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两字一锤定音,把他的辈分定得死死的。
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挫败,看许听晚的反应,她好像一早就知道自己和裴竞序的亲缘关系,而他到现
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被蒙
他正当站起来辩驳几句,抬头对上裴竞序施压的眼神,膝盖一弯,双手局促地摩挲了几下,此时就算是不渴,他也半起身端起一旁的水杯,抿了一口。
抿完,冲着许听晚抬了下手,很给面子地说了一声“甜。”
“就普通白开水。”许听晚戳穿他。
他愈
然后戳了戳自己的胸口“心里。甜。”
许听晚被他那一声嫂子喊得面红耳赤的,很不习惯。
她的眼神时不时地往裴竞序那儿瞟,仿佛
“研究生指导手册。”裴竞序提醒她“签字吧。”
他的意思是,喝完,签完,就可以消失了。
可裴绍显然没这眼力见儿,又或者说他还处于一种蒙圈的状况,否则按照他的性子,早就挖地三尺地开始盘问了。
看他没什么反应,许听晚又站出来缓解尴尬“裴老师一起吃个午饭吧裴竞序订了竹取鹤。”
或许是觉得借花献佛不太好,她强调“我来请。”
都喊嫂子了,不请他吃一顿饭,好像也说不过去。
去竹取鹤的路上,裴绍才勉强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坐
“什么如何把心仪的女生追到手”许听晚茫然地看向正
这种东西连她自己都不信的,怎么会有人拿去奉为圭臬。
没等裴竞序想好怎么搭腔,裴绍把他的老底抖了底朝天“类似于一本追人秘籍。他
继那本如何把心仪的女生追到手之后,许听晚二次傻眼。
两人
什么呜呜拆家了、呜呜的食量只是昨天的一半、呜呜好像有点神不济、呜呜估计是想你了
一套又一套的说辞,从来不重样。
“你把许呜呜当什么了”
她嘴上替呜呜抱不平,心里却因他的一些“想方设法”而觉得甜蜜。
只是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裴绍并不能感同身受。
他帮腔道“小小一只狗,扛下了所有。”
说完,裴竞序
摁下车门解锁“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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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出车库。
大片的阳光从挡风玻璃那儿照射进来。
裴绍嘴痒,又开始阴阳怪气“谁能想到那本破书真能让你追到女生。”
裴竞序目视前方“你不知道人和动物之间的本质区别就是会使用工具”
“我当然知道”裴绍顿了一下“你骂我不是人”
同样的一本工具书,裴竞序使用就达到了理想效果,他使用就适得其反吓跑了心仪对象。
这不是人和动物的区别是什么
裴绍一口气噎
良久,他亲切地喊了声“哥”,随后给自己戴起了高帽“你别忘了,你们第一次多亏了我这个中间人呢,这要是放
“跟你有什么关系”裴竞序从后视镜那儿看了他一眼“你也十岁那年就认识她了”
裴绍啊了一声“你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导师双选会吗”
一时间厘不清时间线,他掰着指头数了一会儿“你十岁的话。她五岁啊你们为什么这么早就认识了”
裴绍突然想到他哥之前有个从小玩到大的小青梅,小青梅有个叠字小名,小名跟本名挂钩。
他记起
“五岁也不穿开裆裤了。”许听晚坐
“这就是一个比喻。但我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们居然还能走到一起。”
许听晚也没想到。
而一直沉默寡言的裴竞序,一边将车子驶入商场的底下停车库,一边却反问裴绍“这有什么想不到的”
裴绍往后排座位儿那儿一靠,语气难得正经起来“其实我一直觉得说渐行渐远才是青梅竹马的最终结局。天长日久地相处,或许会分不清喜欢与习惯,也会分不清恋人和朋友的区别。”
这个问题,许听晚也问过。
裴竞序用三段式的比喻告诉她恋人和朋友的区别是什么,比喻有一点长,她做不到一字不差地记下来,是以一直措辞,想着如何简短且贴切地回答裴绍的问题。
坐
他说,“分得清。亲密,激情,承诺,这三点就能很好地区分恋人和朋友。亲密和承诺,朋友之间也能做到。”
车身慢慢地倒入停车位,归正,他按下档位按钮“它与恋人之间最本质的区别,
第二点是激情。
许听晚对此一知半解。
但是裴竞序没有继续往下说。
三人去了商场附近的竹取鹤。
木质的装修风格,进去统共就只有几个座位。
哪怕是工作日,这些位置依然都被人预定满了。
许听晚知道这家店,她一直没来吃的原因是这家店的预订已经排到了来年开春。
冬日限定菜单就摆
为保证食材最佳入口时间,料理根据客人用餐速度一道换着一道上,恰到好处的上菜时间,让他根本没有插话的间隙。
一顿饭下来,没说几句话。安静的氛围,正巧让裴绍做了一番梳理。
裴竞序来京江书后,哥俩的关系还算亲近。他虽然无意窥探裴竞序的私生活,却难免从日常的相处中瞧出端倪。
他哥的生活圈一直都很干净,屋里的陈设一目了然,来去都有出处和明目。
倒是看见过几样不符合他品味和调性的东西,房间里的积木算是一件。
关于积木,当时有两套说辞。
第一回说“这是升学礼。”
”
彼时,裴绍见他没日没夜地拼积木,只当他是科研压力太大,才用拼积木的方式舒缓疲累,他全然没有
既然是礼物,总有一个礼的对象。
如果他记得没错,裴竞序买积木那年,许听晚正值高三。
“走吧”
裴竞序站起身,自然而然地牵起许听晚的手。
一句长音,把裴绍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三人往门口走。
“我把她送回学校。你自己打车回去。”
学校和公司
裴绍也听出了他哥的言外之意。
“知道了。我自己回。”他裹紧大衣,一把推开日料店的门。
萧瑟的冷风一个劲儿地往脖子里灌。
裴竞序将许听晚的手揣入自己的大衣口袋。
裴绍瞥了一眼热恋中的情侣,又垂眸看一眼自己被吹得起皮的手背,他翻了个白眼“这么爱,当初怎么没把升学礼送出去”
裴竞序愣了一下,意识到他
她挠了把裴竞序的掌心,问他“什么升学礼。”
“就是他房间里的大型积木。好像是一个搭配黑猩猩的儿童花园。”裴绍代替裴竞序做出了回答。
许听晚想象不出那是个什么东西,但她直觉这事与自己有关。她仰着脑袋,追问裴竞序“是送我的吗”
裴竞序“嗯”了一声。
冷风吹的他肤色偏白,似是想起一些往事,薄长的睫毛颤了一下“但这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车子照例停
口。
这条路裴竞序开了无数次,他清楚得知道浦大的生活区有几个门,哪个门最隐蔽,哪个门离她的寝室最近。
今日太冷了,从其他几个门进去少说要走上十分钟,他怕许听晚冻着,所以特地把车停
其实裴竞序也提议过,让她搬去同住。倒不是他别有用心,他真的只是单纯地想照顾许听晚的起居。
而后者只用了一句“临近期末周,事情太多”,就把他打
也没事。
裴竞序心想,熬过期末就是寒假。
他有大把的时间跟许听晚待
“回去当心点,别太累。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他掐了掐许听晚的脸“男朋友就是用来用的。”
“那请问,男朋友为了追我到底设了多少个局呢”
许听晚围着厚厚的围巾,松松垮垮的绕上一圈,是最简单的围法。她的半张脸都
她拿开裴竞序的手,握
语气中带着骄横、甜蜜,还有点小得意。
裴竞序任由她牵着,略过第一个问题,只含糊着回答升学礼的事“一直没机会送。下次补给你。”
“怎么可能没机会送”
小升初的时候,裴竞序已经
这么多年的时间,哪怕后来两人日渐疏远,也没有到一面不见的地步。
一件升学礼,寓意对未来的祝愿,说到底也不是什么特殊含义的东西,他要是想送,什么时候都能送。
裴竞序捏了捏她修剪圆润的指甲,默了一瞬,说“我