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川的爸爸掌管贺氏的时候, 贺氏还有其他几个大股东,因为有这班人的掣肘,很多决策都下得非常艰难。
后来贺闻川上位, 花费几年心思, 明里暗里用了不少手段, 才将大部分股权回。如今,贺氏俨然成了贺闻川的一言堂,他想做任何事, 没人能拦得住他。
唯一能拦住他的人, 如今却
贺闻川这几天一到公司就开会,为购案作准备, 因为这个举动着实疯狂,知道实情的人, 心里都没底。
一直以来,贺氏就将楚氏当死对头,大小摩擦从未断过,所有员工都习以为常,只是万万没想到, 原来当死对头还不够, 贺闻川甚至想将人一口吃掉。
“我个人认为, 赵兴可能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他拥有楚氏百分之八的股份,跟楚骏安的关系很一般,明显是不服楚骏安的领导。”方勤说着,将赵兴的资料人手一份地
贺闻川一只手夹着刚吸一半的香烟,另一只手接过方勤的资料, 垂眼仔细看着,边看还不忘边抽一口烟。
贺绵绵真是恨不得将他手里的烟抢过来扔掉,贺闻川这些天真的抽太多了,烟不离手的,开会时抽,想事时抽,
简直就是个行走的烟枪。
“赵兴”贺闻川看着资料,冷笑出声,抬头看方勤,“他是不是喜欢去公海赌钱”
方勤点头,“确实有
贺闻川放下资料,手指
众人
贺闻川见其他人愣住,嘴边勾出个阴冷的笑意,说“非常人用非常手段,效果往往更好。”
贺绵绵坐
会议从午饭后一直持续到四点多,贺闻川才摆摆手示意众人先散了,虽然方案还没最终确定,但很多前期准备都要着手去做。
贺闻川揉了揉眉心,走到落地窗前,嘴里叼着根烟,单手撑着玻璃墙,低头看窗外的世界。
随后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给莲姨打电话。
“绵绵怎么样”他叼着烟,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
“莫医生刚来过,让护工给绵绵做了背部和腿的按摩,手臂上打着石膏,还不能动。”
“嗯。”贺闻川叹息般地应了声。
莲姨说“闻川,你也别太着急,莫医生说绵绵身体恢复得很好,说不定很快就醒来。”
“嗯。”贺闻川又应了声,说“我下班就过去。”
挂了电话,贺闻川又
贺闻川将烟拿下来,走到办公桌前,进烟头按进烟灰缸里,随手又想去拿一根新的。
贺绵绵看得心里着急,就想阻止他拿烟,本能地伸出手去扯他的手腕,然而她现
贺闻川拿烟的动作停顿一下,他刚刚像感受到一阵冷风从他手腕处扫过,凉嗖嗖的,但这室内明明很温暖,怎么会出现这种奇怪的错觉
没等他深思,方勤敲门进来,“贺总,周小姐有事找你。”
贺闻川靠着桌沿,周身的气场瞬间冷了几度,转身说“她有什么事”
方勤摇头“她没细说。”
想了想,贺闻川说“让她进来。”
方勤点点头,出去了。
过一会,周可儿踩着高跟鞋进来,手里拿着个文件袋。
自车祸后,这还是贺绵绵第一次看见周可儿,她看起来瘦一些,神也不太好,想来这次的事故,多少也影响到她。
也不是周可儿不去医院看贺绵绵,而是周可儿已经彻底被贺闻川拉入黑名单,禁止她接近贺绵绵。
贺闻川一向护短,
贺绵绵看着两人都觉得心疼,但她现
“你有事”贺闻川神情不耐地看着她,明摆是一副不欢迎的态度。
周可儿也不惧他生人勿近的模样,上前几步,
贺闻川淡淡瞥一眼她手里的袋子,冷笑说“托你的福,她到现
周可儿垂下视线,掩去眼中的难过,低声说“放心,她一定会醒过来的,我很有可能会
贺闻川没有伸手去接文件袋,问她“你要去哪”
周可儿摇摇头,表示不告诉他去哪,只是说“
“我要是不答应呢”贺闻川反问。
周可儿皱眉,有些不服气,又没别的办法,“随便你吧。”
她随手将文件放到一旁的茶几上,转身就想走。
贺闻川扬声叫住她,“等等。”
周可儿转身看他。
贺闻川想了想,说“你是不是跟楚骏安
周可儿奇怪地看他一眼,说“跟你有关系吗”
贺闻川点头,说“有点关系,我准备购楚氏,到时你会帮他吗”
周可儿楞了下,随即瞪大眼,上前两步对他说“贺闻川,你疯了就算贺氏现
贺闻川冷笑,“你就说,你帮不帮他”
周可儿深吸口气,说“周氏跟贺氏还是合作关系,就算要帮,也是帮贺氏。”
贺闻川这才满意地点头。
周可儿想了想,又说“如果绵绵醒来,肯定不愿意看到你现
贺闻川顿了下,嗤笑道“我跟她之间,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行吧。”周可儿叹气,“那再见。”
这次,她真的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贺绵绵站
等周可儿离开,贺闻川才站直起身,走到茶几前,弯腰拿起那个文件袋,
文件袋鼓鼓的,像放了不少东西。
贺闻川压根没理会周可儿的话,她越说不能看,他越要看一看。
贺绵绵看她哥将袋子打开,连忙凑过去看,很快
贺绵绵楞住,周可儿o她这些东西干嘛简直像
可能贺闻川也觉得奇怪,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才将文件塞回袋子里,随手打开抽屉扔进去,想了想,他又将袋子拿出来,决定带回家去。
下班后,贺闻川让司机绕路回了趟家,从贺绵绵住院后,他几乎都吃住
进屋换鞋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柜子上放车钥匙的篮子,那辆他经常开的车钥匙上,突兀的挂着个吊坠。
那是贺绵绵出去旅游时,带回来的礼物,当时她没说送他,但还是被他强硬要了过来,后面就一直挂
贺闻川静静看着那枚吊坠,只觉得心口一阵抽痛,让他难以承受地死死皱紧眉头,这样的疼痛,最近常有
她沉睡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觉得无比孤独。
情绪已经累积到某个临界点,贺闻川难以忍受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最后终于忍无可忍,抬起脚狠狠地踹想一旁的鞋柜,踹一脚根本无法缓解他的心情,于是他咬着牙,狠狠地连踹几脚。
贺绵绵就站
贺闻川就如同一只被锁
贺绵绵想过去抱一抱他,哄一哄他,可最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玄关砸了个稀巴烂。
等砸累了,宣泄够了,才慢慢靠着墙滑坐下去,他仰着头,闭上眼,微红的眼角有一道湿润的痕迹。
他
“哥,我就
贺闻川
他没有赶去医院,而是给方勤打电话,“秦东和白梦岚,关
方勤“我让江老板的手下安排个地方关起来了。”
贺闻川皱眉“
方勤“不是,郊外的农村。”
“嗯。”贺闻川说“你来接我过去。”
挂了电话,等不到半小时,方勤便开车赶过来了,贺闻川没让他进屋,自己就
“就关着吗”贺闻川问。
“是,没有动他们,等你安排,不过警方那边也
贺闻川掏出包烟,拿出一根点上,然后将车窗打开条缝,抽了两口,才说“不交,被警方抓去,最多坐几年牢,这太便宜他了。”
方勤
贺绵绵
明明答应过她,不要做触犯法律的事,他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方勤对那个关人的地方也不熟悉,开了导航,车子
然后左弯右拐,离开国道后,由小路进入某个村落。
这会天色已经昏暗,村落里的道路旁亮着节能路灯,光线并不是很明亮,方勤给人打了个电话,很快又人跑到村道上来接他们。
关着秦东和白梦岚的屋子,是栋比较旧的三层楼房。
两人也没被分开关,而是一起关
被关了好些天,两人都快没有人样了。
带他们上来的小年轻说“怕他们吵,所以吃饭时才松开,平时都堵上嘴。”
贺闻川冷笑,说“挺好。”
贺绵绵跟着上去,看到如今的白梦岚,也真的是吓一跳,以前她总是白衣飘飘,仙气十足,如今衣服也破破烂烂,头
一旁的秦东也是,瘦得都脱相了,看起来没有人样。
贺闻川一出现,原本垂着头靠
贺闻川眯起眼,
白梦岚深吸口气,哑着声道“贺闻川,你放我出去,要是让楚骏安知道,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贺闻川冷笑,“你可能还没搞清楚状况,现
白梦岚楞了下,随即呆呆地摇头,“不会的,你肯定是
贺闻川轻笑,从旁边拉来张椅子坐下,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过来吗我就是来看你们有多惨,不过现
说着,他从兜里摸出手机,手指
“贺闻川,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样关着我,是犯法的”
“你让秦东开车撞人,就不犯法”贺闻川平静地回她一句,终于找到联系人,随即拨了个电话,“江老板,是我。”
电话那头,江老板声音洪亮地说“小贺啊,终于想起来给江哥打电话了你让我手下关着的两个人,怎么样了”
“嗯,我今天过来处理这事。”贺闻川说。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管吩咐他们去做就是,就算想弄死个人,也不用你亲自动手。”江老板说。
“不用弄死。”贺闻川说“你经常跑东南亚,看方不方便把人送去那边。”
贺闻川没有具体说送去那边做什么,但江老板
挂了电话,贺闻川心情好了许多,对白梦岚说“你看,我不仅没为难你,还打算把你送出国,你是不是得跟我道声谢”
“贺闻川,你不是人,你分明是想把我卖出去你不是人”白梦岚挣扎着朝贺闻川扑来。
不过没等贺闻川动,旁边江老板的手下就将白梦岚一脚踢开了,“老实点”
贺闻川给自己点了根烟,轻声说“比起你对绵绵做的那些,我这样对你,已经算轻的,我更想做的,是将你大卸八块,然后丢出去喂狗,可惜,我答应过绵绵,要做个好人。”
连续抽了几口烟,贺闻川冷笑道“你不是离不开男人嘛那我送佛送到西,直接送你去男人堆里,你应该高兴才对。”
白梦岚脸色苍白,身体不停地颤抖,嘴里喃喃低语“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相比白梦岚的歇斯底里,一旁的秦东安静得跟个死人似的。
贺闻川都懒得再看她一眼,站起身,将香烟摁灭
方勤跟
贺闻川抬头看一眼阴沉的夜空,说“让江老板一并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