“她母亲以前
书吟点点头,然后问了个大部分女生都会问的问题“她长得漂亮吗”
商从洲笑“漂亮。”
书吟抿了抿唇,欲言又止,还是没问出来。
他坐
“不过,
4
月底,商从洲出差半个月。
出差前,商从洲旁敲侧击,明里暗里说了好一通。
唯一目的,就是希望处于休假状态的书吟,能陪他一同出差。
书吟软软绵绵的一句“可我想回乡下陪奶奶一段时间。”
商从洲哑口无言。
陪长辈,应该的。
商从洲出差的第一天。
书吟洗澡时,错过了他的语音电话请求。
然后到一句话老婆,才分开第一天你就不接我电话了吗要分开一个月,你是不是就忘了我这个老公了
书吟“”
商从洲出差的第三天。
书吟下楼吃饭,忘带手机,半小时后才回他消息。
到消息的商从洲,
原来你是去吃饭,那你吃完饭回来还爱我吗
书吟“”
商从洲出差的第七天。
书吟生怕商从洲又语出惊人,时时刻刻把手机带
晚上八点,她到商从洲的消息你能给我打个电话吗,老婆
他们每晚都会打视频电话,但都是商从洲结束工作,回到酒店洗完澡后。
今天打电话的时间尚早,书吟虽然心存疑惑,还是回了句现
商从洲嗯。
书吟并不知道
远
同桌的还有霍以南和容屹。
今晚算不上是应酬,更像是老友聚会。
众人吃饭吃到一半,陆续的手机铃声响起。
第一个响起的是霍以南的手机,他古井无波的脸,看见电话人后,毫不敛地笑了下“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包厢里霎时安静,明明没有开扬声器,电话那端霍南笙娇嗔的嗓音分外响亮。
落
“我到酒店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霍以南一点儿都不避嫌,当着众人的面,几乎诱哄地和霍南笙说“快了。我和酒店前台打过招呼,你直接报我的名儿,他们会给你房卡的。”
霍南笙“那你快点儿回来。”
霍以南“好。”
电话挂断,换来众人面无表情的冷嗤。
容屹“霍南笙怎么来江城了”
霍以南淡笑“我说我来出差,她正好休息,就过来陪我了。容四,我听说方清漪以前
容屹眼皮耷拉直下,神色阴郁,几乎是咬牙切齿“今天有火灾,她一天都没回我消息。”
周杨傻不愣登地问“你老婆是消防员啊”
“”
“”
众人抽动嘴角,憋着笑。
生怕笑出声,惹的容四少更不开心。
容屹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一字一句地说“她、是、记、者。”
周杨察觉到了他的阴冷,“哦。”
忍不住了,霍以南笑“你可以给你老婆打个电话,问她几点下班。”
容屹神色别扭,语气里带着不爽“不要,她都不主动找我。”
过了一会儿,他嘀咕着“她都不关心我的,算了,还是我给她打电话吧。”
然后走出包厢。
周杨
“没办法,再凶狠的狗,也要回家找主人。”商从洲一针见血道。
周杨显然是个以德报怨的人,商从洲替他答疑解惑,周杨回报他的是一句
还不待商从洲回答。
江泽洲的手机也响了,他语气温润“孟宁给我打电话来了,我出去接一下。”
见状,周杨怒骂“一个个妻管严”
骂完,他像是要找同盟,同仇敌忾。
东张西望后,他找到了和他一样,单身的段应淮。
“咱哥俩和他们不一样,咱们单身贵族,潇洒自由,不受任何束缚。”周杨说着,便举起了酒杯,“来,碰一杯。”
段应淮眉眼染着霜雪的寒气,嗓音似淬冰“滚,老子和你不是一类人。”
期间,商从洲给书吟
待段应淮说完话,商从洲的手机便响起了来电提示声。
他清了清嗓子,做作又低调地说“抱歉,老婆查岗来了。”
他不像江泽洲,还回避着众人,他当着众人的面接起了电话。
“喂,老婆。”
“”书吟屏息,沉默片刻,问他,“你
“我还
“那你让我给你打电话干什么”
“什么你想我了”
“啊”
“想我快点回酒店和你视频”
“没有啊。”
“知道了,我很快就回去。”
“”
书吟无言以对。
商从洲接着说“嗯,我也想你。”
“”
“我这边还有事儿,先挂了。”
“”
“待会儿到酒店,我再和你视频。”
“”
“别太想我。”
“”
说完,商从洲才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
他面若冠玉,露出文质彬彬的笑,口吻里,满是眷恋“周杨啊,你是不知道,被老婆惦记有多好。”顿了顿,他攻击力超强,扫射到段应淮身上,“要不然,段三少怎么会被人甩了还念念不忘某人呢”
换来的是段应淮冷眸斜睇,眉间
商从洲说“我只是喜欢说实话。”
霍以南充当和事佬“好了,各退一步,商一,别老戳段三的心肺管,人被甩了,本来就不好受,何必往他伤口上撒盐呢”
“”段应淮冷言冷语,“你不如别劝。”
周杨看热闹看得起劲儿,“段三啊,不是我说你,为了个女人,值得吗”
段应淮惹不起霍氏这俩,还惹不起周杨吗。
他撩起袖子,“来,咱俩打一架。”
周杨莫名“君子动口不动手段三,咱们好好说话行吗”
“救命啊”
“商一你他丫的别看戏了,救我行吗”
“”
“”
霍以南与商从洲,相互碰杯,充耳不闻地喝酒。
吃完饭,商从洲回到酒店。
洗完澡,他和书吟视频通话。
书吟问他“你今天和我打电话的时候,身边还有别人
商从洲老实交代“霍以南、周杨、段应淮,还有个江泽洲。”
书吟顿了顿,似是猜到了什么,又不太敢确定“被老婆查岗,是件值得炫耀的事儿吗”
商从洲“非常。”
书吟哑然,她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炫耀的。
似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商从洲道“说明老婆关心我。书吟,你是不知道,我每次出去应酬的时候,见到别人的妻子给他打电话查岗,我有多羡慕。”
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接到老婆的查岗电话会是不耐烦的。
换做是他,恨不得昭告天下就像今晚,无中生有地自导自演。
书吟愣了下“你之前没和我说。”
商从洲“我和你说了,你会查岗吗”
书吟说“不是查岗,是关心你什么时候回家。”
她抱着抱枕,下巴搁
她害怕对他的关心,落
爱人之间也要互相尊重。
但她实
“你可以说,你什么都可以说,”商从洲笑得如同被辜负,揉了揉眉头,沉声道,“我说过的,我希望你能对我有所要求,我想成为你眼里的完美丈夫。”
“可我不想干涉你的工作。”
“这不是干涉,你给我提建议,要不要接受,是我的事。”商从
洲说,“就像我让你给我打电话,要不要打,是你的事。”
书吟很轻易地被他说服。
“好吧,那你以后能少喝点酒吗”
“我很少喝酒,”商从洲说,“回家的时候身上有烟味、酒味,也都不是我的。要知道,你老公压根不会抽烟。”
“啊”书吟愣了,“你不会抽烟”
见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商从洲无端来气“
书吟眨眼,问“家里那些雪茄,不是你的吗”
商从洲无奈“送客户的,我不抽烟。”
书吟歪了下头“好吧,我误会你了。”
商从洲较真“和我道歉。”
书吟“对不起。”
商从洲“不要这种道歉。”
书吟“那要什么道歉”
商从洲很恶劣“过来陪我睡觉。”
书吟哭笑不得地拧眉,最后还是松口“好好好,明天过来陪你睡觉。”
商从洲权当她是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隔天下午,他正和供应商考察工厂时,助理走过来,和他低声道“商总,您私人手机有来电,”顿了顿,他说,“是太太的电话。”
商从洲怔了怔,面不改色地和供应商说了几句,而后,走出工厂,来到车内,重新拨打书吟的电话。
“怎么了,书吟”
书吟难以启齿,佯装镇定道“那个我到江城了。”
商从洲默了两秒“我叫人过来接你。”
书吟“嗯,你
“我
“没关系,”书吟咬了咬唇,还是没忍住问他,“能早点回来吗”
商从洲深吸一口气,腹部处有紧绷灼热感,太阳穴直跳,他按捺着情绪,平声道,“考察完工厂就回来,你乖乖地
书吟当真就乖乖地应,说好呀,我等你回来。
挂完电话,商从洲
接下去的工作进度,步调加快。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感受到了来自商总的紧张压迫感,顿生疑惑,分明上午的时候他还说着“慢慢来不着急”,怎么一通电话打完,他就这么急躁了而且问的问题都很犀利,没有之前的温和。
一同的工作人员回答问题回答的额间都冒汗了。
紧张得不行。
好
“商总不和我们一块儿吃饭吗”
助理平心静气答“商总太太来江城了,他得去陪太太。”
众人这才恍悟。
商从洲出差的第八天。
书吟来到了江城。
她
出
想看慕吱的我又初恋了吗请记住的域名
沈以星
沈以星半个月而已,不见面又不会怎样。
沈以星这话是谁说的
书吟好吧,是我。
书吟我想他了,他也想我。
沈以星够了我说真的够了
沈以星书吟吟,我才知道你这么黏人
沈以星商从洲哪儿来的福气,有你这么黏人的小宝贝
书吟也说够了,别说这么肉麻的话。
沈以星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是不黏人,还是说,不是他的宝贝
书吟默了默,打字好吧,你说的是对的。
几个小时的航班结束后,书吟
漫长的旅途下来,她有些累了,想着先洗个澡。
澡洗到一半,浴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书吟的尖叫声被来人吞进他的喉咙里。
四目相对,她瞧见他眼底熟悉的情热,像是把燎原之火,要把她给燃烧殆。
浴室里,雾气与呼吸纠缠,蔓延成迷蒙的喘息。
水流声清晰又模糊,黏腻的水混淆着。
商从洲边吻她边说“怎么不提早和我说”
书吟双手撑墙,身前是冰凉的墙壁,身后是他滚烫的体温,
“你开心吗”
商从洲抬起她的脸,对准她的唇,直直地吻了下去。
双唇交缠前,她听到他喑哑的嗓,一字一句地说“我很开心。”
眼睫处的水溅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