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日, 吴永志路过上杨生产队时,又再次看到了颜溪。
她的肩上扛着一把锄头,正和其他知青一起去上工,一路上都跟人有说有笑的。
吴永志就站
喜欢她么
那肯定不是
才见过几次面的女人,他对她能有什么情感说到底这不过是第一次搭讪时被驳了面子产生的怨恨与不甘罢了。
因为从来没有被人那么下过脸面,所以心底始终记恨,总想着给那娘们一个狠狠的教训,让她知道知道他的厉害。
但要说起女人, 他其实还是更喜欢那种主动点的女人,手指头轻轻一勾就上套, 再或者是绵软听话的, 前者好玩,后者好欺负,既刺激又能情。
像对面那个带着点刺,还很不好掌控的女人就先算了, 关键是已经有对象了, 虽然感觉起来似乎有些遗憾,可他也不想为了泄那私愤而惹麻烦上身。再者,事情隔了这么久,最初的种种记恨也已经淡化了不少。
吴永志想着这些最终还是决定放过了她, 事情就此作罢。他将手里的烟一口气吸完,烟蒂被他扔
他脚踩着自行车踏板正要离开,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女人的声音,话语里带着莫名的恶意。
“吴同志想必是看中了那位女知青了,用不用我帮忙呀”
吴永志及时刹住了自行车,闻言转头看过去,视线落
上杨生产队的女知青,吴永志不说全部都认识,但也差不多知道她们的名字,他想了想,记得这娘们好像叫蒋媛
吴永志心里有了计较,坐
蒋媛走上前去,脸上带着深沉的笑意,嘴里幽幽的道“我知道你瞧上了那个颜溪,你若是想跟她有进一步
“你跟那姓颜的娘们有仇。”吴永志的话语笃定,并不是疑问。
蒋媛扯了一下嘴角,笑里有些阴毒“仇怨倒说不上,我这人纯粹是一片好心,见不得别人的真心被人辜负。你既然喜欢她,我帮你们促成一对不是很好”
好什么好
吴永志笃定她就是不怀好意心存歹意,这番话不过是冠冕堂皇,说着好听的而已。
他不是没听出来蒋媛话里暗示的那个深意。
最毒妇人心啊,果然说得一点都不错吴永志盯着蒋媛嘴角上的笑,心里啧啧暗骂。
以前他还觉得自己对女人挺无情的,没想到这里还来了个更狠的。
害人就害人,还非要把自己说成好心好意,这么不要脸,真是了不得
可吴永志本身也是个一肚子坏水的人,以前什么人没见过,什么缺德事没干过,又岂会被蒋媛三言两语就蛊惑住
“这事你可就说错了,那颜的娘们没劲得很,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她再说”吴永志眼里光闪烁,一脸的邪笑,语一顿,他忽然伸出手要去占蒋媛的便宜,坏笑道“我现
蒋媛见他这么没规矩吓得立即往后退了一下,心里陡然升起了怒意。
“吴同志说笑了。”她勉强笑了一下,却敢怒不敢言。
吴永志毫不知敛,双眼不怀好意的微眯了起来,仔细打量着她。显然,蒋媛的出现已经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知道蒋媛是个坏分子,心想着,跟这样的女人搞
蒋媛被他那赤裸裸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更是觉得这畜牲贼眉鼠眼的样子分外恶心。
“我看我们俩就挺配的,你不妨跟了我如何”吴永志被蒋媛眼底闪现出来的厌恶刺激了一下,先前没摸到她的脸,他心里有些不满,这下他直接捏住她的下巴,满面笑容中恶意满满“你想要利用我,总得付出点代价的是不是”
蒋媛身体一僵,再看着眼前那张丑陋的脸庞,差点就要作呕。心里突然无比后悔过来找吴永志,她意识到自己这回似乎又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当天,颜溪又到三四封信,自然全都是邵正北从省城寄过来给她的,而且看着信件上面的日期,几封信还都是同一天写好的。因为邵正北
所谓思之若狂,大概是因为他真的太想太想她了。
颜溪同样很也想他,每次到他的信件她都要反复的看好几遍。两人相隔甚远,也只能
送君红豆,聊以寄相思。
这次的回信中,颜溪额外放了一颗红豆,她想告诉他,她对他的想念一样不少。
只是,她这封信还没来得及邮寄出去,邵家那里就突然出了事。
第二日,城里突然来了一队人马搜查邵家,他们声称有人举报邵家兄弟几个不仅搞投机倒把,还
这事来得猝不及防,颜溪心里头打鼓,闻风赶到邵家时,那家里已经是一片狼藉,搜查的人连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邵正南气红了眼,倒是邵正东仍是一贯常见的沉稳安定,见她来了怕她会担心,还暗暗摇头示意她没事。
这事到最终自然什么罪证都没有搜查出来,那领头的人见此脸色十分难看,原以为他们这次来十拿九稳的,没想到竟是白跑了一趟。
生产队几位队长和杨大夫杨有根等周边邻里一直
这兄弟俩肯定是被冤枉的,那背后举报的人分明就是恶意栽赃诬陷。
大伙儿看着他们好好的家被弄得这么乱七八糟的,心里都不好受,觉得城里搜查的那些人做得实
杨队长还出面安抚邵正东“你们兄弟俩今天受委屈了,我们都知道你们不会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你们放心,这事我会去跟那位吴队长说清楚,绝不会让你们蒙不白之冤。”
邵正东抿紧着唇角,低声道“谢谢友林叔愿意相信我们。”
杨队长迟疑了一下,又问道“不过,那举报你们的人,你们知道是谁吗是不是你们最近得罪什么人了”
邵正东摇了摇头,邵正南却红着眼眶快速说道“友林叔,我和我哥的为人,您应该都清楚的,我们一直是本本分分和和气气,从不挑事,也从不惹事,可没想到就这样也有人看我们不顺眼,竟然使这样卑鄙的手段暗害我们。”
杨队长暗叹了一口气,心情有些复杂。虽然曾因为侄子杨天喜被抓的事对邵正南和邵正北有过一些怨怼和迁怒,但凭良心说,他们兄弟几个平常的为人,还真是挑不出错,更不像是会出做投机倒把这种事的人。
他了解完情况便就去了找今天来搜查的那位吴队长,身为生产队队长,公平公正这点还是该要做到的。
至于王金凤那一家,早
呵。
如果可以,大家都很希望她这辈子最好也一直都呆
因着始终找不出罪证,吴队长那一行搜查的人纵然不甘心,也只得无功而返,本来应该把邵正东和邵正南也一起带走拷问的,可出师不利,他们丢了面子不说,又还有那么多人出面说情担保,他们不想把事情闹过大,这事只得暂时作罢。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颜溪才上前去问邵正东“这事是蒋媛举报的”
邵正东神色凝重“八九不离十。”
邵正南却坚定道“肯定就是她。”
今天那群搜查的人刚一来就先查他们的密室,而且还那么准确的找到了密室的入口位置,这事是他们家的秘密,真正知情的总共就他们几个人,可举报这种事除了蒋媛会做,也没谁了。
邵正东心中五味杂陈,他当初猜得没错,蒋媛果然知道这密室的事。
颜溪直皱起眉头,“蒋媛真的是疯了”
同时,她又为他们感到庆幸“幸好你们今天躲过了这一劫。”不然,毫无防备下,要是被人搜查出点什么东西来,那他们这一家人将背负的罪名,怕是怎么洗都洗不清了,那后果,想想都觉得可怕。
邵正南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是啊,亏得我们早就做好了准备。否则,吓都要吓死了。”
当初蒋媛对他哥一再纠缠,知道她是重生者后,他们便对她有了防备,怕她有一天会伺机报复,他们便早早就把床底下密室里的那些古董瓷器都搬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不过,还好那时候他们听了小北的话,没有把所有古董瓷器和字画都毁掉,不然就太可惜了。像现
邵正南长吁一气,往院子里的鸡圈处看了一眼,如今怕是谁都想不到那些东西其实还放置
他心里暗笑“还是小北聪明。”
只是眼下他们这家里也实
此事张梨花也怀疑到了蒋媛头上。
不过她脑补得有点过头,之前邵正北交代她的事,她也一直都做得很好,时刻不忘盯着蒋媛,以防蒋媛再纠缠邵正东,做出什么臭不要脸的事。
而昨天,蒋媛和吴永志
所以张梨花便脑补出了一大堆的狗血戏码,气得她暗骂蒋媛和吴永志两个人“这对奸夫淫妇”
再到翌日早上批斗大会时,张梨花展示了前所未有的凶悍,拉着其他妇女同志一起吐了蒋媛满脸口水,差点没把蒋媛恶心死,气得她简直都想要杀人了。
邵家这次出事时,周怡然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该知道的也都从别人那里知道了。
到了下午上工,她和邵正东又被分到了同一组干活。
看着邵正东从面前走过,她顿时忍不住叫他“那个,邵正东”
邵正东这回肩上没挑东西,却扛着一块木头,听到她的声音,脚步微微一顿。
周怡然见他有了反应,连忙跟了上去,不知道怎么回事真正面对他时,她心里竟有些莫名的紧张,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们家没事”
“嗯。”邵正东隔了一会儿才回道。
虽然回应的只是一个字,但这却是他们两之间的第一次言语交谈。
周怡然心里一喜,暗自驱散了一丝窘意,虽然是第一次跟他说话,但好歹也认识了这么久了,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没有再听到他的声音,她便兀自又道“以前的事谢谢你啊。”
邵正东这时微微侧头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周怡然小声解释道“就是前几次,你都帮了我,还有你也没有去举报我,我要感谢你。”
邵正东似乎这才想起来她说的什么事,淡淡道“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呢。
这对她很重要的,她一直都很感激他。
周怡然见着邵正东虽然态度有些冷淡,却并没有任何敷衍的意味,就像他平常走路走得那么快,此时却有意的放慢步子
确定邵正东没有不耐烦,周怡然心里也就放松了。
他几次撞破她的秘密,还多次出手帮她的忙,这让身处
她觉得他会是那个一直替她保守秘密的人,面对着他,她可以不用再像平时那样时刻的保持警惕。
“你那天看到的那个老人家是我外公,他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是我
“外公现
或许是压抑太久,她心里
五六月的天很多变,时不时的就要下雨。前一刻还阳光明媚,可能下一刻头顶的雨就要落下来。
还不到半个月,生产队又来了一大队人马,只是,这一次来的人却是从省城来的,汽车一路直开到生产队,就连上次来邵家搜查的那位吴队长也只有跟
杨队长头一回见到这样的阵仗,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暗想肯定是有什么很严重的事,不然省城的军官怎么会跑来到他们这么偏僻的小地方来。随后,听说他们是专门来抓敌特的,他顿时吓了一跳。
“敌、敌特我们这生产队怎么会有敌特呢,会不会是长官弄错了”杨队长的腿都有些
他们生产队竟然
杨队长
到了那里,蒋媛和周丽雯两个人正巧都
军官问哪个是蒋媛,杨队长顺手一指,那军官顿时大声喝道“把她抓起来”
后面跟着的几个人立即上前把蒋媛抓住,粗暴的将她的双手扭
蒋媛还根本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只是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人群,心里便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她挣扎了几下,身子却始终无法动弹,一时心慌意乱,惊惶大叫道“你们这些人干什么,快放开我,放开我”
见着那些人无动于衷,她朝着杨队长喊道“杨队长,你倒是快说句话啊,他们这些人是谁,到底抓我干嘛,我又没有犯什么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没有那军官的允许,杨队长这时候哪敢主动开口说话。他见那军官皱了皱眉,似乎是嫌蒋媛声音刺耳,太过聒噪,还让人过来封了她的嘴。
“让她住口,带走”
军官一下命令,蒋媛只是歇斯底里的大叫了几声后,很快就没声音了,最后被人捆绑着一路拖进车里,就这么给带走了。他们没有给她任何一丝辩解,和任何一丝有可能挣脱的机会。
他们这一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雷厉风行,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
这事不只是其他人,就连杨队长也被吓得不轻,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周丽雯亦是脸色
她刚才还以为自己也要被抓走了呢。
虽然不知道蒋媛犯了什么事被抓,但她心里有一种感觉,蒋媛可能永远都回来这里了。
周丽雯忽然扯了一下嘴里,露出一丝似哭似笑的表情,然后目光呆滞的瘫坐
这下好了,以后耳边终于可以清净了
蒋媛
审讯室是真的很黑,四周没有一点的光,里面透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一直等到审讯她的人都来齐了,那摆
只是,里面的光线却依然有些暗。
蒋媛先前嘴巴一直被封住,眼睛也被蒙住,这下突然被人扯开了胶带,解开了蒙眼的破布,她的眼睛一时不适,被台灯的光芒刺得不太敢睁开。等了一会儿,才终于适应了那光。
然而,当她看清楚坐
她不敢置信的喃喃。
“怎、怎么可能刘、刘崇仁”
没错,就是刘崇仁。
即便是现
蒋媛的那张脸惨白如雪,畏惧的看着刘崇仁,几欲窒息,她只觉得浑身冰冷彻骨,冷到了谷底,身子哆哆嗦嗦的止不住的打抖,心里除了恐惧,也还是骇然。
她为什么会被抓来这里
为什么又落
她重活一世,到最终为什么还是挣不过上辈子的命运
刘崇仁是个魔鬼他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魔鬼
她不要死
蒋媛拼命的挣扎,仓惶的想要逃,近乎崩溃的大喊大叫“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
可惜,回答她的却只有那一句冷冰冰的拷问声“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蒋媛被抓走了以后,上杨生产队的人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她是死是活没人知道,也根本没人关心。
大家都知道,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敌特,但凡只要牵扯到这两个字的人,她的命运就不可能好到哪里去。这是分分钟要被拖出去枪毙的事,大家跟她撇清关系都来不及,谁还会嫌自己命太长去
颜溪是
邵正北倒是没有
蒋媛这一世做得最错的一件事便是坦露了她自己重生的事实。
这样的年代,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局势之下,怎么可能容得下重生者的存
她就是算不死,这辈子也都别想再得到自由了。
颜溪并不清楚蒋媛上辈子的过往,但重生一世,得到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她却还能把自己手里的牌打得这么稀巴烂,也真的足够令人唏嘘。
不过,颜溪到现
全托了新闻报道的福。
前一世,
何况,她又还是首富邵正东先生的前妻,这样的私密新闻被人散播
蒋媛的消失,并没有
而颜溪和果果这些知青们的日常生活也还跟往年差不多,一直是那般艰辛、枯燥又乏味。不过对于颜溪来说,又还是有些不同的,因为今年邵正北不身
夏、秋往往是一年当中最辛苦的两个季节,天气多变无常,又正是获的时候,大家白天忙着上工,晚上还时常要出去抢。
这天下午又下大雨,大家不用再外出上工,难得有闲,阿婆特意
果果说是去知青点玩却一直没有回来,颜溪只得过去那边叫她。半道上,她却意外的看到果果和邵正南站
“果”
她才刚叫了一声,果果和邵正南就已经看到了她,然后两人很迅速的说完了话。
颜溪见果果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脸颊上一片通红,不禁察觉有异。她心里奇怪,可果果不肯说,她也不好多问,一直到晚上吃晚饭后,果果
夜里,两个人躺
到后来果果实
邵二哥就是邵正南,自从颜溪和邵正北的关系确定好后,她便唤邵正东和邵正南为邵大哥邵二哥,而果果也跟着她一样这么称呼他们。
颜溪听了只是微微一愣。
虽然
沉默了片刻,颜溪问道“那邵二哥的意思呢”
果果声音小小的,有些茫然道“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
颜溪能感觉得出来果果现
难怪果果最近总是失神。
颜溪终于明白过来。
这段时间大家一直都很忙碌,白天干活累了,到了晚上几乎是倒床就睡,以至于她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力去关心果果的心事。
颜溪不禁责怪自己的疏忽。
她自然知道上辈子邵正南娶的妻子不是果果,可这辈子很多事情都已经
可感情始终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因为一些顾虑,颜溪不敢直接插手,现实变幻莫测,而感情又捉摸不定,谁知道这一刻的喜欢以后会不会又变,但如果邵正南和果果真的有那个缘分,她当然会为他们感到高兴。
颜溪想鼓励果果勇敢点,可果果却还是顾虑太多,不敢同邵正南坦白,于是这事便成了她们两个人心底的秘密,就连邵正北,颜溪都没有告诉他。
秋天一过,又到了寒冷的冬季,颜溪从来没有像今年这么热切的盼望着过年。因为到了过年,邵正北就该从省城回来了。
可是,让颜溪失望的是,十二月底的时候她却到邵正北没有假期不能回家过年的消息。
颜溪情绪低落了两日,后来又自我开解,暗暗告诉自己,其实邵正北不能回来也没什么,她还可以自己去省城看他的啊,反正两地离得也不是特别的远。
她准备好了大年初二去省城,要送邵正北的东西也都装
虽然邵正东没有明告诉她要她去接的人是谁,但对于已经猜到答案的颜溪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惊喜。
她第二天一早就买好了车票前去城里,而邵正北比他们约定好的时间还要早一些抵达县城。
熙熙攘攘的车站。
颜溪几乎一眼就找到了他。
他好像是又长高了一些,长身玉立,那卓尔不凡的身姿站
两人差不多是同时看到了对方。
颜溪见他脖子上还围着她去年给他织的围巾,知道他是
她知道邵正北此刻的心情应该也是跟她一样的。
分开近一年不见,心底的那份思念不只是一点点。
如果这是
可是现
颜溪一边走过去,一边直直的看着他,两人对望,目光都专注得好像只能看到对方的身影,容不下任何多余的人。
邵正北漆黑的眼眸自看到颜溪的那一刻起,便染上了毫不掩饰的情愫和笑意。

颜溪一怔,才
邵正北这也才反应过来,正要跟颜溪介绍这中年男子的身份,就听到对方含笑说道“小同志,我们又见面了。”
颜溪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原来是您”
邵正北见他们两人似乎相识的样子,不禁奇怪道“师父和溪溪以前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
眼前这位中年男子正是当初颜溪和果果去城里的黑市卖黑灵芝时最后从她们手中买走黑灵芝的那位中年男子。
颜溪知道邵正北的师父叫霍砚,邵正北也时常会
想想,这人跟人的缘分有时候还真是奇妙。
霍砚同样也有这样的感慨。
那回,他回老家探亲,无意间遇到了两个小同志
他当时也没有想到,这有一面之缘的女同志居然会是自己徒弟心心念念的对象。
霍砚不禁笑了起来,以前还时常笑话徒弟过于儿女情长,现
“那是当然。”邵正北见霍砚一脸赞许,神色里隐隐有些得意。
得了师父的认可,他自然比谁都要高兴。
这臭屁的样子,果然还跟以前一样。
颜溪抿着嘴,心里暗暗的笑着。
霍砚知道这小情侣俩久别重逢必然有一箩筐的话要说,便没有再耽搁他们太多时间,几人简短的说了一阵子话,等到接他的人来了,霍砚便先坐车离开了。
颜溪早买了返程回去的车票,两个人坐了几个小时的车以后,还走了一段路,等到没人的地方,邵正北终于忍不住把颜溪抱了起来,跑了几步,又转了几圈,一边还欢喜的大笑。
颜溪心里同样欢喜,可他这样忽然抱着她,她毫无准备。
“啊,你快放我下来。”
“不放。”他凭本事抱住的,为什么要放开。
知道他现
“骗你的,我想给你一个惊喜。”邵正北的嗓音里都是笑意,目光深深的望着她,问道“高不高兴”
高兴。
见颜溪点头,他越
颜溪面容含笑,满心柔软。
她想起果果曾经问过她的那句话,放着他一个人
颜溪那时候很笃定的说,她很放心。因为她知道,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放开对方。
邵正北将颜溪慢慢放
他每次
这是他们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分开这么长的时间,他不停的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更何况是这么多天。
其实他
“我也是,很想你。”颜溪低低回应他。
他吻了她的额头,吻了她的脸颊,又吻了她的唇,目中浓重万分,“溪溪,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罢。”
“嗯,好。”即使知道他过了年又要离开,她也还是满口应下。这个时候,她舍不得对他说出一个不字。
邵正北更是舍不得放开她,连稍微分开一点都不行,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含着她柔软的唇瓣。这么冷冽的冬天,他们此刻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心里滚烫如火,紧紧相拥的身子更是热了起来。
两人忽然一起开心的笑出了声。
唇齿相依,灼热的气息
他的克制和隐忍终于逐渐被打破,不再是浅尝辄止,他怀着浓浓的情意吻住她的唇与她交缠,那亲吻一点点开始的加深,越
温柔缱绻,浓情百转,悱恻缠绵,余晖之下,两人的身影是那么密不可分。
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