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行
什么都没有留下, 除了记忆。
然而过去的那些实
只是终究不复存
就连那倾颓的废墟,都只存
大尊沉睡多久了
月影实
那些神祇, 不自量力,妄图使此方宇宙重回混沌之中,甚至不惜牺牲掉族中最强大的神祇暮死。
可最终又怎么样呢
也不过是重新遁入那天地宇宙一片黑暗之中, 龟缩了整整一个纪元, 直到今古,才恢复了几分元气, 筹谋着卷土重来。
而他, 也一直
这世间所有人都以为, 盘古陨落于长夜之中, 躯壳化为了荒域,
可少有人知道,盘古不死
祂不过是睡着了。
只是, 永久的沉睡, 等同于死亡
可盘古怎么能死呢
祂率领人族迁徙,鏖战神祇,以己身之力创建轮回,最终为人族倒
祂是人祖,是真正的神明啊
月影的目光,变得渺远,也变得冰冷。透过头顶上的苍穹,他好像已能看见外头压迫逼近的黑暗
终究是他实力受损,差了一招
元始界阴阳界战之中,虽然保住了轮回,杀灭了诞生出意志的秦广,可却被少棘趁乱夺走了至关重要的神钥
那是开启盘古大尊祖窍的钥匙,也是唤醒盘古大尊的关键
傅朝生此次带着神钥潜入荒域,只怕也是为了此事。虽然他以为凭借祂们的力量还不足以对盘古沉睡的神魂造成什么威胁,可是
若没有足够的把握,祂们何必做这一切呢
不安,焦躁,紧张,忌惮
一切的一切,都
不管神祇有什么打算,他都一定不能让对方得逞
只要能及时赶到,神祇那点谋算,又算得了什么
届时,盘古大尊非但能从两个纪元的沉睡中苏醒,更能获得新生
只是眼看着便要追上前方的傅朝生,身后竟然传来了凌厉的风声
是有人向他疾驰而来
月影眉头一皱,眼底暗光闪烁,梦境中的一切眨眼便出现
“不识好歹”
心里的不悦到达了极点,可偏偏这不知天高地厚追上来的人,
月影冷笑了一声,强压怒意,抬手一挥
“轰隆隆”
他身后,所有建筑都
来人的身影,一下便被挡
可仅仅片刻,还不等月影手走远,这堆叠成山的庞然建筑,便
谢不臣冰冷的脸,
就像是寒冬夜里逆风雪的旅人。
他手中那一柄墨规尺上,凝聚着玄奥奇诡的气息,仿佛能将这宇宙间所有的规则拆解,视常规于无物
“嗤,不自量力”
月影嗤之以鼻,根本没将谢不臣放
磅礴的紫光,如月华倾覆
只是
“轰隆”
掌力炸开,光华乱颤
谢不臣眼前,顿时只剩下那深深浅浅的紫。人站
可是,如何能容忍
这三滴心血香对他来说,原本是至关重要。传闻以九头鸟心血制香,能得奇效,可将一人毕生的修为、感悟甚而心境都存于香中。
此香,能存的近乎是“道”
修士但凡修炼到出窍境界后,便从修身转入修心,境界和实力的提升,依靠的便是心境和感悟。
换言之,若得这感悟,一步登天不
现
一种落入人算计的强烈预感,便无法阻止地出现
他的命运,怎可为他人掌控
不管这中间是否有阴谋,也不管存
眉目间的戾气渐渐浓烈,好似结了冰。
谢不臣执着墨规尺,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暴戾,拆开了向他袭来的这一片紫光,竟连一线纯粹的力量打散了他颊边一簇头
疾驰而去,招招夺命
激烈的战斗,瞬间
他是急着去追傅朝生的,哪里料到半道杀出个谢不臣来
这一时已是愠怒至极,可又偏偏无法摆脱这战斗,而且越打越心惊
只这一会儿的耽误,傅朝生早没了影子。
他
不像是跳到了地上,只像是跳进了水里
这梦境的地面如柔软的棉花一般凹陷,眨眼便被砸穿
先前一切恢弘的屋舍、倾颓的城墙,都消失不见,出现
从这高处往下望去,才能看出是个人形。
而他下落的方向,正是这人形的头部
骨骼,成为了坚硬的岩石;血肉,化作了柔软的泥土;额头、眉骨、鼻梁、嘴唇,一切突起的地方,成为丘陵、高山和峰峦;眼睛的位置,凹陷成了两座巨大的山谷,长满了死树,浮荡着浓重的雾气。
神祇少棘,便站
祂察觉到了傅朝生的气息,抬首时便已见他落
原本想说的话,
傅朝生还顶着应虺的皮囊,好似完全忘记了卸下,心神根本不
平静没有波澜的眼神,竟透出几分可怖的死寂。
他手里攥着那一芽神钥,有隐约的紫光从他指缝中写泻出,竟然声线平直地反问“等不得吗”
压迫之感,扑面而来
更让少棘心惊的是他这一刻全不作伪的冷漠
整个人给人的感觉,竟是完全不同于进入荒域之前了。
这一刻,少棘忌惮极了。
荒古时代,神祇暮死,便是神祇一族中当之无愧的最强者;三个纪元过去,神祇朝生,纵然未能聚齐所有属于暮死的力量,可依旧没有神祇能超越
就像所有神祇都不敢反对由他执掌神钥一般。
少棘强压下了心底的不快,慢慢笑了一声,道“自然等得,你来了便好。盘古这老货,死也没死个干净,该是我等为祂送终的时候了。动手吧。”
整片荒域,都已为黑暗覆盖。
放眼四方,宇宙中所有星辰都熄灭了,仿佛受到了某一种恐怖存
傅朝生移步,便要向盘古眉心走去。
然而就
“哗”
剑雨如瀑
赤红的剑光里夹杂着璀璨的金芒,竟然
少棘与傅朝生顿时转头看去。
这一剑的威势,实
便是盘古的梦境都被它劈开了一道裂缝
数十道身影抓住机会,
那提着长剑、立
几乎先前所有进入荒域的修士,都出现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庞大的荒域,便
一缕幽微的白烟,却从那人形头颅的眉心溢出。
一直往上,飘飘荡荡。
到了高处,便化作光怪陆离、气势恢宏的万端意象,堆砌出一场瑰丽的梦境,海市蜃楼一般,是他们先前所
恍如神迹
就连见愁,都忍不住为之屏息。
只是很快,她的目光,便从这令人想要匍匐
这一刻,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抬手举袖挥去
狂风携裹明光,吹向那那虚空
无黑暗一下涌动起来,竟好似被这一阵风吹散了似的,眨眼变得清晰
所有人这才
他们头顶上的哪里是黑暗
重重的黑雾散后,是一道又一道穿着黑袍、立
荒域,便是祂们的囚笼
宇宙,便是祂们的猎场
那诞生自荒古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