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 赵氏正焦急地候
薛白一出官府, 便派了人告知她公堂上
幼清趴到薛白的肩上直乐, “是吃太饱了”
“你呀。”
赵氏望着神色天真的少年, 摇了摇头, 而思及幼老爷之事, 她又叹了一口气, “你爹多受几日牢狱之灾, 倒是没什么, 关键若是牵连至你, 这可怎么办你打小半点苦头都没有吃过, 哪里受得了。”
幼清推了推薛白,要他放开自己,疑惑地问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赵氏拧了一把他的脸,“谁要你平日”
“岳母。”
薛白淡淡地制止道“不会牵涉到清清的。”
往日不论他做什么, 赵氏都不免多想几层,此刻却是清楚薛白拦住自己,只是怕吓着幼清而已, 她笑了笑, 点着幼清的额头说“我们家清清, 除了没有填饱肚子,能跟你念叨一晚上,其余的事情沾床就忘,从来都不会放
幼清捂住脑门儿,才不肯承认,“我没有”
到底有没有,他说了不算数,赵氏也懒得拆穿,况且幼清自个儿吃饱喝足以后,只想睡觉,他听了一会儿这两人说话,百无聊赖地溜回房午睡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幼清被人拉进怀里。
他已经熟悉了薛白的气息,不用睁开眼睛就辨认得出来,幼清把脸埋进薛白的胸膛,自个儿
薛白放
莹白修长的手一顿,随即薛白撑起身子,自上而下地望着装睡的少年。
幼清长长的眼睫动了几下,偷偷睁开一只眼,他什么都还没有看清楚,薛白却倏然捏住自己的下巴,俯身亲吻过来。
“你呜。”
幼清被亲得红了脸,眼泪汪汪地控诉道“你吵到我睡觉了”
薛白嗓音沉沉道“怪清清太讨人喜欢,本王抱着你一时情难自禁。”
幼清慢慢地睁圆眼睛,面色倒还红着,却让薛白哄得
薛白眉梢轻抬,“嗯”
幼清捂住脸小声地说“要不然怎么会嘴巴这么甜”
薛白重新躺回幼清身边,把人搂进怀里,低笑着说“本王没有瞒着你吃糖葫芦,倒是清清,方才本王尝了一口。”
“很甜。”
“你不要乱说。”幼清手忙脚乱地捂住他的薄唇,“我才不可以吃。”
薛白轻轻握住他的手腕,轻轻咬了一口少年粉圆的指尖,哑声道“可以吃。”
“不”
幼清一抬眼,就望入薛白深黑的瞳眸里,深不见底。他眨了眨眼睛,只觉得薛白的目光认真而专注,又带着几分罕见温柔,这样看着看着,幼清突然把自己的脸埋进薛白的怀里,过了许久,才慢吞吞地说“你耍流氓。”
薛白轻笑,“本王做不了柳下惠,只想做清清的夫君。”
幼清不想再搭理他,白生生的手摸着自己
这一日,从嘉王府风平浪静,皇宫看似也一派祥和。
“庄丞相,快快有请,陛下才
庄丞相进宫求见薛蔚时,下了两三点细雨,秋色与寒意平分。
“这个天儿,说冷就冷下来了。”
薛蔚身边的常公公感叹一番,随即殷勤备至地将庄丞相引进御书房,而自己则识趣地留
庄丞相欲跪,薛蔚连忙阻拦道“庄相免礼。”
“老臣承蒙陛下厚爱。”
“庄相与朕,不必如此客气。”薛蔚摆了摆手,又同庄丞相客套几句,这才缓缓地问道“那幼有为一案,可有何进展”
“回禀陛下,王爷亲自出面证实那十五匹布并非出自江南布庄,只是护城河里又
薛蔚忌惮薛白已久,从前多数朝中大臣向着薛白,他唯有母族略胜一筹,最终登基为帝,而今自己的肱股之臣恨极薛白,薛蔚自然甚是满意。
他望着庄丞相,意味深长地说“朕这皇弟,一无母族,二无官职,倒是娶了一个好王妃,百年之后兴许得来那万贯家财,只可惜”
未竟之语,庄丞相了然于心,“纵是幼有为未贩卖私盐,也背上了一条人命,那万贯家财只得充入国库。”
薛蔚叹道“庄相到底是朕的庄相,日日为朕排忧解难。”
“不过说起来”
薛蔚一顿,佯装训斥道“庄相怎么如此糊涂朕有一日听闻陆见贤无意招惹到从嘉王妃,皇弟一怒之下砍断他的手指,庄相连这个都能忍下来,怎么到了庄小姐这里,便同他闹得这般不愉快了”
庄丞相闻言不禁老泪纵横,“陛下有所不知,见贤尚有官职,甚至与明善郡主订了婚,老臣痛心却不担心,而秋桐”
“我庄家只有两儿一女,秋桐又同夫人生得相似,老臣对她自然疼惜不已,是以秋桐心悦王爷,老臣只盼着她开心,却不想秋桐鬼迷心窍,会
“老臣这辈子都死不瞑目”
往日庄丞相对待薛白的态度颇为暧昧,而自从庄秋桐设计薛白不成,反而让自己失了清白以后,庄丞相对待薛白的态度一改先前,这是薛蔚乐见其成的,至于告知幼老爷贩卖私盐,本就是庄丞相用来试探薛蔚态度的,薛蔚一早便存有打压幼老爷的心思,自然下令严惩,两人不谋而合。
即使薛蔚知晓幼老爷是遭人陷害,也对此视若无睹,打定主意杀鸡儆猴。
他要让薛白知道,这江山之主,只会是自己。
思此及,薛蔚的神色变得狠厉,而庄丞相的一番话更是说得他放心不少,不过又顾忌着幼枝,薛蔚只能置身事外,他意味不明地对庄丞相说“庄相,朕信任的、可仰仗的,只有你了。”
庄丞相点了点头,“陛下放心,老臣”
“定会让陛下如愿以偿。”
“啪嗒”一声,窗外疏疏落落的秋雨停下来,庄丞相向薛蔚辞别。
半个月后,幼老爷一案即将再度升堂。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时,有人一袭书生打扮,敲响了官府外的鸣冤鼓,“咚咚咚”
“大人,草民季秋隼,有冤情相诉。”
“庄丞相与陆大人,这两人狼狈为奸,先是逼草民迎娶庄小姐不成,后又怀恨
“他二人素餐尸位,怙恶不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